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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你就好好拿着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行。” 皇帝语气没有半分起伏。

“奴才多谢皇上赏赐。” 苏培盛松了一口气,把荷包重新揣回了袖管里,继续跪着问道:“那裕嫔娘娘送来的吃食……”

“朕不饿,你拿下去和小厦子吃了吧,别来吵朕就行。”

苏培盛连声应是,提着食盒又出去了,轻轻关好殿门后,把食盒一把塞给了小厦子:“你小子有口福了,滚去那边儿吃了吧,暖暖身子再回来当差!”

“是,是,多谢师傅。” 小厦子的脸笑到成了一朵花,屁颠屁颠接过东西跑了。

裕嫔去到阿哥所,见五阿哥的房门紧闭,门口几个小太监守着,觉得蹊跷。

“大白日的,你们怎么不在主子身边儿伺候,齐刷刷站在这儿做什么?五阿哥呢?”

几个小太监不过是院子里当些洒扫浆洗的散差罢了,五阿哥近身的事儿都是他的贴身小厮和几个小宫女伺候着的,忽然被抓来看门,又遇上个主位娘娘,霎时吓得有些发抖,都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裕嫔皱了皱眉头:“本宫不过问了你们一句,你们就喊恕罪,做贼心虚什么!”

忽然屋里传来几声娇媚轻柔的女声,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仍是那句“娘娘恕罪”。裕嫔气得冷眉倒竖,阴恻恻地威胁道:“都给本宫把嘴闭严实了,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石榴小心翼翼地快步跟上破门而入的裕嫔,还不忘在她身后赶紧把门再度关上。

一进屋内,那股子隐约的靡靡气息扑鼻而来,脂粉气混着地龙和熏炉烘出来的暖香让人脑门发闷,裕嫔下意识有些厌恶地用绢帕掩住鼻子,脑里已经有了猜测。五阿哥与里边儿的人听到动静,慌忙抓了被子衣裳遮掩身体,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已经看见裕嫔绕过隔断寝室的山水屏风、怒气冲冲出现在眼前了。

“额娘,额娘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您听儿子说……” 五阿哥狡辩的话还未想全,裕嫔已经上去一个巴掌落下了,尖利的护甲在他下颌刮出了一点儿血痕。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裕嫔没有下狠手,不然半张脸都要出血了。

躲在五阿哥身后的,还有两个女子,瞧着散落在地的衣裳,就是两个普通的小宫女。竟敢在宫里白日宣淫,裕嫔此刻已经绝望多过生气,头上的珠花仿佛成了千斤枷锁,压得她头痛欲裂、昏昏欲坠,身子不禁踉跄一下,幸好石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裕嫔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银牙都快咬碎了:“不成器的畜生,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即刻穿好衣裳从床上下来。”

言罢,裕嫔转身出了寝室,在内室的罗汉床上坐下,石榴见她气得背脊不断起伏,不时轻轻顺着她的背,轻声地劝道:“娘娘别气坏了身子,眼下不是闹起来的时候,此事可万万不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不过两个爬床的贱婢罢了,不值得娘娘动怒的。”

五阿哥和两个宫女草草穿上了衣衫,连滚带爬地出来跪在裕嫔跟前儿,两个小宫女慌乱间没遮好的脖颈处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裕嫔又顿时觉得胸中怒气直冲脑门,蹭地站起来上去就是一人一巴掌。石榴知道这事儿若是闹大,皇帝眼下又冷落着裕嫔母子,如若罚下来,她这个下人首当其冲。谁不怕死呢?她连忙上前制止裕嫔,低眉顺眼地好生劝着,同时还不忘给了那两个小蹄子一脚:“爬床的贱胚子,凭你们也配伺候在主子身边儿,赶紧给我跪好了!”

这样直面得罪了裕嫔,两个小宫女眼瞧着做五阿哥的侍妾无望,吓得脸都白了,被打被骂是躲也不敢躲,跪俯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似的,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裕嫔死死盯着这两个宫女,缓了好一会儿,气得喉咙发干,让石榴看着五阿哥的小厮把两人拖到了屋里另一端看着,只留她和五阿哥两人说话。

“惠贵妃的事儿我们还没能把自己摘干净,你就在这儿大行苟且之事,你皇阿玛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三阿哥是长子,说废就废了,你难道也不想要这王爵尊荣了吗!”

五阿哥咬着嘴唇:“额娘以为还能摘干净吗!您动手这样慢,苏公公已经问出来了!”

裕嫔如同五雷轰顶,差点失了态,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喃喃道:“昨日,皇上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五阿哥用膝盖跪着走到裕嫔脚边,神色消沉:“皇阿玛说我劣性不改,让我死了那条心吧。”

“再没说别的?” 裕嫔疑惑地皱着眉。

五阿哥顺势一屁股盘腿坐到了地上:“皇阿玛只查出那几个人和我身边儿的人有过往来,我本想死口不认,只说那几个都是内务府指过来的,儿子不知道他们底细。但他打了我两巴掌,说夏邑已经找到证据了,但碍着我始终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会瞒住惠贵妃保住我,那几个人已经被带走了。看这情形,额娘您也不必再费心思为了儿子去斗了,以后我就做个闲散王爷得了,还念什么书啊,怎么快活怎么来吧!”

裕嫔已经没有力气打儿子了,她盼了那么些年,终于盼到回宫,以为凭着有儿子,自己又有几分姿色,说不定能争一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谁知道自己竟生出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算了,自己的手段又高明到哪里去呢?就连选择抱皇后的大腿也是选错了。以后的恩宠怕是到头了……

五阿哥继续细声嘟囔道:“额娘也不必太担心,始终起因是惠贵妃乱出主意,才导致下人们不满,我不过是顶了个趁机报复的罪名,等过些时日皇阿玛的气消了,您再去请安吧。”

“罢了,罢了……” 裕嫔方才因为生气涨红的脸现下已经因为绝望变得有些发白,任凭再精细的脂粉都掩盖不住那份死气沉沉:“那两个贱胚子是断断不能留在你屋里了。若你不想同三阿哥一般下场,你就安分守己一两个月,过年时等皇上心情好些了,我会亲自给你求一门婚事,你快快分府出宫去吧,以后在外边儿如何胡闹,起码我也能得个眼睛干净。”

五阿哥本以为额娘会同往常一般狠狠骂他一顿,要不再打他几巴掌同他吵一吵也是好的,可如今心如死灰的裕嫔让他心里又惊又怕。他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自己的额娘一步一顿走了出去,背影全然没了生气儿,石榴盯着那两个宫女,也一同跟在裕嫔后边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