196章 财政收支
“这个秦宇， 现在也学会耍脾气了呢。”看到奉天方面发来的电报， 袁世凯失笑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有些警惕， 秦宇在奉天做得再出色， 终究不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能在短短数年间成长到现在的规模， 实在是过于妖孽。 秦宇的能力越大，也越发让他感觉到威胁， 毕竟奉天离北京太近了， 乘坐京奉路南下， 不用一天的时间。
若秦宇跟革命党那些人一样， 也不用多担心， 偏偏秦宇平时说话少，做起实事比谁都厉害。 包括剿灭外蒙叛军时， 北边各省部队一天一个大捷， 报上来杀敌的数量加起来十几万， 比叛军的总兵力加起来要多了五六倍，奉天这边声不做，气不出， 也没多宣扬，只是在洮南城外一战便奠定了整个东蒙的局势。
满罐子不晃半罐子荡，或者说得粗俗一点， 便是咬人的狗不叫。
“这个秦宇当真是既让人爱，又让人嫌。”
“大总统若是对其不放心， 不如试着将其调到热河， 或者是其他省份，断掉其在奉天打下来的根基。” 袁世凯的智囊杨士琦建议道。
“让他带兵入关剿个匪都推三阻四， 张勋听到我要他剿匪， 扬言要扩军10个营， 秦宇倒好，直接翻了一倍。 二十个营， 一个加强混成旅了。 说到底， 张勋以前驻军江苏，现在重新回去， 占着老剿就不愿意走了。 秦宇把奉天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风吹不进，雨滴不透， 你想让他挪窝。 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袁世凯摇头，直接否定了杨士琦的提议。
“ 当初大总统一手训练北洋六镇， 对新军的掌握无人能及。 但现在民国尚存在大量旧军， 这些人并非大总统的徒子徒孙。 并且对地方影响极深， 不少人把握了地方上的军政大权。 大总统想要巩固民国的根基，必须将这些人的军队从地方上分离出来， 让他们军政互不统属，没有了和地方上千丝百缕的联系， 以后削减地方军，增加中央直系部队也要相对容易许多。” 杨士琦道。
“ 嗯。 这个办法倒不错。”袁世凯点头，地方上实现军政分离的想法他早就有了， 只是现在大局未定，葵丑之役中国民党的武力虽然被解决。但尚有些残余份子，现在又有白朗肆虐大半个中原， 地方上仍然有很多不稳定因素，一时间袁世凯也没办法做出成效， 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
庞大的地方军遇到战事难以调配。指挥不灵在多次战事中已经充分表现出来。 这些地方军不仅战力不强， 还要挤占大量军费 ， 时机成熟， 依袁世凯的性子，就得一个不剩的全部裁减掉。 去年要不是葵丑之役耗用了大量军费。 中央财政总体上能保持收支平衡， 若是能裁掉大批地方军， 袁世凯便能腾出手来整军经武， 好好治理个三五载，民国绝非眼下光景。
“ 不过其他人尚且未成气候， 但秦宇经营奉天日久， 连张锡銮这个在奉天官场上混过几年的宿老都被秦宇压服， 上次我提拔洮南骑兵旅杨兴的事，居然也没多大回应， 秦宇对奉天军队的控制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若是让其继续成长下去， 恐怕有尾大甩不掉之势呢。” 想了一会，袁世凯又有些忧心， “不过现在日本在关外动作越来越大，换作一般的平庸之辈，又确实无法保证抵制日俄的渗透。”
“大总统所虑者无非是秦宇的忠心问题， 秦宇未曾获得大总统多少提拔， 又确实有干事之才， 大总统不妨将其招进北京， 当面看一下秦宇的态度， 秦宇既不想挪窝， 收到电报后又不来北京， 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杨士琦献上一计。
“嗯，就这么办。”袁世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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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为止， 两年来全省新增纺织，制砖，制糖，榨油等轻工业 工厂227家， 其中有5家产值超过100万元，23家超过50万元。 新增机械加工， 制造， 造船等工厂34家….”
“ 农业税1207.1万元， 烟草税106.3万元， 酒税59.3万元， 厘金139.5万元， 各种税捐杂捐233.9万元， 以上合计1736.1万元。”
“以上税收押解中央563.7万元…..”
