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沈耀回家，家中除了葛奶奶，只有他一个人，和往常一样，爸爸不在家，妈妈带着弟弟也不在家。
他写完作业之后，下楼看见葛奶奶在做饭，就顺口问了一下：“葛奶奶，李燃呢？”
“他在下面写作业呢。”
这是沈耀第一次，来到这个地下室，看见李燃窝在帐篷里面，刷题。
沈耀敲了敲房门。
李燃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之时，沈耀又轻起唇边。
这样的笑，李燃太熟悉了，那天晚上和今天天台，这样的笑都出现过。
“什么事？”
“听说你是龙海乔布斯，我的手机坏了，想让你帮我修修。”沈耀走了进来。
以往的时候，自己写完作业后，只能坐在房间，一个人发呆，现在有李燃在，似乎有意思多了。
“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再买一个？”李燃低下了头，他觉得沈耀笑的不怀好意。
沈耀坐在了李燃的对面，笑的很是阳光灿烂：“因为这里面有你的照片啊，独属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李燃抬头看着沈耀，那天真无害的笑容，冲进眼眸。
“为什么是我？”
沈耀靠近李燃的耳边，柔声轻语的说道：“因为你太耀眼了。”
“你要是不会用词，就别瞎说，在学校，你才是耀眼的存在吧。”李燃以为沈耀在反讽自己。
“我说的是，在我心里。”沈耀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李燃。
“你可以慢慢修，我不着急，你今天早上的时候，在车里一直偷看我。”
“为什么？”沈耀的笑还是挂在嘴角。
李燃的眼神，往沈耀的手腕瞟了一眼。
“是因为这个啊，真可惜，他现在已经愈合了，不然，那天晚上的情景，我还真想还原一下。”
沈耀脱下护腕，在他那肤若凝脂的皮肤上，一道殷红的刀痕，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这有刀吗？”沈耀看着伤口问道。
李燃注意到，沈耀的笑，就像是黏贴在脸上一样，可以保持不变。
总是可以笑的那么干净。
他为什么总是在自己面前，用最纯真的脸，说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别发疯。”李燃才不想，再来一次，千万不能被奶奶发现。
“你是在担心我吗？没关系了，我每次都没有下死手，只是血流的有点多。”
那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我今天晚上吃烤红薯一样的正常。
“你是不是担心我？”沈耀又问了一遍。
“哈哈哈，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给你钱好不好，你给我修手机，我给你很多很多钱。”
李燃觉得沈耀或许需要桑老师。
但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沈耀一眼。
接过他的手机：“我不收你的钱，就算是我谢谢你们家，收留我和奶奶。”
看着沈耀那七零八落的手机。
“你的这个屏碎了，我给你换个屏就可以了。”
“多少钱，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这世界上谁不爱钱。”
“你看我爸爸那么有钱，他还是很爱钱，他的那些情人们，也爱他的钱，我妈妈更爱钱，我爸都这个样子了，她都不愿意离开。”
“你看，人人都爱钱，我有很多很多钱的。”
沈耀说这些的时候，依旧笑容满面。
“我对你们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自己能挣钱。”
“你不要钱啊！”只有这句话，稍微带了点失落的语气。
“手机已经修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李燃的手速很快。
沈耀的笑容在此刻消失，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到楼道口，脸色一变，似乎刚才的笑容都是假的。
再一次，将修好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第一次摔碎的玻璃渣，甚至还没有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