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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这个小丫头,情窦初开的年纪,平日被宠着溺着,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的。

尤其在盛挽辞的面前,从不隐藏分毫。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盛挽辞只觉得手里这碗汤沉甸甸的,她不愿意辜负了沈栀,可自己实在是做不到。

揭穿自己身份的话就在嘴边,只能咬着牙关。

“阿辞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兄长的关系,所以你才要与我撇清关系。”

沈栀的话让盛挽辞清醒许多。

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只有自己和沈执川二人清楚,若是自己一时心软告诉了沈栀,沈栀必然要闹起来。

届时更没有办法收场,事情万一闹腾起来,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都会交代。

以沈执川对妹妹的宠爱,就算事情闹腾到了沈执川的面前,他也一定处置了自己。

“此事与王爷没有干系,我只是怕连累了你的名声。”

盛挽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沈栀困在谎言里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她越发的心疼这个单纯的姑娘。

若是让她知道,伴她多年,痴心了许久的人是个女子,一切的开始都是一场欺骗,不知道她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阿辞哥哥放心吧!我有兄长护着,没人敢多说什么的,而且我也不会经常跑来,我实在是担心你,这才过来的。”

沈栀微微低头,浅笑,心里暖洋洋的。

阿栀哥哥还是最疼爱我的,这样的事情都替我想着。

盛挽辞放下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我没事,只是风寒而已,休息几日就都好了。”

盛挽辞还安慰了沈栀一番,将人送走后,盛挽辞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越来越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到事情的真相。

盛挽辞下了病床到书房里,打开了几个竹筒,将其中收集到的线索一一看过去。

这些东西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其中的线索全都断的干干净净,似乎是有一双大手掐住了所有事情的来源,只能看到这些边边角角的细枝末节,真正重要的事情,她一点都没能找到。

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盛挽辞依旧在这里坚持着,为的就是能借用沈执川的势力将多年前的真相查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多少进展。

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下来,盛挽辞心思的复杂的睡下。

也不知道是驱寒汤的作用,还是连日来的休息起了效果,她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午饭后,盛挽辞乔装打扮,从后门骑马离开。

一个时辰后,盛挽辞出现在了一处庄子外头,推开门的瞬间,盛挽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屋子里似是被劫匪洗劫了一样,满地狼藉。

“阿烬,奶娘,你们在吗?”

盛挽辞急的很,什么都顾不得,立刻向着屋子里面冲过去,里里外外的翻找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

厨房的灶上有一口烧的黑漆漆的砂锅,砂锅里都是看不出形状的黑炭,灶台边上有好几个盘子里都是风干腐烂的菜。

这一切都揭示着,奶娘和弟弟是被人抓走的,就连尾巴都没有打扫干净。

盛挽辞心如刀绞,各种纷杂的念头在盛挽辞的脑袋里面胡乱的蹿。

专门跑到这里来把奶娘和弟弟抓走,沈执川一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若当真是沈执川动手,自己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萧谌?

不对,不是他,若是萧谌抓住了奶娘和弟弟,那自己前朝公主的身份定然是藏不住的,也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运气不好碰到劫匪?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盛挽辞给否定了。

劫匪都是求财,这屋里除了动过手的痕迹外,可没有任何翻找的样子,动手的人就连作假都不屑。

先前弟弟的药突然被掐断,自己拖了关系办好这事儿还没几天,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究竟是谁下的手,目的又是什么?

盛挽辞琢磨着这些往外走,老远就听见了马蹄声。

连忙收拢情绪,装作一副出来透气游玩的模样,牵着马儿慢悠悠的在路上走。

“盛大人还真是好兴致,病还没好,就出来赏景。”

盛挽辞听见马蹄声立刻牵着马儿贴边,却不想马车就停在了盛挽辞的面前,窗帘打开,沈执川那张妖冶精致的脸出现在面前。

那笑容实在是寒意彻骨,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

盛挽辞为了方便出行,穿的是自家院里侍从的衣裳,这会儿看上去颇像是离家出走被抓包的孩子。

“微臣见过王爷。”

盛挽辞立刻行礼,心里却是越发的寒。

“阿辞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阿辞在这里藏了什么人?”

沈执川一想到盛挽辞有事情瞒着自己,还瞒的那么深,他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升腾。

“王爷多虑了,微臣只是憋闷了许久,出来透透气,本想去马场骑几圈马,临时改了主意,随意转转。”

沈执川盯着她,打量她所说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紧接着,就有一队侍卫冲进了这所已经荒废的民房。

盛挽辞微微偏头,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神情落寞。

“路过,口渴想去讨口水喝,只是运气不好,此处无人居住。”

盛挽辞说着,眼里的失望也逐渐透露出来。

沈执川莫得心口一缩。

他在害怕,害怕盛挽辞对他的失望。

“王爷,里面是空的。”

一队侍卫迅速从民房里出来,回禀了一声立刻归队。

沈执川送了一口气,缓和了脸色。

“既然阿辞的运气这般不好,不如上轿来,本王随身带了美酒,正好给阿辞解渴。”

沈执川说完便放下了窗帘,盛挽辞却是朝着朝着马车拱手。

“微臣这就回去了,不劳烦王爷。”

盛挽辞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牵着马转身往回走。

沈执川坐在马车里,听着盛挽辞拒绝的话,舒展开来的眉头染了烦躁怒意。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抓不住阿辞了,也感觉出她越来越远,这样失去掌控权的感觉,让他不悦的发疯。

只可惜,盛挽辞此刻已经打马离开,看不见他现在的诸多情绪。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