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丘并未揭穿阮烟的谎言,笑眯眯地继续道,“哎,中此毒者,不满七七四十九天,必会心脉崩裂而亡。今日已是第四十八天,没了那药浴,明日……”
椒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佯装身体虚弱地咳嗽了几声,那眼底却似乎藏着笑意。
“什么?你中毒了?那你赶紧泡啊,虽然我弄脏了那药浴,但应该还有剩下的!”阮烟听到椒丘的话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橙红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心的神色。
阮烟记得她师叔以前就经常以身试那些新研制的毒药来着,这才着急了。
然而,接下来椒丘从衣帽间走出来,那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那浅金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来戏谑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椒丘,阮烟这才惊觉自己又被她师叔给骗了。
“好你个椒丘!骗我是不是很开心!”阮烟没好气地拿起床上的一只抱枕朝着椒丘头上扔去,却见椒丘灵活地躲了过去,然后用一只手稳稳地接住。
“看到彦姑娘这么担心我,在下还挺受宠若惊的。”听到阮烟喊他名字的时候,椒丘那浅金色的眸子中的笑意似是更深了些。
“你再躲一个试试!”阮烟见那抱枕没有砸到椒丘的头,佯装有些生气地说道,接着,拿起床上的另一只抱枕精准地朝着椒丘的头又扔了过去。
阮烟双手叉着腰坐在床上,那模样好像是在对椒丘说你要是再躲一下就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事实上阮烟确实在心中想着各种整她师叔的想法,比如说把她师叔房间里种的那些观赏花都拔了,改种香菜什么的。
知道阮烟是什么性子的椒丘这次倒是没有再躲了,生生地挨了阮烟的这一砸。
接着那抱枕掉落到了地上,椒丘头顶上的那粉色的头发微微凌乱了些,狐狸耳朵上的毛也乱了些许。
“你这次怎么不躲了?”阮烟看到被她扔的抱枕砸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椒丘,这下总算是舒心了些许,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怕某人记仇。”椒丘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那看着阮烟的浅金色的眸子里温柔之外,似乎充斥着别样的情绪。
“哼,大人知道就好。”阮烟白了一眼椒丘,一副得意的神色。
“来,这是给你找的新衣服,你自己穿。”椒丘稳步走来,将那叠放得规整的一整套赤色女子衣裳递与阮烟,椒丘看了一眼阮烟的身形,点了点头笑着道,“尺寸应该合适。”
“你哪来的?”阮烟看着手上这一身红色的漂亮精致的衣服,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个秘密。”椒丘瞥了一眼阮烟,面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那笑容却仿佛藏着几分深意,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仍旧还是光着上半身的椒丘说着就拿起他自己的衣服,走向远处刚架好的屏风后,给阮烟自己换衣服的空间。
“你不用走,我只穿个外衣就行。”阮烟翻了翻里面的贴身衣物。
在别的男人的房间里换这种衣服,而且这贴身衣服还是人家给的。
即便那是她师叔,不可能也不会跟她有除了师侄、挚友以外的其他关系,阮烟也还是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的热意。
阮烟索性就穿个外衣外套就行了,里面那贴身的里衣干脆就不换了。
椒丘嗯了一声,便直接开始在旁边穿起了他自己的衣服,而一旁的阮烟也在穿着外衣外套,仔细地系着衣服上的绑带。
突然之间,正在穿衣服的椒丘闷哼一声,用手捂住心口,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刹那间而来的痛楚。
“师叔,你怎么了?”阮烟有些担心地看向了椒丘,拉着椒丘的另一只胳膊,凑近来看,才发现椒丘的头上冒着滴滴冷汗,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