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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 > 第464章 把方县令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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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乃是新年封印的最后一日,整个养济院都沉浸在过年的余韵之中,红灯笼高挂,红烛的微光在窗棂间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喜庆祥和。

温以缇这几日着实过了个安稳又舒心的好年,倒也没生出什么波澜来。

可就在这初四的傍晚,温以缇正坐在雕花的八仙桌前,慢悠悠地吃着晚膳呢。

她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动作猛地顿住,眉头微微一蹙,随即便对着坐在一旁的温晴开口问道:“哎呀,那方县令最近如何了?我这一闲着,还真把他给忘了。”

温晴先是一愣,旋即捂嘴轻笑了一下,其他人听到这话,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这才纷纷记起,养济院里还关着一位县令大人呢。

这时,温晴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方县令那一日三餐倒是从没断过,厨房那边每日都按例送去了饭菜,荤素搭配着,也算是周全。”

说着,温晴微微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地笑着,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之色,顿了顿,再次慢慢开口道:“不过呀,就是那状态……”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温以缇听闻,吃完晚膳便吩咐人准备了一些吃食,自己亲自带过去看望一番,

轻轻推开那扇房门,一股暖意瞬间扑面而来,显然底下的人并未敢太过刁难,还是将这屋里的炭火照料得挺旺。

温以缇心里暗自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本也只是打算给这方县令一个教训罢了,毕竟以目前的情形,想要一下子就扳倒他,那确实不太可能,也没必要做得太过分,把人给得罪狠了。

屋内,方县令正失魂落魄地依靠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很是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可当他瞧见温以缇走进来的那一刻,眼中瞬间像是燃起了一丝光彩,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子有了聚焦点。不过下一秒,他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有气无力地开始叫骂起来:“温以缇,你…你这个臭丫头,大过年的把我关在这里,连来看我一眼都不曾!本官再怎样,那也是一县之尊,在朝廷和布政司没有正式给本官定罪之前,你无权这般对本官。我要告御状,我要告御状去!”

方县令一边喊着,一边试图坐直身子,涨红了脸,那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不满全都宣泄出来。

只是他这几日被关在这儿,精神实在是差到了极点,不过叫喊了一小会儿,便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份儿,那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又瘫软地靠回了床上。

温以缇倒是不恼,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慢悠悠地走到屋子中央摆放着的那把椅子旁,轻轻拂了拂衣摆,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先是看了看方县令那狼狈又气愤的模样,语气格外和蔼可亲地开口说道:“方大人,您莫要气坏了身子,这几日新春之际,上下着实忙碌,我这一时疏忽了方大人,真是万分抱歉呢。这不,今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上好的吃食,专门给您送来赔礼,还望方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才是。”

方县令本还想再逞强骂上几句,但心中却暗自对温以缇的态度很是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疑惑,心里不住地琢磨着:“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哼,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斜睨着温以缇,那目光里满是猜忌。

随即,他脑子一转,今天应当是正月初四了,明天朝廷可就要开印办公了呀,莫不是自己这事儿有了转机?

一想到这儿,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再看温以缇大晚上的跑来见自己,方县令越发笃定,定然是自己背后那些人的运作起了效果,而这结果怕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这么一想,方县令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也渐渐松弛下来,靠在床边的姿势都随意了许多。

他暗自得意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背后的那些人没有放弃他,就说嘛怎么可能轻易就栽在这丫头手里呢。

而随着这思绪的蔓延,方县令再次清醒起来,那股得意劲儿更是从心底冒了出来,看着温以缇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刚刚那个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哼,再怎么嚣张,不还是得乖乖认怂?

这丫头现在巴巴地跑来给他送吃食、赔礼道歉,不就是知道他背后有人,动不了他嘛。等出去了,定要让这丫头好看。

想到这儿,方县令原本的萎靡不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而那饭菜的香气一直在屋子里弥漫着,丝丝缕缕地往方县令的鼻子里钻,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觉着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瞬间涌上心头。

下面的人确实在这些时日里,虽说没怎么亏待过方县令,可也未曾太过优待于他。

每日送去的吃食,不过就是平日里衙门里常见的那些饭菜罢了,哪怕这会儿正值大过年的,送过去的也依旧是些寻常之物,毫无新奇之处。

方县令起初还能勉强下咽,可日子一长,早就觉得那些饭菜味同嚼蜡,吃在嘴里毫无滋味,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维持基本的生计。