“新修水力发电站3座，火力发电站5座，总发电量23.6万千瓦时。”
“去年新修马路591公里， 累计通车里程723公里。 今明两年在建， 待建马路合计2071公里。”
秦宇翻阅着最近一两年奉天的经济建设成就， 这些数具大致将奉天这一两年的经济呈现出现。 账面上奉天省一年的财政收入是1736.1万，这是整顿官场， 大量组织移民屯垦，兴修水利的结果， 这两年奉天风调雨顺，也使得奉天在农林牧渔方面的收入大为增加。 当然，这只是农业上的， 工矿企业的帐目又独立出来， 此时工矿企业，加起来缴纳的税收达到867.1万，其中以矿场开发， 以钢铁，煤矿为主的企业交税比较重，占到一半以上。 特别是秦宇名下的本溪钢铁，钢铁厂利润巨大，缴纳进省库的资金也十分惊人。
“若是被中央知道工矿企业的税收没有上报， 直接隐瞒下来， 恐怕大总统对师座…” 田和霖有些担心， 原本袁世凯对秦宇便有许多猜忌，再来这么一出，袁世凯的想法只怕更多了。
“不碍事，我现在是债多不压身， 我不是袁世凯的徒子徒孙， 手里又握了这么多军队。 就算上交的税收再多，也改变不了袁世凯对我的猜忌。” 前两年奉天财政基本上是亏空， 现在偿还各种债务之后。 还能有大量营余，也是奉天民众自己努力的结果。 一年上交中央560多万。比民国元年上涨了一百多万， 还要怎么样。”秦宇摆手道， 民国未来的乱局注定要浪费大量资金， 与其上交给中央挥豁了，不如直接留在奉天， 以此时奉天的发展速度， 以及在资金的利用效率上比中央要高得多。
“再说。这点钱，连奉天自己都不够用呢，哪里有闲钱去救济别人。”
田和霖点头， 钱当然是捏在自己手里最舒服。此时奉天财政远说不上充裕。 原来的第一混成旅。 27师是有编制的， 军费由中央负责， 后来的混成二旅，骑兵旅， 以及辽东混成团是秦宇私底下扩充。 在中央连名号都没有。 除了骑兵旅因为剿灭外蒙叛军有功， 名义上被划到陆军部以外， 还有一个混成旅又一个混成团是由奉天自己负责的。 另外洮南那边的军械所， 明年近千公里的马路建设， 以及两年内要创办100余所小学。30所中学， 7所初等，高等师范。 整休奉天境内的大小河流， 修建水电站，完善奉天的警察制度。 偿还自清末以来欠下的各种债务， 使得原本看上去充裕的资金捉襟见肘， 预计今明两年分别有两百到三百万左右的赤字。
“若不是奉天官号银成长迅速， 又有华兴银行做中流砥柱，卑职可不敢如此冒进。” 田和霖笑道。
“奉天百废待兴， 你别看现在一年有几百万的赤字， 若不是我有别的投资， 赤字扩大到四五百万， 对于奉天高速的经济增长速度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单纯靠农业拉动经济十分缓慢，也无法带动大量就业人口。 但工矿企业可以带动出一条庞大的产业链，现在奉天每年都要增加数万人的就业单位。经济上的增长，足以拉平早一年财政上的缺口。
如果不是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地方建设， 按其他省的标准， 此时的奉天也是能够养个十万大军的， 和田和霖商谈过财政上的事物，以前新一年度的预算支出之后， 秦宇有些小资的想道。 第二套钢铁冶炼设备大概要过两个月以到奉天， 加上矿区建议， 明年投产是稳稳当当的事。 另外生产火药的设备已经在美国大西洋西岸大量采买并建设工厂， 用的是英国那边注册的公司。 此时美国的种族歧视仍然相当严重， 直接用秦宇的名义，哪怕秦宇是个师长，在美国财团的影响下，也不够看的， 免不了被吞掉的结局。
将近千万元，折算成美元也有四五百万，火药厂建成后，还可以抵押给摩根财团，再次贷出大笔资金， 仅管要承担百分之六的高利息，不过跟生产火药赚取的利润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这次投机能获得成功，便有了跟日本人讨价还价的本钱。 秦宇心里暗道。
“ 师座， 今天城北出了件稀奇事。” 做为秦宇的副官， 丁成也是个大忙人，敲了秦宇办公室的门几下，走了进来。
“ 什么事？”
“吉林孟恩远，孟师长的外甥在奉天闹事，跟沙俄人起了冲突， 现在被沙俄一帮人强行逮捕了。” 丁成笑道。
“ 就是那个叫高士傧的？” 秦宇放下手里的文件 ，有些惊讶地道。 孟恩远也算是吉林的地头蛇， 现在是吉林护军使， 二十三师师长， 比起秦宇还多了个护军使的头衔， 另外跟袁世凯关系不一般， 就是吉林督军，也要对其礼让三分。
“是叫高士傧。” 丁成点头道。
“到底是什么事？” 秦宇问道。
“ 高士傧跟在长昭湖那边游玩的恰萨耶夫起了些冲突， 刚开始恰萨耶夫吃了点小亏， 听说还被煸了一耳光， 恰萨耶夫的卫队就在附近，当即跑过来将高士傧和他几个随从全都给抓了， 这会奉天这边的警察局长也赶过去了，恰萨耶夫就是不肯放人。 高士傧和他那几个随从也被打得够惨。” 丁成道。
咚咚。 王玉海从隔壁跑过来，“师座吉林转过来的电话。是二十三师的孟师长。”
“ 是吗？ 把电话转过来。” 秦宇提起电话，“ 喂，孟老。 我是秦宇。”
孟孟远和袁世凯是一个辈份的，秦宇在口头上称呼其为长辈十分正常。
“雨辰啊。 你看你在奉天当师长， 我在吉林当师长， 两个人官职一样，年龄却相差了几十岁， 后生可畏啊。”电话那头传来孟恩远的声音。
“ 孟老过奖了， 孟老在北洋人脉广泛， 交友甚众不是小子能比得上的。” 秦宇谦虚道。
