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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黎黎,不怕困难!

黎秋生不停鼓励自己。

她是突击者小分队里第一个理解夏锄禾意思的人。

对于不顺从,黎秋生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小时候在基地学校和家里,她就总喜欢问一些老师和家长答不上来的问题。

比如,基地为我们投入那么多,是想获得什么?

比如,父母辛勤养育孩子,孩子却并不快乐,我以后能不生孩子吗?

比如,家人虔诚地向天神进贡和祷告,但天神并没有实现家人的心愿,所以天神是不是不灵?

……

为着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黎秋生挨了很多打。

后来,她学乖了,不再将这些问题问出口,而是放在心里,独自琢磨。

很多问题,她想不到答案,但她也不愿接受基地的说法,不愿信奉一个从来没见过,没给过她好处的神。

黎秋生很会伪装,她让自己看起来和大多数废土人一样,以此来掩盖她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法。

或许,这也是她拥有特殊土系异能原因。

大多数土系进化者的技能点都点在了防御系数上,他们筑起的土墙高大结实,宛如一面牢靠的盾牌,为自己和战友撑起一道坚固的防御线。

黎秋生的土墙却空有其表,最多能绊敌人一个踉跄。

但好在,她能把自己土壤化。只要周围有土壤,她就能融合到土壤中,伪装逃命实为一绝。

这次从秃鹫眼前逃脱,绕过企鹅的监视,也是靠着特殊的土系异能。

黎秋生顺利绕到小楼后面。

可以恐惧,但不可以顺从。

黎秋生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她害怕生孩子,但不怕砸墙啊~

黎秋生从作战包里拿出匕首,库库挖墙。

相比于夏锄禾的大石头模具,黎秋生每次只能在墙皮上戳个小洞。

但与之前完全无法破坏副本相比,这样的小洞就是希望。只要坚持,等到队友一起来就好了。

黎秋生很快在墙上戳出一块不规则的秃墙皮,看到墙皮脱落,露出墙里的红砖,黎秋生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

这可是大名鼎鼎有去无还的动物世界副本诶~

突然,二楼的小窗户被打开,一只鸭头从窗户中伸出来。

黎秋生举着匕首:……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但是很快,窗户中紧接着伸出一条人类的胳膊,老王开口:“我拉你上来。”

看到这副诡异的情景,黎秋生猜到眼前的老王或许是队友变的。

她乖巧地伸出胳膊,用力上跳握住老王的手,手脚并用地从窗户爬进小楼。

老王甩了甩手臂,手臂变回翅膀。

他没解释,黎秋生也没问。

二楼与一楼结构相似,但是少了许多大字报,墙上布满了没有遮挡的线。

老王扯断了几根,没感受到变化。

但此时疲于奔命的王琰感受到了。

一直追逐他的几只秃鹫突然像断电了一样,直直从空中掉下来。

秃鹫们摔在地上,很快又起来。

它们呆呆地扭头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然后秃鹫展翅翱翔,轻快地飞到天空,飞出猛禽小院的院墙,变成天空中的一个个小点,逐渐消失不见。

“嘿嘿,小爷运气不错,碰到几只傻鸟。”王琰鬼鬼祟祟地返回中央小楼。

……

楼内,老王分给黎秋生几个“丸子”。

“放在二楼的墙壁旁,均匀放好,放完从窗户里出去,通知其他人躲远点。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能做到吗?”老王问。

“能!”黎秋生兴奋道。

老王上三楼。

黎秋生放丸子。

黎秋生轻快哼歌。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

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

黎秋生和无名之辈的02是好朋友,有次只有两人在店里,02给她放了这首歌。

黎秋生很喜欢,只听一次就记住了歌词。

放好丸子,黎秋生从窗户跳出去,化为土壤在地上蠕动。

土壤里传出歌声:

“我去炸学校

校长不知道

一拉环,我就跑

噗通一声学校不见了(liao)~”

黎秋生悄悄用匕首割断雕姐和路当归身上的绳子。

一人一雕看着地上突然冒出的匕首和断裂的绳子,默默对视一眼,谁都没动。

黎秋生努力从突击小分队面前蠕动过,地上留下一个字——退。

黎秋生努力蠕动到麻久和李月身边,她从地上爬起来,土色褪去:“累死了,咱快跑远点,一会有惊喜。”

李月二人看到突击小分队悄悄后退,飞行小组也缓慢将姿势调整成起飞前的准备姿势,不疑有他。

就在腕表又传来一下震动时,雇佣兵们敞开了速度飞奔,雕姐和路当归一飞冲天。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中央小楼轰然倒塌。

企鹅呆呆转头,被迎面而来的火光冲上天。

落在地上的时候,变成了一只还人腿长的小小蓝企鹅,破破烂烂的汗衫盖住它的尸体,像一块破旧的裹尸布。

路当归的翅膀突然消失,直直地落向地面。

雕姐捞了她一把,翅膀也随之消失,英俊的角雕变成了一个女人。

好在有角雕拉一下的缓冲,这个距离倒也摔不死人。

两人狼狈地落在爆炸后的中央小楼边缘,在火堆里滚了几圈才灰头土脸,火烧火燎,一瘸一拐地出来。

雕姐扯了扯被火燎得卷曲的头发,烦躁地扯了扯。

路当归倒是面不改色,气度一派自然,仿佛还是那只穿着华丽袍子的白孔雀。

李月讶然:“辛琱!辛大佬!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早就从这个副本出去了吗!”

雕姐把扯断的头发扔进火里:“什么辛琱,不认识,叫我雕姐就好。”

……

晕过去的夏锄禾被老王拿捏了不到一秒。

方才还耀武扬威掐着夏锄禾脖子的老王,体型缓慢缩小,被它提起的夏锄禾,脚都落到地上了。

老王惊恐地嘎嘎大叫。

然而很多事,不是它一只鸭子能控制的。

衬衫松松垮垮,领结掉在地上。

松垮的衬衫在地上一拱一拱,从里面拱出一只肥美的大黄鸭。

秃鹫们飞出学院,架势颇为壮观,宛如大雁南迁。

田野里即将成熟的农作物纷纷枯萎,腐烂发臭。

学院里完成分化的学生,有些彻底褪去人形,变成了普通的家禽。

有些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