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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很简单的十二面哈哈镜,却是这会大世界独有的,最具吸引力的宝贝。

原因无他,这玩意,目前除了这里,也就只有国外才存在了。

而国人压根就没见过这些东西,使得其新奇感爆棚。

这也使得哈哈镜几乎成了大世界的另一个代名词。

仅仅使用哈哈镜,大世界就让‘头回客’成为了‘回头客’。

曹子建望着姜祥云,金不焕以及其他来宾对着哈哈镜流连忘返的样子,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倘若自己也在淞沪建设一个类似大世界的娱乐会所,然后从现实世界引进更加稀罕的设备和项目,会不会比之大世界更受欢迎呢?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这个想法立马被曹子建抛到了脑后。

并不是不考虑,而是对于当下自己的情况而言,还做不到。

毕竟自己在淞沪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加上法租界那边也没有洋人高层认识。

所以,想要在这鱼龙混杂的淞沪打造这么一个场所,还是太困难了。

倒不是建设困难,而是后续的开门做生意困难。

因为没有上层人罩着的话,别说青帮的人会三天两头的过来找事,恐怕连租界里的那些老外,也会眼红自己的收益,隔三岔五的派人过来捣乱。

那别想安稳做生意了。

所以,破局的关键,要么拉拢租界里的那些老外上层,让其成为自己的人脉。

要么自己成为那个上层。

曹子建很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毕竟在这个年代,每一个洋人上司都是贪嘴的豺狼虎豹,那胃口之旺盛,恐怕自己赚的都不够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当务之急,还是让斧头帮在淞沪站稳脚跟,而后以斧头帮为中心,往外扩散。”曹子建心中暗道。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大世界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呵斥声。

“你们四个是不是瞎了狗眼?看不到这位是黄警长吗?居然还敢让黄警长出示入场券。”

“我跟你们说,黄警长今儿能来,是这大世界的荣幸。”

“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劳资让你们这大世界明天开不了门做生意。”

如此狠话,成功吸引了曹子建的注意。

这会的他,已经将目光落到了门口。

只见在那,除了四名安保人员以外,跟他们对峙的还有三个人。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棉服,瘦得跟只猴子一样的男子。

但瘦归廋,面对四名比他壮上一圈的安保人员,男子却是一点也不怵。

反而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

究其原因,是因为男子身后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

那是一个看上去跟黄承乾差不多年纪,但身材却是要魁梧许多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着一套茶青色制服,腰间系着一根褐色皮带,在皮带上还绑着一个枪袋子。

看打扮,有点像是租界巡捕房的巡捕。

但是相比起中年男子的穿着,曹子建却是将目光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该中年男子整张脸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麻子。

这不是痘印所留下的麻子,更像是小时候患上天花,却没有及时治疗留下来的后遗症。

除了麻子以外,曹子建发现对方眉毛黄薄中断?,两腮无肉、骨头突出,?破颧纹?,?嘴唇薄且下唇尖?。

根据十观相法中的描述,这种人属于极度自私、功利心强,只会对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人好,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忘恩负义。

而且还是个度量小,为人薄情,行事反复无常,容易背叛他人?,做事不守规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这尼玛,小人之相呀。”曹子建暗暗咋舌。

此刻,那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黄警长我们当然是认识的。”其中一名安保人员态度十分恭敬的说道:“只是今晚这活动,有些特殊。”

“黄老板特地吩咐,入场之人必须出示入场券。”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黄警长,您看??”

安保人员说到最后,将目光看向了那麻子脸中年男子。

好似在说,您是大人物,就别为难我们小的了。

只是,那中年男子就这么默默的站着,不发一言,也没有扭头要走的意思。

那瘦的跟猴子一样的青年作为麻子脸中年男子的头号马仔,顿时明白了自己老大的意思。

当即来到对方的身后,双膝跪地,双手支撑地面,进入四脚板凳式。

麻子脸中年男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眼中却是难掩得意之色,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男子的背上。

“这...”四名安保人员见状,面面相觑。

这是耗上了呀。

毕竟,在一家会所门口,突然坐着一位腰间别着手枪的巡捕房巡警,多多少少会让原本准备入场的来宾心生忌惮。

没办法,其中一个安保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出声道:“黄警长,这大门口多冷呀,您还是进大世界里面坐着吧。”

“我可没入场券,入不了你们这的门。”麻皮脸中年男子摇头:“还是在这门口待着比较合适,免得说我坏了你们老板订下的规矩。”

此话一出,四名安保人员哪还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要么叫黄老板亲自出来迎他进去,要么今晚谁也别想再踏进大世界半步。

四名安保人员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的求着对方进入大世界。

只是,麻皮脸中年男子却是脚下盘根了一般,不为所动。

最后,四名安保人员实在没辙,只得派其中一人小跑进了大世界,去喊黄承乾了。

就在那名安保人员去找黄承乾过来解决此事的时候,金不焕和姜祥云这会也从哈哈镜那边回来了。

看着大门口安保人员对那坐着之人的态度,金不焕好奇问道:“好好,那坐在人体椅子上的是谁呀?怎么那几名护卫好似很害怕他一样?”

