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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奉军的精神头还真不错啊。” 穿过了闹市区。 陈汝霖直接找上了负责飞机事物的人， 来到守卫森严的机场。
看到身边荷枪实弹的士兵全副武装， 列队而立，看上去威风凛凛， 精神头跟别处看到的仿佛有点不一样。
“我的天， 这是什么玩意！”看到如同史前巨兽一般停在草坪上的ca30轰炸机， 宋保铭跟其他几人一样，一张嘴张得大大的， 从进入到奉天开始，一路上都不知道惊讶多少次了。
事实上除了宋保铭， 就连陈汝霖这个奉天人看到ca30轰炸机的体形也吓了一跳， 他们只学过高德隆教练机， 鸽式机。 只是这两种飞机一种是教练飞行员用的，一种是普通的飞机， 与专门从事轰炸的ca30轰炸机当然有本质的区别。在此时还是单发动机统一天下的时代，ca30的三发动机设计可谓是别树帜。
这种飞机采用双层机翼双尾梁（三机身）单平尾三垂尾布局。在矩形的上下层机翼之间，有8组支柱和许许多多张线错综交差地支持着机翼。三台水冷发动机中的2台安装在两侧尾梁的前端，另1台倒置安装在中央机身短舱的尾端，所以这里有一副推进式螺旋桨。各发动机的水散热器像三个长箱子一样吊挂在支架上，船形机身短舱中设有4个敞篷式座席，。
机头及舱尾各设1挺自卫机枪。后机枪为避开推进式螺旋桨，特地装在一个高架子上，射手开枪时要沿一人高的梯子爬进鸟笼般的防护金属网中操纵枪机，飞行人员如同在做空中特技一般。少有的前三点固定起落架共安装有10只机轮，炸弹挂在机腹下。全机为木质布蒙皮结构。
ca30作为此时期极为先进的一种轰炸机也并不是没有缺点，“极其繁杂琐碎”的机体部件和附件构成了ca30系列飞机怪异的外观特征， 而且由于工艺结构复杂， 一旦损坏之后。修理时也比寻常机种要麻烦许多。
只是暇不掩瑜，2至3挺航空机关枪以及453公斤的载弹量足以让其战力排到世界前列。 而这些性能也让ca30具有比高德隆教练机更为庞大的体格。
“怎么样， 吃惊到了吧， 我第一眼看到这种大家伙时，也被吓了一跳。” 早一步回到奉天城的何应东负责帮助技师组装飞机，取下沾了些油污的手套走向陈汝霖一群人。
“ 啧啧， 不虚此行。 不虚此行啊！ 听说秦校长驾驶飞机赶得白朗那帮窜匪东奔西跑， 要是能开上这家伙，还不威风死了。” 赵云鹏兴奋得直搓手，看架似这个时候就想上去试飞。“这些是什么飞机？”
“ 这是师座从意大利采买过来的卡普罗尼轰炸机， 贼贵， 比高德隆教练机贵了一大半。 至于试机， 等检查过机体没有问题就可以了。” 何应东道。“ 飞行员的衣服， 眼镜都已经准备好，你们过去试一下合身的。”
“哈哈，好， 这一趟奉天算是来对了， 咱们做飞行员的，不就是为了开飞机吗？” 杜保铭大笑着越众而出，向试飞行服的方向大步而去。
“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现在机体都还没有检查完，就穿上皮夹克看呆会不热死你。”
“等等。我话还没说话， 今天只能试教练机， 至于ca30太金贵了， 只有咱们里面技术最过硬的才能进行首次试飞， 然后把试飞之后的经验跟大伙分享一下， 其他的才能按顺序来。” 后面何应东又补了一句。
“ 靠， 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杜保铭翻了个白眼， 不过仔细一想。 奉天方面做这番安排也正常，ca30比起以坚固稳定的高德隆教练机比起来， 并没有高德隆好操控。若是坠悔一架，搞不好便是机悔人亡的结果。 这个时候降落伞可没有运用到飞行员身上， 掉下来只有两种结果，头先着地或者是脚先着地。
几人都是同学， 说起话来也十分随意。 一番笑闹后调整状态， 纷纷在地勤的帮助下登机。
嗡-----
一架接一架教练机在这些飞行新手的操控下在地面划行一段距离之后， 冲向蓝天。
奉天本籍的4名飞行员，加上从南苑挖来的5名同学， 南苑航校第一期50人， 41人顺利毕业，9人被淘汰。此时在奉天的便达到9人， 只差一点便达到所有飞行员中的在所有飞行员中的四分之一。
9架教练机在空中排成并不怎么规则的队列，引发的轰动却出忽意料。
“快看，天上的那几只大鸟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声音？”
“ 这也太大了吧！” 一些有过打老鹰经验的猎人看着天上的形体， 顿时吓了一跳， 飞机周边空域老鹰躲避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娇小。
“这到底是什么鸟，竟然连老鹰都怕！”
整个奉天城，差不多都看到了碧蓝天空中翱翔的机群。 大量的人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这未知的东西， 整个街道上人山人海。
“ 奇怪，大本营最近没有调动飞机入驻关东军啊？” 新任的日本驻奉天领事 菊次郎 自然不会和街道上的普通路人一样大惊小怪。
