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苏舒回寝殿找小洛子。
殿内此时正吵闹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阉人还敢勾引陛下,勾的陛下都不进后宫了。”
“又聋又哑,本事倒不小,是不是你这对眼睛勾的人?”
“来人,给本宫将他压住,今日本宫就要挖了他这对魅惑圣心的贱招子。”
随后里面传出来“啊啊啊”的声音。
“啪!”
扇巴掌的声音。
“还敢跑,给本宫抓住!”
“本宫看你往哪里跑?!压住他!”
“娘娘,娘娘,小洛子大人可是陛下爱宠,你......”
“捂住他的嘴,话真多!什么爱宠,就是个玩意,连个名分都没有!”
里面传出来惨叫声。
门口的太监宫女急的团团转,也不敢进去救人。
“陛下呢,陛下怎么还没有来?”
这时,苏舒远远见到小太监过来,说兰贵人带人去寝殿找小洛子大人闹事了。
苏舒吓的赶紧朝寝殿赶去。
刚进殿,就见小洛子被两三个太监压的跪在地上,下巴被抬起。
一只眼睛被挖出一个洞,鲜血流了满脸。
而他面前站着的女人,正拿着匕首,神色残忍充满恶意地对上他另一只眼睛。
脚下正是被挖出来的眼珠。
吓的苏舒顿时腿软,德公公赶忙在身后扶住。
“洛,洛......”
“大胆!”德公公大喝!
“干爹,陛下,快救大人!”小李子被几人压在地上哭着大喊。
听到声音的几人,连忙松开人,兰贵人这才惊得退后几步。
慌张扔下匕首。
“臣,臣妾不是故意的,陛下~臣妾都是为了陛下,此人魅惑圣上,臣妾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兰贵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哀嚎狡辩。
苏舒缓过神,推开德公公,缓缓上前。
小洛子神情麻木,见到苏舒,转头用一只眼睛看她。
像是委屈到了极点,泪水瞬间从眼眶流出。
混在血液里,一滴滴,滴在苏舒的心头上。
嘴巴无声地张了张。
陛下,不疼。
随后,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苏舒及时将人抱在怀里,哭着大喊:“快传御医!!!”
眼神恶狠狠地射向罪魁祸首。
“侯氏,拉出去凌迟处死!”
“其他人,除了小李子,全部杖毙。”
欺辱的,不护主的,全都给她死!
兰贵人这才害怕起来,磕头哀求:“陛下,陛下,我知道错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不要凌迟处死,啊!!!放开我,我是御史大人的女儿,谁敢动我!”
“等等!”
兰贵人听到陛下的声音,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
“陛下~我就知道,陛下,舍不得臣妾~”
“刀拿过来。”苏舒冰冷开口,令兰贵人欣喜的表情僵住。
结结巴巴开口:“要,要,要刀,做什么?”
苏舒接过刀,好一把精巧的匕首,刀身上还带着新鲜还未凝固的血迹。
接过帕子,将上面的血迹一一擦干净。
她才不会让小洛子的血跟凶手的血混在一起。
慢慢凑近兰贵人,兰贵人这才意识到苏舒要做什么。
惊恐地坐在地上往后退,被小李子带人压住。
此时德公公带着太医去里间给小洛子医治,苏舒让人捂住兰贵人的嘴。
然后。
“呜呜呜呜——”
两个肉球滚落在地上。
擦着匕首上的血吩咐:“拖下去,让侯御史亲自监刑。”
让侍卫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让侯兰柔过来的,这么久都没有在意过小洛子的存在。
怎么突然敢带刀进她的寝殿,当众伤人。
恶毒且蠢!
不过这事背后应该有人,碰巧她去前殿,兰贵人就过来了。
只是御史的女儿,没那么大本事在后宫安插眼线。
更何况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一定是有人借刀杀人。
讨厌小洛子的存在,却又无法亲自伤人。
是谁呢?
这时,太医出来。
“怎么样了?人如何?”
太医摇摇头,“命保住了,那只眼睛......唉......”
命保住就好。
苏舒松了一口气,不再担心。
太医虽然不明白陛下明明看中小洛子大人,怎么听到眼睛没了,并不伤心呢?
不懂,但是陛下没有治罪。
太医收拾东西离开。
苏舒让所有人离开,自己坐在床边。
小洛子一只眼睛被纱布挡住,包扎好。
身上的血迹也被处理过,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轻柔,像是轻轻一碰就碎掉一样。
面色苍白,嘴唇上是被牙齿咬出的伤口。
一定很痛吧。
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舒摩挲着他的脸颊。
从系统空间兑换的丹药,掀开他的嘴唇,放了进去。
一瞬间,对方唇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脸色也变得红润,等了一会。
苏舒将他头上的纱布和绷带解开,他缺失的眼睛已经完好无损。
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般。
过了几秒,对方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
一见到苏舒,便坐起来将人抱住。
“陛下......”
话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
“我,我能说话了?”
小洛子不可置信地向苏舒确认。
苏舒笑着点了点头,对方顿时又哭又笑。
发现自己眼睛也完好无损,过了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像往常一样,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随后,抱着不停地“陛下,陛下”的叫,像是叫不够。
“以后叫我舒舒,你的专属称呼。”
“舒舒,舒舒,舒舒......”
*
另一边接到口谕的侯御史,眼前一黑,颓然跪在地上。
任由一旁的夫人捶打哭嚎,也没有答应进宫跟陛下求情。
在监刑之后,侯御史进宫见了苏舒一面。
随后告老还乡。
苏舒给了他一笔钱财,够他后半辈子过活。
子不教父子过,侯御史此人守礼教,也敢于谏言,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无奈对于子女的教养没有重视,才酿成如此大祸。
若是只是伤人,侯御史会厚着脸皮求陛下饶过一命。
可是她是进陛下的寝殿,大胆到光明正大的伤人,还敢窥视帝踪。
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御史能够承受的起的。
锦墨居内。
林洛珏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身前跪着一个人。
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人没死?可惜了。”
“让其他人撤出宫去吧,别被陛下察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