而如今,温以缇带来的这些吃食,那可就大不一样了,精细了许多。

那肚子叫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方县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过去,可那肚子却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叫得越发厉害了。

方县令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两声,别过头去,瓮声瓮气地说道:“哼,你以为就凭这点吃食,就能把我打发了?我可告诉你,温以缇,你这般作为,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以缇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轻轻笑出了声。

方才她将方县令方才那一连串神色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没想到此人竟又是这般短视,仅凭一点迹象就肆意脑补着,真是可笑。

不过,温以缇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只是微微扬起嘴角,而后和声细语地开口道:“方大人呀,明日便是朝廷开印了,您要是不好好地吃些好的把身体给养好了,等到时候上头派人来了,您怕是连开口澄清的力气都没有,那可就太可惜了不是?”

方县令一听这话,心里愈发笃定温以缇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在这儿讨好自己呢。

他那原本就透着不屑的眼神变得更加轻蔑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紧接着,他动作迅速地穿上鞋子就快步走到饭桌面前,一屁股坐下,也不管温以缇还站在一旁,便吃了起来。

温以缇见状,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方县令吃了几口后,他才微微抬眼,目光越过碗筷,带着几分高傲的神色看向温以缇,“那上头说什么时候来人了吗?”

温以缇神色平静回答道:“还未,不过依我看呀,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毕竟朝廷开印之后,各个衙门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最晚也不过是再过几日之后的事儿。”

方县令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确实。”

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再次开口道:“那既然是如此,你还不赶快放我回去?到时候来了人,见我这个县令被你关在这儿,你可是要吃大亏的,那罪责可不小啊,你担当得起吗?”

方县令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杆,眼神里透着威胁的意味。

温以缇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笑意,不急不躁地说道:“此事倒是不成。”

方县令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睛瞪得老大,脸涨得通红,“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后的凳子都被碰得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他伸出手指,指着温以缇,声音都因为着急和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什么?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真等上头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

温以缇微微抬起眼眸,目光平和而又带着一丝深意,缓缓地回道:“方大人,我这可实实在在是为你好呀。”

说这话时,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似真诚,却又让方县令捉摸不透。

方县令一听,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就别在这儿拐弯抹角的了,有话直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温以缇,那眼神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个究竟来。

温以缇倒是不慌不忙,依旧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方大人,您如今在这养济院也舒舒坦坦地待了好些时日了,怕是对外头的情况都生疏了呀。您可知,今年朝廷可有不小的动向呢。”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像是在观察方县令的反应。

方县令先是愣了愣神,眼神中满是迷茫,显然还是没能明白温以缇这话里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温以缇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方县令的迟钝感到无奈,接着说道:“方大人,估摸着今年那个位子会有大动静呢。如今正值严抓吏治的关键时候,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关乎那个位子的人选,上头可是盯得紧着呢。

而首当其冲要整治的,便是官员贪污腐败,亦或是鱼肉百姓这类事儿,总归是得杀鸡儆猴,给众人一个警醒呀。”

说到这儿,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越发锐利,直直地看向方县令。

“方大人,您呢,好巧不巧的,虽说原本是想着设计算计我,可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呀。就您以县令的身份去勾结人贩团伙,还参与买卖百姓这种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是妥妥的典型反面案例呀。”

温以缇的声音不重,却字字句句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方县令的心上。

方县令又不傻,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

的确,在他没被关之前,朝中关于六王爷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今年贿赂之事似乎也隐隐有了些风声,他本想着攀附上去能谋得更多好处,可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猛地一拍桌子,“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怒声道:“我,你骗人!我明明跟他们没有关联,你这就是想故意陷害于我!”

那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带着满满的不甘与愤恨。

温以缇见状,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轻叹了口气,说道:“方大人呀,有没有关联,这可得等布政司和朝廷派来的人,调查过后才能知晓呀。可方大人您的确是因为这个事儿,存了心思要污蔑我,您说说,这好巧不巧的,任谁能相信您和此事毫无瓜葛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臂,目光平静地看着方县令,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方县令一听,心里越发慌乱了,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顺着脊梁骨直往下淌,双臂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底气不足,嘴唇哆嗦了几下。

温以缇又开口道:“更何况……人证物证如今俱在,方大人若想洗脱清白,还是得靠你背后的那些人为你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