“这不是帝国的飞机， 这是支那人的， 据我所知， 支那人的大总统在南区办了一个航校， 今年有一批学员毕业， 航校的校长亲自带了几架飞机与否字员参与了剿灭支那起义军白朗军的战争。 南苑的飞机不可能会出现在奉天。 也不会是沙俄的。 排除这两个可能， 便只有支那人自己了。” 田中义一站在领事馆的窗口， 窗户是开着的， 天空中轰鸣的几个小点让他眼睛中绽放着异样的神彩。
“支那人的飞机， 这怎么可能？ ” 菊次郎一脸的难以置信。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之前特高科便收到消息，秦宇可能在西方国家采买了一批飞行器， 只是由于秦宇的保密工作做得好。 消息一直无法得到证实，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秦宇竟然有办法将飞行器都弄上天， 真是出人意料。”田中义一一脸深思地道。
“看来大酒保说得也没错， 这个秦宇的潜力十分可怕， 其见识，手段在支那人里面恐怕只有那位总统能与之相比。” 菊次郎来日本之前。也不无利用秦宇与民国中央对抗的想法， 看到奉天蓬勃发展的生机之后，难免想法会动摇，“ 田中君， 或许坐视秦宇发展的路子应该改一改了，这样下去， 恐怕是养虎为患。”
“嗯。 秦宇这个人的潜力是太可怕了。” 田中义一感觉到秦宇这样发展下去不加以遏制，确实难以制服。
“消除秦宇在奉天的影响力， 还是来得及的， 毕竟只是支那一个地方师长。” 菊次郎对秦宇再重视， 一旦帝国内部达成共识后， 秦宇也只能算个比较大的麻烦。还是有很多办法解决掉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 现在帝国在支那最大的敌人是袁世凯， 秦宇这个人棘手了一点， 若是现在就开始对付他， 无疑会逼得他彻底向袁世凯臣服。 袁世凯对于东北的控制力比起支那中原要差了许多， 若是得到秦宇的全力拥护， 等于是牢牢把握了支那东北。” 田中义一很快又提出这个难题。
菊次郎直皱眉，秦宇向袁世凯效忠， 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以奉天的发展速度和现状， 可以在东北起到基石的作用。 跟眼下统治权逐渐稳固的袁世凯比起来， 对付秦宇确实显得不是那么迫切。
“难道就任秦宇这么发展壮大下去？” 菊次郎心有未甘的道。
“不是任其发展， 秦宇的发展势头必须要得到遏制。 帝国在奉天的势力也要逐渐加强， 第一步便是取得奉天的铁路修筑权利。 只要奉天的运输命脉掌握在帝国手里， 秦宇的发展也要大为受阻，缺乏铁路运输的经济注定也是无法长时间保持强劲增长的。”田中义一道。“ 帝国马上便要取得青岛的控制权， 列强忙于欧洲的大战， 这对帝国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暂时也只有如此了。” 菊次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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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飞行器？”做为一个职业军人，看到天空中出现的新事物， 蓝天蔚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他娘的， 想当初打战行军， 靠的都是两只大脚板， 看着人家骑马的，别提多羡慕了。 后来条件好了， 骑上了马。 又来了小汽车， 不过这汽车除了在水泥马路上好使外， 在野外还不如骑马。 现在倒好， 都飞上天了。” 李承文大大咧咧地道。
“ 还是师座眼光独道啊，一年一点改变，咱们现在已经走在国内军队的前头了。” 杨兴取下手上的白手套， 背在后面笑起来，“ 要不是得照顾中央军的情绪， 现在咱们都可以大规模列装手榴弹了， 这次日军强占青岛， 还没大规模装备手榴弹呢， 听说就是飞机， 在日军中也是稀罕玩意，青岛战争上面也只出现了少数几架。 现在除了火炮数量不足外， 咱们比日军也差不了多少了。”
“是呢， 以前还是巡防军的时候，看着新军好吃好穿好军晌， 手底下那些小崽子们眼睛都红了。 现在这些咱们也都有了。 比起以前的新军还要好。” 孙烈臣也道， 在场的人都是从巡防旧军或者是胡子的时候走过来的， 亲身经历了这些变化感触自然深刻。
“除了火炮不足？ 我看咱们现在最短板的地方就是火炮了， 没有火炮。 咱们想要跟日军叫板，还差了太多。 咱们现在威力最大的也就是山炮。 这次日军为了攻占青岛，那些大口径舰炮我就不说了， 听说动用的攻城臼炮有以上的， 一炮下去， 炸出来的坑足够埋几百人了。” 秦宇自顾自的摇头，一轮火炮下去，便是地动山摇。出了大量的杀伤敌军外， 不能做出有效的反击对己方士气也是一个绝大的打击。 没有人能在敌军的炮火煎熬下撑多久， 那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
“---” 在场的人听到这里无不倒抽冷气炮对于此时的奉天来说，已经算是镇军利器， 可跟日军的臼炮比起来， 简直跟过家家一般。 这里秦宇也有几分夸张的成分臼炮威力巨大，但也有很多局限性。
