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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清风鹰，龙牙-血的月票，还有之前胖子弟兵等人的月票。 书友还没发现，灼热至心， 以及之前书友走过往事1等人的打赏， 最近事情比较多， 都是写完了直接存稿里面， 几乎没有到书评区去看，与读者也没什么互动， 说声迟到的端午节快乐， 另外父亲节快到了， 提前祝贺一下，怕后面忘了。还没有做父亲的给自己的父亲祝福一下。)
“连洮南的毛纺厂， 甚至还有皮具，酒厂也出手？”杜立明吃惊地道， 毛纺，皮具现在一年贡献的利润超过千万，引领了整个民国在行业上的发展，不止是国内， 在国际上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连这都选择出手，就是杜立明，也忍不住为之震惊。
“贪多嚼不烂， 也不是把股份完全抛售出去，慢些回笼资金，可以保持对其一定的影响力， 总要给别人一点成长空间吧， 再说你身上的担子这么多， 卸下来一点也好。” 秦宇手底下的产业已经造成了一定形式上的垄断， 虽然暂时对东北经济有益，不过从长远上看，却是制约了其进一步向上发展的活力。 适当出手一些传统的轻工业， 也能增加本土商人的积极性。 “ 刚才说的这些领域里面， 做好一个， 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座金山。 ” 美国的洛克菲勒传奇， 秦宇在后世知道一些， 就是因为垄断了美国的炼油， 全积攒下了超过十亿美元的身家， 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丝毫都不夸张。
“当初靠着剿匪得来的几十万元起家， 没想到竟然能打下这般局面， 回想起来。真是难以置信。” 丁成叹道。
“ 多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发的都是战争财， 西方列强在中华民族身上吸了那么多血。 现在也该还一点回来了。 时势造英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秦宇不以为然。 不管是美国那边张顺搞的黑杰克集团， 还是秦宇在奉天本土的产业， 差不多都是依靠战争而起来的。 钢铁就不用说了， 奉天的子弹， 炮弹厂，火药。 还有因为战争需求量暴增的医药。 如果不是英法等国从民国大举撤资， 洮南的毛纺。 皮具这两年也无法发展得这般迅猛，肯定要在市场上和列强进行一番激烈的竞逐。
至于张顺那边的黑杰克集团，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 火药厂还未办起规模。 差不多就要被杜邦给搞死， 就算是飞机， 坦克也绝对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 更不用说暗中获得了对通用汽车的控制权。 日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还欠下外债约17亿日元，大战之后反而购买了英法俄等战时公债。加上贷给外国一起27.7亿日元。 财政空前好转，国际贸易顺差额为30多亿日元。
日本获益如此巨大， 相比之下， 东北政府， 以前秦宇个人加起来获得几个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也是控制吉林。 黑龙江的时间相对缓慢了一些，否则这个数字还要更大。
“有句话讲得好，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仗打久了，就人心思定。 欧洲战场之惨烈为历史上的第一次， 战后必然会是大量重建工作， 对于一些工农业原料的需求将会暴增， 这会是东北能攫取到的最后一笔利润， 大帅有什么看法？” 杜立明提议道。
“说说你心里完整的想法。” 秦宇给自己点了根雪茄， 杜立明，丁成两人不抽烟， 秦宇也就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大战对欧洲造成了大量的破坏， 人无非衣食住行等方面， 柴米油盐， 油和盐暂时不用考虑，以欧洲的工业设备， 一旦停战， 满足自身需要是没有问题的。作为主食的面包必须要用到面粉， 其次是大米， 其他蔗糖， 奶糖， 黄油，大豆， 以及毛纺， 棉纺， 皮具等方面， 都是列强民众大量需要的。 如果能在战前大量收购这些物资， 形成规模屯积， 战后必然能大获其利。” 杜立明分析道。“其实与生活有关的电器方面的， 东北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实力， 暂时也不用作多想了。”
“嗯， 你的想法不错。” 秦宇点头道，一个人所处的层次不一样， 看到的事物也就不一样。 大战一场， 生产受战争影响，作物种植减少， 必然会影响到粮食以及其他农作 战区物价飞涨，以欧洲这种战争强度，从地上打到在上， 德国的潜艇在大西洋到处都是，战时也没办法运过去，可一旦战争结束， 欧战十数亿人被战争所波及， 就算真正拥有需求的只有数亿人， 也是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市场。