“这人我也不认识。”张好好摇头。

金不焕‘哦’了一声,这就准备朝内侧走去。

只是刚走没两步,他发现曹子建还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就开口道:“曹老板,走啦。”

“阿...”看得入神的曹子建回过神来,摆手道:“不着急,在看看。”

“这有啥好看的?”金不焕疑惑。

曹子建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之所以留下来看完这出‘戏’,是因为曹子建已经结合对方的长相,年纪,还有如今干的工作,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

那麻子脸中年男子正是以后淞沪三大亨之一的‘麻皮金容’。

同黄承乾一样,黄金容也是甬城人。

两人不仅是同乡,据说还有点亲戚关系在里面,只不过这亲戚隔得很远。

对于黄金容,黄承乾一直都不是很待见的。

因为对方干过太过龌龊的事了。

不过,黄金容却十分眼馋对方的产业。

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吞并。

后来,黄金容确实做到了。

在31年的时候,黄承乾撒手人寰,银行随即宣告倒闭,大世界也是落入黄金容之手。

对方凭借大世界,每月不仅都有高达上万大洋的收入,大世界也成了他安插笼络徒子徒孙的重要场所。

不多时,黄承乾出来了。

看着大马金刀坐在店门后的麻皮脸中年男子,黄承乾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只是这抹厌恶很快便是被他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堆满笑容的脸庞,迎了上去。

“这不是金容老哥嘛?您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黄老板,我也想跟你说来着,可是,您这手下完全不给我机会呀。”黄金容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虽然安保人员刚才已经将情况跟黄承乾说了,但此时,黄承乾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训斥起了那四名安保人员:“你们怎么回事?居然惹得金容老哥不高兴。”

“还想不想干了?”

那四名安保人员闻言,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

“黄老板,大世界现在已经不欢迎我的到来了吗?”黄金容开口道。

“金容老哥,怎么会?”黄承乾忙道:“您来大世界,大世界蓬荜生辉,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那为什么我来的时候,这些人跟我说,没有入场券不给进?”黄金容质问道:“而你也不给我发一张,这不是不欢迎是什么?”

“这不闹误会吗?今晚的活动略显枯燥了一些,我也是怕您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派人通知您。”黄承乾连道:“还请金容老哥见谅。”

哪怕是淞沪的商业大亨,面对如今只是巡捕房小警长,还没荣升华人警探长的黄金容,黄承乾还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

倒不是害怕那所谓的民不与官斗,而是忌惮黄金容的媳妇。

淞沪青帮创始人之一的林贵生。

1877年出生的林贵生,18岁时就已经来淞沪打拼了。

凭借自己的头脑和能力成功在淞沪经营了一家名为‘烟花间’的青楼。

使其发展成了供富商名流频繁光顾的地方。

这让她积累了不少的资源和人脉。

不仅如此,对方还组建了一个行业协会,将淞沪最有实力的风月场所老板结成了“十大姐妹”,共同进步。?

林贵生相中黄金容,就是看中了他巡警的权利背景。

毕竟租界里出现华人巡警,还是比较稀罕的存在。

而后双方互利互助,一个利用自己在青楼积蓄的人脉和资源,一个利用手中的权利,逐步将青帮发展壮大。

不仅这会的黄金容对林贵生言听计从,哪怕是另外一亨,杜月生,也是在她的提拔下崭露头角的。

黄承乾见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黄金容依旧没有起身要进去的意思。

无奈的他只得将目光落到了那四名安保人员身上,呵斥道:“你们四个,真的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居然连金容老哥也敢拦。”

“还不赶紧过来给金容老哥赔个不是?”

随着黄承乾的话音落下,四名安保人员对着黄金容躬身道:“黄警长,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的不是吧。”

四人口吻整齐划一,给曹子建的感觉,好似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本来黄金容并不想就这么算了的,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如果还追着不放,那就有点太过刻意了。

这就一副大义凛然的做派道:“你们很尽职,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黄警长海涵。”四人异口同声道。

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黄金容十分享受。

毕竟在都是老外为主的巡捕房,他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黄承乾见黄金容起身,这就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金容老哥,那咱们里边请吧。”

黄金龙微微点头,这就带着两个小弟步入了大世界。

至于腰间携带的手枪,黄承乾也没让人给其收缴了。

因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加上黄承乾还是这个规矩的制定者,有最高的解释权。

望着黄承乾和黄金容渐行渐远的背影,曹子建朝着边上随行的王亚桥低语道。

“九哥,记住刚刚那个麻子脸中年男子的长相。”

“曹先生,这人有什么不对吗?”王亚桥问道。

“他将会是斧头帮的死对头之一。”曹子建沉声道。

听着曹子建如此肯定的语气,王亚桥不解道:“曹先生,此人不就一名巡捕吗?”

“看得出来,此人功利心极强,不会一直久居人下。”曹子建答道。

“曹先生还会看相?”王亚桥讶然道。

“相比起看相,主要我知道他媳妇是谁。”曹子建开口道:“而且你也一定知道。”

“曹先生,我可不喜欢惦记人家媳妇。”王亚桥失笑道。

只是,随着曹子建下一句话说出,王亚桥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住了。

“他媳妇就是林贵生。”

斧头帮,作为跟青帮在淞沪抢地盘的存在,对于其高层都是有做过调查的。

林贵生是何许人也,王亚桥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