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回去?除了槌槌,其他都回去了。”
“不是想学开车,现在夜深人静,可以先提前给你上上课。”
“那咱们快些下山。到官道上就把车弄出来。”
虽然看不见他表情,但能听出冷默声音里都带着雀跃。
果然,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了车的诱惑,尽管这男人还小。
回程里,冷承颖偶尔说一句闭嘴,其他全部是冷默好奇询问的声音。
她只觉自己额头青筋都被烦的直跳,终于能理解白薇薇为何给他起名冷默。
白薇薇: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你才给他起这名的。
“吱~”
“怎么了?”
“不能再往前开了,车灯会挡不住的。”
“怎么离虞宁这么近。”
“别叨叨,快下车。”冷承颖见他不动,直接伸胳膊把他车门打开,把他推了下去。
随后,她也起身下车。
“还要通知一声守卫吗?”冷承颖看着眼前的城门,转头低声问道。
“不用,咱们绕到后头,我带你翻过去。”
冷承颖便跟他离开。
守卫室一人嘟囔一声,翻个身很快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世子,少族长,你们总算回来了?”皮蛋的声音幽幽响起。
冷承颖一个激灵,搓着胳膊回屋。
“快天亮了,你先回去休息,早饭正常喊我们就可以。”冷默紧随其后。
皮蛋嘴角一抽,快步拦下他。
压低声音道:“世子,你去旁边那屋。”
“为何?……知道了。”
冷默转身回到皮蛋手指的房间,并迅速关上门。
皮蛋见无事,才转身离开。
估摸着一柱香时间,冷默在屋里来回挪步,嘴里念叨着:“说带我回空间休息的,不会失言吧!
我要不要去看看她睡没睡,不行,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过去,会坏了她的清誉。
不会,她们那个年代男女都能一块出任务,还能假扮男女朋友,我们可是未婚夫妻。
不行,那里和现在不同,不能这样做。”
冷承颖来时正好听到他碎碎念叨未婚夫妻,翻着白眼转身回了空间。
次日,用过早膳,又交代了师爷一些事情,这群人便驾车离开。
从起床,冷默就不言不语的,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自己。
冷承颖被他看的直接换了辆马车,然后他又去盯着皮蛋。
皮蛋看着前面的马车,忍着背后灼人的目光,屁股就跟坐在荆棘之上似的,来回挪动。
“怎么,马车坐累了,想跟着跑跑。”冷默语气里似乎夹着冰碴。
“回世子,少族长看你昨日应该没有休息好,便去到前面车上,给您腾出地方,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她跟你说的?”语气已然不似刚才那般冷。
皮蛋轻轻呼出一口气:“是啊!少族长说您早饭用的也不多,还给您留了一包吃食在车上。”
“哼!好好赶车,我先休息一会儿。”
“是,世子。”
冷默盘腿坐好,把角落里的包袱打开摊在腿上,里面放了一些小面包,糖果,还有一盒牛奶。
看着那盒牛奶,冷默又想笑又生气。
那白白的方盒,上面缺胳膊少腿的字,还有一头大奶牛。
就算放心自己,可是这车上还有外人呀!
怎么能这么大意。
皮蛋:我连命都是王妃和世子的,你竟然说我是外人,等到王妃……
皮蛋一惊,开口说道:“世子爷,有件事忘了告诉您,在出发前一日收到王妃口信,她已经出发,不日到江南。”
刚拨开糖纸的手一顿,那块大白兔便掉到马车上。
冷默竟直接捡起放进了嘴里。
“怎么不早说?”
“那天晚上本来想说来着,然后见您决定跟少族长去中州,寻思可能路上会碰见,便忘记说了。”
“你先停车。”
“是。”皮蛋勒马停下。
“我去前面跟心心说一声。”说完便下车,手里的包袱也没忘记带上。
皮蛋看着那个包袱,想起早上少族长给他的奶糖,羡慕得眼泪从嘴角流下。
“我能上来吗?”
正趴在马车上写信的冷承颖听见声音,掀开帘子便见到他眉开眼笑的跟在马车边走着。
“你不好好休息,过来干什么?”
“让我上去再跟你说。”
“你要是不累就上来,怕你累着才把马车让给你的。”
冷默闻言笑得更加灿烂,利索的翻身上了马车。
驾车的人见他这样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冷默也未放在心上。
“刚才皮蛋说,我母妃要到江南来。”
冷承颖写字的手一顿,兴奋的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早就出发了,约摸着近日便能遇见。”
冷默仔细观察她表情,见她实在欣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似乎很希望见到母妃。”
“若是那人的话,自是欣喜。”冷承颖估计车外有人,未直接说明。
而冷默已了然于心。
“你和我母妃……”
“算是神交已久,偶然相识,最后成为莫逆之交?”
冷默一时间心情复杂,竟有些嫉妒母妃。
“阿嚏~阿嚏~”
“王妃,您没事吧?让您多添件衣裳,还说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莫不是感冒了?”
说话的老嬷嬷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手放到美妇人额头。
见温度与自己额头无异,才放下心来。
又起身从座下的柜子里找出一件狐毛披风披在她肩头。
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捧着才算完事。
那被称为王妃的女子容颜绝美,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
唇瓣上的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月光映照下,眼神明灭不定,更增一份神秘魅力。
她喜滋滋的听着老嬷嬷的碎碎念,并不反驳,反而露出享受的神情。
“奶娘,马上要见到墨儿的未婚妻了,一点都不觉得冷,甚至心里还有些激动。”
“也就您心大,没见到人便在京城给她铺了路,就怕以后进京被人欺了去。也不知人家承不承您的情。”
那老嬷嬷嘴里嫌弃着,眼里却闪过笑意。
“奶娘,到时您见到就知道了,没有人能欺到她头上,就连在她身边的人,她也会护着。”
齐王妃,冷默的母妃说着说着,眼睛便湿润了。
那年冷陌出任务时,自己去送,跟她约好回来时要看她新排的舞蹈。
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