“也是受到大帅的启发， 卑职才想到的。” 杜立明自谦地道，“若不是大帅提及欧战之后， 本溪钢铁及军火即将面临的危机， 卑职也不会想到欧洲的市场那么远， 毕竟以前都是列强把生意做到民国来， 现在把生意大规模的做过去， 卑职也是想了一段时间。”
“只要敢想就行。” 秦宇呵然一笑，“还是那句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人多力量大， 既然有这个想法， 就近早付诸行动。 运输的方面你也知道， 船队那边又在美国租了两艘船， 营口船厂接到了3条万吨轮船的订单，有两艘就是船队的， 船队的运输能力现在已经达到了十五万吨， 不用洋商帮忙， 咱们可以直接将物资运到欧洲去。”
“既然大帅首肯， 集团又有大量的富余资金， 卑职就早些跟商会的人打招呼。”
“这做生意也得有后盾才行， 中央现在在外交上弱势， 看来夺回中东路这一仗， 还得打得漂亮才成， 提升一下列强对东北的看法。”秦宇如是道。 一个国家实力不行， 国人走出去也是会受到歧视的。
“这次中东路可能爆发的战争结束得越快越好， 时间一长。 外人怀疑东北的实力不说， 那些居住在东北的俄人恐怕也会生出别的想法。 现在俄人在华兴银行的存款已经达到近万万元。若是抽调这一笔资金， 发生挤兑， 虽然动不了华兴银行的根基， 但伤元气是在所难免的。” 杜立明如是建议道，“ 听说烽火的攻击力极强， 不如就多搞一点， 飞到俄军头上狂轰烂炸一番。 这事不就结了。”
“打仗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秦宇摇头道，“奉天生产飞机的能力有限， 暂时指望一下子就生产出个几百架飞机并不现实， 美国那边由于自己的参战需要。 对军火管制已经开始严格起来， 特别是坦克，飞机之类的。”
“卑职又在和几个俄国的大金主谈存款协议的事情，牵涉到几千万的资金。 若是战事一起，恐怕又要生出波折了。” 杜立明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还是那句话，只要把中东路收回来， 就足够回本了。”对于远东的俄军， 秦宇还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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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6年末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走在野外。 一直没过膝盖。
路上不时可以看到清理路面积雪的农夫， 这些农夫都是就近从附近村庄征集的青壮。
“瑞雪兆丰年呢， 来年一定又是个好收成。” 在队伍中， 也可以看到一个体格健壮的老者穿着有些发旧的棉袄， 用洋锹铲雪。
“老杨， 又在这里嘘长叹短呢。” 铲雪队伍中一个腰膀粗圆的汉子不由笑道。
“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运气好， 生在东北， 不晓得我从豫西过来时那边的光景，兵灾*， 整个村子一两百把号人口，两三年的光景， 被乱兵杀死的， 饿死的太多了。等我来东北的时候， 村子里已经只剩下二三十号人，种庄稼的地都被糟蹋了，全被命令种鸦片， 县里的其他乡村情况也差不多。 ” 杨喜田回想起豫西那段艰难的时期，眼角不由闪动出些许浑浊的泪珠。
“都是些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日子也好过了， 你老就往好的方面想吧， 听说你那儿子进了咱们东北军， 这可是稳稳当当的差事， 今后是要有大出息的。 这年头，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当兵的呢。” 另外一个蓄着黑色山羊胡的老者安慰道， 杨喜田身梁高，他的儿子骨架也好， 身体素质不错， 正赶上东北军扩编， 应征的时候便被招上了。
“是呢， 要是能早些来东北就好了， 也不用遭那些罪， 兴许我那婆娘和幺儿还能活下来。” 杨喜田叹了口气， 如今虽然不富裕， 不过日子总是能过了， 没有兵荒马乱， 也没有看不到希望的饥荒。
“真要说起来， 咱们这些闯关东的人， 以前遇到的事也没几个是好的。 能来到东北， 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种地的风调雨顺， 不种地的出去做工也能混口饭吃， 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家里短了粮， 还可以向政府领救济粮，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 也没见过像东北这么好的地方。”
“谁是不是呢， 从出生到现在， 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东北这么好的政府， 关内一些当官的视人命如草芥，也只有东北的政府把咱们老百姓当人看呢。” 黑须老者叹道。
“也不完全是， 整个东北， 当初吉林的别提有多羡慕奉天人了， 孟恩远在吉林的时候， 吉林的情况虽然不像关内那么坏，但每年总要饿死不少人。 也是去年雨帅赶跑了孟恩远， 咱们吉林的日子才会这么好过， 要不然按以往的政策，每年收上来的粮食大半都交了租子， 现在家里恐怕也没几斤隔夜粮， 心里没个着落。 现在别人都说雨帅是上天的菩萨下凡，专门来拯救我们这些贫困吃不上饭的老百姓的。” 在吉林土生土长的陈青松笑道。