“年轻人能如此谦虚实在难得。 我那外甥能有你十分之一我就烧高香了。”孟恩远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刚才我外甥的副官打电话过来跟我说， 士傧在奉天游玩， 结果跟沙俄一位贵族起了些冲突。双方动了手， 现在士傧还在对方的控制之下， 雨辰你在奉天， 在俄国人的面前说的话比老头子我还要管用， 看能不能帮我这一把。 跟俄国人说说好话， 让他们把士傧放回来， 以后雨辰你要是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到忙的， 我绝不含糊。”
“是吗？ 孟老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这件事。” 秦宇装模做样的又询问了一番。然后拿起电话道，“ 孟老， 刚才我问了一下， 这回士傧运气不怎么好，犯在了沙俄子爵恰萨耶夫的手里， 恰萨耶夫是什么人， 别说是士傧， 只怕就是我， 或者是孟老都得罪不起。”
“这个恰萨耶夫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孟恩远忍不住问道。
“恰萨耶夫是沙俄拉斯普金的侄子， 整个沙俄皇宫，沙皇和皇后都对拉斯普金信任之极，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秦宇道。
“ 这么大的官啊，那该怎么办？”孟恩远吓了一跳， 那不相当是沙俄第一权臣了， 当初慈禧还在的时候，李莲英，崔玉贵等大太监就连地方大员也是要尽量交好的。沙俄比起腐朽的清政府可要强大多了。
“若是普通的老毛子， 我直接派兵过去把士傧给解救出来，不过这个恰萨耶夫地位尊贵， 搞不好就要闹出外交纠纷， 上次他在奉天遇刺， 我差点搞得一脑门子的官司。 不过我跟他还算有点交情， 既然孟老专程打了这一通电话过来， 我去见一下恰萨耶夫，不过能起多大作用，我可打不了包票。”
“那实在是多谢雨辰了， 别的地方不敢说， 在吉林以后若是有什么忙我帮得上的， 一定给你办成。”孟恩远道。
“你能帮得上我的，也只有把吉林让给我了。” 秦宇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 孟恩远此时还只是个护军使， 在钱财上比较贪， 不过还没当上督军，手里加上不动产的那几百万秦宇还不大看得上， 不过此时的吉林督军没什么军权， 袁世凯一倒， 很明显便成了孟恩远的盘中餐， 到时候两人还是会敌对上的，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孟恩远， 认识一下孟系的军官也好。
“ 备马， 等会我去见恰萨耶夫。”
“师座， 采买的意式ca30飞机，以及法国的教练机已经上了运输船， 运到奉天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咱们奉天可还没有飞行员， 是不是让南苑的那几个人到时候回来？”丁成见秦宇要出去， 连忙问道。
“嗯 ， 让他们回来， 能从南苑里面多挖几个人过来更好。” 秦宇点头，花了不小的价钱从意大利和法国将飞机买回来可不是为了当摆饰的， 此时驾驶飞机算不上多高的难度，在南苑那边上过几次机， 有过几次单独飞行应该就没问题了，让这些菜鸟到奉天来开飞机可以， 让他们当教员，还有些勉强，不过万事开头难，再免强，奉天的航空技术也要尽早的把架子搭起来。
“ 秦将军！” 秦宇赶往长昭湖时，首先看到的是叶利琳娜， 春光明媚， 叶利琳娜在阳光下，白晰的皮肤更显晶莹， 金黄柔顺的头发洒在脑后，远远看去，有些梦幻般的感觉。 看到秦宇，叶利琳娜隔得远远的向秦宇招手。
“叶利琳娜小姐， 很久没见面了， 在奉天呆得还好？”秦宇从马背上下来。
“还不错，奉天城的热闹气息很让人着迷， 只有在俄欧本土的时候，我才看到过这么热闹的城市， 长昭湖的风景很不错， 谢谢你的推荐。” 叶利琳娜甜甜一笑道。
“ 子爵先生呢？”秦宇问道。
“秦将军，你这个人每次出现总是因为工作需要。他刚才抓了几个汉人，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新奇花样折磨他们了， 在前面一些，我带你过去。” 叶利琳娜一耸肩，提着裙摆向前走。
秦宇随后跟上，路程比想象中的要远一些， 走了六七分钟， 前面有二三十棵树组成的小树林， 虫鸣鸟叫， 绿草盎然。
呀， 叶利琳娜不小心踩到了半块泥砖，脚脖子一扭，扭得并不重，不过身体往前面一个踉跄， 秦宇连忙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将叶利琳娜拉了回来， 不过刚才力气大了点， 叶利琳娜往后一靠， 整个人撞进了秦宇坏里，挺跷的肥臀紧紧抵着秦宇的小腹， 这些天周映雪的哥哥周靖安娶的三姨太生了对龙凤胎， 周映雪回了娘家还没回来，陈心怡又不方便。 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 陡然抱到这样一具惹火的洋妞，哪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下面的突然起来的反应顶着叶利琳娜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