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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陈佳思这是看似把苏嫦看重,实际上又把苏嫦当作外人了。

本是苏家的家宴,苏嫦岂有不准时的道理?

陈佳思的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挑衅,与前世如出一撇。

但苏嫦念在她对自己并无威胁,也懒得放在心上。

只是苏嫦想到城外与义兄相遇的一幕,也没必要告诉陈佳思了。

这会爹娘都见过,嫂子也亲自来。

除了被关锁的苏娴,也只剩下那位未出现的义兄苏世生了。

兴许便在府外逍遥快活去了。

前世时,苏嫦哪怕深在戚府,久而也得知侯府里的动向。

那便是义兄人品失德,在外娇养了一位美人娥,引得爹娘震怒!

要知道,陈家姑娘陈佳思,乃是苏振宽与谢氏精挑细选的准儿媳,对苏世生这个从小养大的义子,可谓是良苦用心。

而苏世生非但没有珍惜,反而摈弃了陈佳思,那便是辜负了爹娘的好意,那是苏振宽和谢氏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后面自然也就没有了苏世生的事情,各种不顺接踵而至。

摈弃妻儿那是最不该的,苏世生却也不逊色于戚玄旭,较个高低算老二。

苏嫦回到院子,这里依旧是崭新的。

府里柳妈妈扬言道:“夫人日日命人仔细打扫,要等着大小姐您回来的那一天。”

听了此言,苏嫦已是眼里含泪。

苏嫦歇息了没多久,转眼一瞬要晚膳。

家宴府中摆了一桌,自家人仅六人与两小孩不多。

苏振宽破天荒的命人将苏娴也放了出来,只等最后上桌。

苏娴一脸疲倦憔悴的模样,身上的伤还未好,就要拖着身子前来赴宴。

但她对上苏振宽的眼神时,只比身上的疼痛更加揪心!

“人齐了,吃吧。”苏振宽语气不善,显然是看到苏娴气得不轻。

苏娴看到苏嫦在座位上,惊得不行!

“嫡姐你也在……”苏娴有些哑声,面上是不可置信。

这么快和离,就回府了?

太便宜她了!

苏娴还未与戚玄旭谋和算盘,对方就抽身离开,凭什么?

苏娴心里气不过,连坐下倒吸冷气都沉重了几分。

“没事吧?”苏世生此时回了府,前与苏嫦寒暄两句便落座,并无太多交际。

这会瞥见苏娴这副姿态,苏世生没来由关心一句。

陈佳思不由得投来诧异目光。

原来他会关心人的,对妹妹的关心不少,可自己的呢?

今日她刚能醒来,这一天苏世生却出去了哪里?

陈佳思心里总怀疑,自己与苏世生的夫妻之情到底算什么,当初愿嫁会是个错误的选择吗?

苏娴抬眸强颜欢笑道:“谢义兄关心,我没事。”

苏世生又道:“娴儿,你勿要惹父亲太过,我们做儿女的要恭谨一点。”

苏娴干笑起来:“那是自然。”用不着你说。

若是有其他选择,她会这样吗?

还不是前面有你,还有苏嫦在,挤得她苏娴没有半点地位可言,她才要试着去争取。

谁曾想,会是这一番煞景。

苏嫦收到苏娴的目光,淡淡地回视一眼,待义兄话毕,苏嫦道:“先吃吧。”

苏娴点点头。

家宴气氛微妙,都心照不宣地配合起来。

等饭吃得差不多,苏振宽擦拭了口鼻,目光便锁向了苏娴,冷冷道:“等会继续回去你的院子待着。”

苏娴一听,握着碗筷的手颤抖着放下。

苏娴哀求的眼神道:“父亲,舟儿需要我!”

话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本是在戚府的事情,传来侯府后,奴仆也都签了死契不许外传。

在他们眼里,唯独苏嫦是不知道的。

即便苏嫦说知道了,但当苏娴亲口说出,此时的气氛仍是格外紧张起来!

苏振宽搭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此事休要再提。”

苏娴不依不饶:“那舟儿哪去了?那可是戚家的孙儿,父亲,还回去吧。”

话音刚落,苏振宽亦是一个饭碗狠狠地砸向对面的苏娴!

砰的一声!

苏娴被砸中了手臂,幸得她抬手挡住,但手也吃痛起来。

苏振宽道:“你非要恬不知耻的时刻提醒我吗?生怕进不了戚家是吗?”

苏娴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苏振宽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犯下这样的错事?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你阿娘昨夜就被丢在庄子上埋了,你想去陪陪她是吗?”

话落,苏娴再也按耐不住,猛然跪倒在地。

“父亲,女儿不敢!”苏娴噙着泪,面上是悔恨的模样,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凭什么她苏嫦可以与戚家纠缠,自己就不行?

那苏嫦能进去的地方,她苏娴绰绰有余!

戚家又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门第,苏娴不明白苏振宽为何不愿意。

其实苏振宽即便再不喜范氏,但对亲骨肉苏娴还是有筹划的,怎料这女儿也不争气!

简直快让苏振宽四十早逝的架势。

苏世生连忙过来安抚着苏振宽,给他捏肩道:“义父别气,莫要伤坏了身子。”

陈佳思见状,笑着挥手道:“公爹最疼两位姑娘了,世生快坐下吃完再说吧。”

只见苏世生碗里还有一些饭菜没吃完。

谢氏也对苏振宽道:“家宴喜气,别提这个了。”

有谢氏的话,苏振宽这才收敛了怒意,松口气拨开苏世生的手,示意他坐回去。

这场家宴简单却各怀心思,却也轻松落幕。

安宁了没两天。

苏嫦在院子里耸耸肩,准备去拜见母亲。

这时,前院来人禀报:“戚府大爷来了!”

苏嫦心神一凝,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而后与桃夭仍旧去往谢氏的院子。

前厅之中,自有家父处置。

“你来干什么?”苏振宽位座之上,目光睥睨下来。

此场明知故问。

但戚玄旭也耐着性子道:“岳父……”

“你别叫我岳父。”

戚玄旭咽了口水道:“是,侯爷。”

“舟儿已在侯府有些时日,不知侯爷有何打算?现今满益州都在传我们戚苏两家之事,在下也实在恐之不及。”

苏振宽深吸口气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来问我?轻手轻脚便来,这就是你们戚家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