“说得是， 要不是雨帅。 咱们东北现在的情况恐怕不会比关内好多少， 以前还不一样的吃不上饭， 盗匪横行。 日本人，老毛子横行霸道。 现在哪里还能看到这种情况。”
几人正说着。远处的城市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欢呼声。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1898年， 沙俄帝国威逼利诱，武力胁迫清政府臣服， 同意修以哈尔滨为中心， 修建西至满州里，东至绥芬河，南至大连。 全长约2400公里的中东铁路，意在稳固其远东统治， 并以中东铁路为中心，不断侵略吞食我中华之领土。”
“为修建中东铁路。 我中华付诸十万男儿之血汗， 却成就其在东北近十年之利益， 其收益已达十余倍铁路之成本， 反观我中华方面， 付出领土。 劳动力，却一无所获，中东铁路带给民族的只有耻辱与压迫。 东北数千万民众积恨多年，如今对中东路之归属， 志在必得。 期沙俄中东铁路当局能明晓是非。向东北政府和平交接铁路之权益。 如自恃武力， 妄图继续强占中东铁路。 数十万东北军亦不惜一战， 一雪数年前败军之耻， 续先烈未完之遗志！”
长春市内，结着冰钩的电线杆上， 喇叭里秦宇浑厚而而坚定的声音引爆了所有人的热情。
喇叭里秦宇的话结束时， 秦宇已经站在了长春城有些滑脚的低矮城墙上， 看着新旧建筑掺杂的长春城。
“看来这次大帅是铁了心要把中东路收回来了。” 王永江陪在旁边道。“ 大帅是来特意给前线将士打气的吧。”
“也不完全是， 吉林这边的财政很有起色， 进展颇快，除了去视察前线军队外， 来你这里看看也很有必要。 听说你在吉林制定了一个工矿农牧渔业发展条例， 预计明年吉林的财政收入涨幅能有多少？” 秦宇感兴趣地问道， 奉天发展的势头远超吉林和黑龙江，不过要是情况允许， 最好是各个省都相对均衡一些才好。
“ 说起来重点还是得靠勘测出来的各种矿藏， 吉林没有特别大型的煤矿，不过在有色金属和贵重金属上还有一些储量， 特别是大黑山的钼矿， 这可是提高钢铁质量必须要用到的一种材料， 金矿虽不比漠河那边， 总比没有要好，银矿也有一些， 不过现在都还在进一步的勘测中，暂时无法直接为吉林的经济做出太大的贡献。”
“见效稍快的还是农业和养殖等方面， 奉天模式很难复制到其他省份， 吉林有丰富的农产品， 盛产粮食， 卑职认为兴办实业， 开矿办厂固然重要，但非一时一日之功， 重工业方面奉天已经走在前面， 吉林暂时欠缺基础，需要奉天带动，不过在农副产口的加工上，还有文章可做， 杜总办不是开始带领一部分奉天商会的人进行粮食屯积？ 卑职认为屯积粮食是一部分， 将粮食进行初级加工， 所得利润也要大许多。 一个健全的工业体系，不应该完全是重工业， 轻工业对于国民经济也同样能发挥重要作用。比如说罐头的制作 ， 对于军事也有一定的帮助。 吉林境内的河流可以发挥巨大的运输作用， 以往由于工业水平有限， 还有吉林的商业环境问题， 小型的民用木船是主流， 如果能用上小火轮， 则可以大为减轻道路运输的压力。”王永江道。“ 养殖业既可以提供肉禽， 又可以改善民众的生活水平， 鸡毛， 猪鬃等也是大有用途的东西， 这些技术含量不高， 适合推广开去， 洮南的饲料技术十分先进， 将其引进到吉林， 吉林的养殖便有了一定的基础。”
秦宇点头，一味重视重工业， 民众的生活水平便无法提高， 也就无法拉动国内消费， 一国的消费能力是可以直接拉动就业，以及国家经济增长水平的。 奉天的重工业发展如此之快，一方面是由于奉天省的矿产资源丰富， 另外一方面， 也是由于秦宇想办法搞过来相对雄厚的资金， 重工业都是吞金大户，如果没有奉天的资助，吉林想搞那个至少得积攒个一两年的力量才行。 奉天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经过数年的积累，初期向沙俄的大量贷款， 以及欧战的福利。
东北盛产小麦，玉米， 大豆等农作物，面粉， 豆制品， 奶制品都是比直接出售原产粮食副加值要高的东西， 同时也能拉动本土的就业岗位。这些农副产品的加工投资也不大，实力大的规模可以弄大一点， 手里资金不多的机器可以买少一点。
“ 农副产品外销确实是一条出路， 东北具有很好的耕地基础， 若是吉林在这方面办得好， 黑龙江， 热河， 察哈尔都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这次粮食屯积， 那些商人还是在其次， 主要还是得政府起来带这个头， 马无夜草不肥， 人无横财不富， 虽然有投机之嫌，不过收购些粮食， 哪怕赔了， 总还有东西在这里，亏不到哪里去。 若是能借这次机会再赚一大笔， 可使数千万民众少奋斗个一两年也说不定。” 秦宇笑道。
“大帅放心， 这件事卑职会安排下去的。”王永江点头。
视察了一下吉林几个重点城市， 秦宇发现此时的吉林虽然还未发展起十分显著的工业体系， 但农林牧渔方面都有较为长足的长劲， 各方面实力发展比较均衡， 基本上还是以农业带动为主， 随着探矿队在吉林找出更多的矿藏， 再辅以工矿业， 以及配套的工厂， 吉林的经济必然会出现大幅增长， 势头并不会比黑龙江那边弱上多少。
看完了吉林这边的情况， 秦宇的花车便抵达了哈尔滨， 这座黑龙江的最大城市， 也可能是这次争战最为激烈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