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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左胥吏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某不敢欺瞒将军,我们都未曾有人中途离开过。”

兴许是左胥吏的身份,那些人虽有不满,但到底没有为难他们,只警告说他们追的那人乃是外族奸细,杀人恶徒,若有遇到,一定要及早上报。

左胥吏领着知暖等忙忙应了,然后知暖也识趣,悄悄塞了一个荷包给左胥吏,由他转送给那群领兵的头领,那人一掂荷包,这才笑着招呼手下离开。

等他们一走,知暖等都松了一口气。

怕人没走远,他们还一应一和硬生生拍了那群人好一会马屁,说什么英姿威武、气宇轩昂、出类拔萃等等等等,顺便把屠将军也又夸了个遍。

差不多了,几人才爬上马车,屁滚尿流地滚回知暖新买的农庄。

到此时,知暖才故作忧虑不解地问:“方才那位将军问我们当中可有人中途离开,明明我去了附近挖野菜,为何大人不明说呀?此事若被他们知晓,可是会有什么麻烦?”

左胥吏看着她:“轩郎可能确定,你挖野菜时未曾被他们发现?”

知暖斩钉截铁:“自是确定。”

“那便是了。”左胥吏捋着短须微笑,“山野之地,四处无人,我们不说,他们又从何处确定?再者说了,那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当真说你中途去附近挖野菜,怕这会我们都脱不了身呢,横竖没见过他们口中的凶人,实不实言也都无妨。”

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知暖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谢过左胥吏,又谢了牙人,到达农庄后,稍作休整,知暖便请冬叔送左胥吏和牙人先回城。

这是事先说好了的,地丈量完后,知暖要留下来规划这些地的耕种方针,那片荒山能开发的也要开发出来。

所以不止左胥吏和牙人,便是冬叔都未曾怀疑过她留下还有别的目的。

冬叔送人回去,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回来,他担心知暖一个人住在这会不会安全。

知暖笑:“应是无妨,此处虽僻静,离着村子却不远,且还有佃农一家住在左近,一晚而已,想无大事。”

冬叔虽奉命“监视”知暖,可后者似从未被监视的自觉,一旦出门,还会另给他一份俸禄,搞得冬叔有时都挺不好意思的,像现在这样,偶尔离开一日两日为她办些什么事,他非但没有玩忽职守的感觉,还会自觉不自觉替知暖打算。

他也知道知暖和一般的小娘子不一样,听她这么说,点头道:“我会速去速回。”

知暖颔首微笑,与左胥吏和牙人约定,待她回城后食铺再聚,目送着他们离开。

知暖行事谨慎,他们走了也没有立即去找傅渔,而是先把田庄原先的佃农找来,问他们一家的情况,以及此地往年种些什么,收成如何,又打听如果她还要请人,应该往哪里去请等等。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她给了一包点心,谢过佃,将人请走,才关了院门。

此时天色还早,知暖也不着急,进屋后先从自己包里取了件干净里衣撕成一条条,然后寻到冬叔的箱笼,从中找出一身衣裳,放上些点心吃食,一壶水和一壶酒,打包好装进提篮,拎了把柴刀做出要往田里巡视的样子,在田垄间慢慢闲逛。

一百多亩的地呢,便是有人时刻关注,也总有死角是没人能看得到的。

知暖便从个这样的死角上了山。

赶到白日“埋”傅渔的地方,天都黑了。知暖刨开干草枯枝,那人还原样躺在那里,只是状况非常不好,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她都怕他死了,屏着呼吸去探他颈下的脉搏。

还好,活着。

知暖松口气,快手快脚将他身上的东西挖开,扶他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下聚了一堆蚂蚁,身上都有!

知暖头皮发麻,快手快脚他衣服上能看到的蚂蚁都拍掉,将人拖到干净的地方。

“喂,还活着吗?”她拍拍他的脸,叫他。

没得到回应后,她心口发沉,却也无法可想。

她手上没有药,现在这情况,她甚至都不可能把他送去医馆或者去给他买药。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喂他点水,喂不进去就用嘴哺。

知暖俯身给他渡水的时候,后知后觉嫌他大胡子脏兮兮碍事,怀着点恶作剧的心思想把他胡子撸掉,哪晓得伸手一扯——

哎呀妈,他胡子竟然是真的!!!!

在那一瞬间,知暖尴尬得不行,

心道难不成她真误会了,傅渔还真就是傅渔?

好在还有点天光,就着那点光,她看到了他靠近前鬓的胡须边上有些卷皮,轻轻一撕,能看到底下另一层的肤色。

知暖若无其事地沾了点水把那层胶又粘回去,喝了口水慢慢渡进他嘴里。

他人是真昏,好在还知道吞咽,费半天劲勉强喂进去几口水后,知暖扒了他的衣服。

这两年多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整个人瘦得厉害,那么大高个,快只剩下个骨架子了。

知暖常干活,折腾这个样子的他倒也不太费力气。只是上衣撕开看到他肩后的伤的时候,她忍不住长嘶一口气。

是一道箭伤,大概受伤后他急于扯出箭,那道伤口被撕开得很宽,长长一条,从肩胛位置烂到肩上。

捂了一日,伤口边缘还有化脓溃烂的迹象。

这个样子,不缝针不好好处理,光是感染都能要他的命吧?

然现在她从哪里去给他找大夫找药?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早料到这情况的知暖特意带了壶她酿的酒。

这酒不是普通的酒,是她悄摸着反复蒸馏得的高度白酒,她带在身边都是当紧急消毒液用的。

这会就是紧急情况,知暖摸出火石,点了堆火,将酒连壶子一起煮沸放一边冷凉,就着火光,知暖把秦瑜送她的刀抽出来,消毒后,忍着不适清理他伤口边溃烂的肉。

每割一刀,她心就要抽一下,她都不知道割了多少下,就在她感觉整个人都麻了的时候,他终于被她粗暴的手法给唤醒了。

“痛。”他无意识地哼了哼。

猛不丁响起的微弱呻吟,把知暖都吓了一跳,意识到他醒来后她狂喜,掰过他的脸:“你醒了?那就别睡,我在给你处理伤口,忍一忍,等弄好后我带你去个安全些的地方。”

他痛得满脸是汗,人虽醒了意识却是糊涂的,闭着眼睛也不知听没听清她说的话。

听没听清知暖也顾不上了,摸摸酒液已经凉得差不多,扶着他半坐起,一壶酒沿着他伤口慢慢淋下去。

这回他疼得四肢抽搐,一只手蓦地抠住知暖跪在他旁边的大腿,痛得知暖差点一酒壶砸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