历史上的抗战，*跟现在的奉军比起来，还要差上一些， 奉军三万人， 火炮的数量达到了六十门。 这种火力配制， 已经比*精锐的中央军还要稍微强上一线。 而此时的日军还远没有二战时期强大。 双方真要开战， 在奉军的机枪与火炮下，日军同样也要付出巨大的伤亡才能啃下奉军这块硬骨头 。
“ 咱们奉军现在用的步枪还是几个型号的， 汉阳造， 毛瑟枪， 还有少量日械， 虽然子弹充裕，补充起来毕竟麻烦。 步枪是打掉一杆少一杆， 指望中央给我们枪。那是打错了算盘。”
“ 差距是存在的， 不过这个差距现在正在缩小 ， 现在就算对上日军，咱们也有信心能从对方身上撕一块肉下来， 要是换成以前的巡防旧军， 有这具底气和胆子吗？ ”蓝天蔚见气氛有些紧张， 说了句鼓舞士气的话。
秦宇哈哈一笑， 也不能光顾着打击士气。“ 不错， 说这些也只是让你们明白和日军比咱们还是有差距的，日军也是人， 一枪下去照样死跷跷。 有股子不服输的气势。 咱们迟早能站到和日军同样的水平上。”
空中的机群变幻了几次队形， 飞了一小会后，队形开始调得更加齐整，严密。
“师座， 听说欧战运用的飞机越来越多， 这飞机在战场上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柏文蔚问道。
“飞机的速度不是马能比的， 空中的限制比起地面要少得多， 至少在侦察上的作用独一无二。 你们想想看， 要是从飞机上， 一串机枪扫下来， 炸弹扔下来， 谁能扛得住？” 秦宇笑道，“ 这次采买的意制ca30轰炸机， 一架飞机就可以挂四百五十多公斤的炸弹， 若是几架， 十几架一起出动， 飞到敌军阵地上一通狂轰烂炸， 敌军还不炸了窝了？”
听秦宇的话， 想到头顶上被敌军扔炸弹的场景，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十几架飞机，几千公斤的炸弹迎头投下来，相当于几百发炮弹， 那种环境下，就算是个铁人也要被融化掉。
奉天的警察，以及官员显然没想到头顶上的一次飞行， 会引发这样的轰动，以致于交通一时间都为之堵塞。
“ 所有行人， 请注意不要阻塞道路， 这是奉天官方从西方采买的新式飞行器， 操控飞行器的是我们奉天人， 请大家不要惊慌。” 一些警察得到消息后，拿着喇叭在街道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 竭力维持市面上的秩序。
“ 什么， 竟然是咱们奉天人自己开的飞行器？ 我的个乖乖， 人竟然也能飞到在上去。” 警察的话引发了更多人的热议和好奇。
“是呢， 太让人吃惊了。”
“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话说这两年咱们还真是涨了见识呢， 洋荦不断。”一家酒楼内，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老者恢复力比较强，经过最初的新奇之后，此时已经回复过来。
“这还不止， 听说师座准备在咱们奉天城上马有轨电车的建设， 比骑马要方便多了， 成立公交站， 从城北到城南， 从城东到城西也要不了多久。”
“有轨电车？ 那是什么东西？” 当下有好奇的人问道。
“就是用电力发动的车子， 比小汽车要大，一次可以坐很多人。”
“城西有一片上千亩的地都被圈起来了， 那边不知道又在修什么呢，占地那么大。”
“这个倒是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
酒楼内的人大谈这一两年内，奉天城的改变与他们生活上所产生的变化。
“ 秦，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让飞机飞上天了， 真是让人意外， 我还以为你没有合适的飞行员呢。” 德国领事悌格斯找到秦宇的时候， 秦宇正在返回的路上， 经过最初的惊奇， 街道上的秩序也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茶楼酒馆里面的坐客增加了不少谈资。
“ 老朋友，没有飞行员，难道我买一堆木头回来劈了当柴烧吗？” 秦宇对于今天引起的轰动十分满意， 这次飞行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忌惮，但对于提升奉天人的士气也有一定的作用， 总不能因为一些人的戒心就放弃现在发展飞行器的计划。
“ 贵国现在正与英法交战，原本我计划在贵国采买大宗货物的计划不得不取消，说起来真是让人有些遗憾。”
“是啊， 但愿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 德意志帝国一定会取得这场战争胜利的。”悌格斯一脸坚定的神情。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知道历史进程的秦宇心里叹了口气， 嘴上却道，“ 以前跟贵国的合作都十分愉快， 我也希望贵国能取得这次战争的胜利。”
“秦师长有没有时间， 我有件事想跟秦师长商量一下。”
“当然。” 秦宇点头， 看悌格斯一脸慎重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