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是拥有军级品阶的,且在罗浮担任要职,对于诽谤罪,是有相关军法的。
在阮烟和椒丘共同启程前往幽谷的前一日,椒丘携着阮烟来到了后山,那曾被椒丘亲手栽种下的超大一片桃林之地。
桃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白色的如雪花般纯洁,粉色的如晚霞般绚烂,这极致的美景,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现在并不是春天,这桃花为何都盛开了?”阮烟看着这盛开的大片桃林,开心的同时,满心好奇地询问着身旁的椒丘。
“不过是用了些特殊手段罢了。”椒丘轻瞥了一眼身旁的阮烟,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继续说道,“本想待明年桃花盛开之时,带你前来,但不需要了。”
“怎么就不需要了呢?”知道椒丘接下来要做何事的阮烟,笑着追问道。
“烟儿,你可还记得五年前对我表白一事?”
椒丘并未回答阮烟的追问,而是笑了笑,看向了远方,那浅金色的眸子似是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什么久远的思绪当中。
“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过去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了。”
阮烟也的确觉得那时候的她是有些胡闹的,她都还未成年呢,竟然就敢跟她师叔表白。
“你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倘若我,放在心上了呢?”
“其实那时的我,不忍拒绝你。”椒丘笑着继续说道,“自你向我倾诉爱意之后,我才恍然惊觉,原来我亦钟情于你。”
“那你为何拒绝的那么彻底,还说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晚辈,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屁孩,这辈子你永远是我师叔,我们之间绝无半分可能。”
阮烟直接说道,当初的她可是因为椒丘这番拒绝的话语,伤心了很久。
也正因如此,阮烟后来才始终认为她的师叔对她毫无情意,哪怕她的师叔喜欢上一块石头,也绝不会喜欢她。
“因为我当时的确认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未来毫无可能。”
“我是个求医之人,飞霄还在治疗我,我既无精力,亦无时间,将心思投入到其他地方,我的脑海中唯有……哎。”
椒丘在这时叹了口气,轻柔地整理了下阮烟落在额前的碎发,那动作犹如微风拂过湖面,轻柔而细腻。
“我明白,家国事,天下事,事事为先嘛,要那些儿女情长有什么用。”知道椒丘是什么意思的阮烟笑着说道。
“你是我的师侄,尚且年幼,我当时也的确认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所以那对你萌生的不合时宜的情愫,令我深感罪恶。”
“至于拒绝得如此决绝,则是在警醒着自己,往后绝不可对你有丝毫僭越。”
“而且你当时尚未成年,我虽非正人君子,但也绝非禽兽之徒。”
“可当我获悉你的死讯时,我才明白,你其实什么都懂,你早已长大成人,你完成了自己的理想,唯有我困于樊笼……”
椒丘宛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阮烟轻柔地揽入怀中,贪婪地轻嗅着阮烟发间那如兰似麝的馨香。
椒丘开始絮絮诉说着他这些年来遇到的事情,诉说着他不再压抑的情感与情意。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这次来,可就不仅是赏花了。”
“所以烟儿,你现在还喜欢桃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