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不安、手忙脚乱,整整一天,萧橘白都快炸毛了,也得亏有江疑、夜荼和夫诸帮她,忘了的药夫诸给她叼来,忘了的火夜荼帮她灭掉,忘了吃饭江疑还亲自送来。
这边忙作一团暂且不提,
另外一边,
夜荼放了鬼魅,鬼魅风风火火赶回魔界,一刻未停便去见了鬼卿,刚到大殿门口正巧碰到鬼魍从大殿出来:“小魅儿你回来?你不是被江疑抓了吗?”
“尊主呢?”鬼魅瞥了他一眼,望向大殿,眼巴巴的,就想赶紧进去。
“尊主有贵客,”鬼魍上前扽着鬼魅前后打量,见他无伤,这才痞痞地挂在他身上,“能从江疑手里活下来,你厉害呀!”
鬼魅嫌弃得想推开他,奈何鬼魍实在是锁的太紧:
“你不在天族边界,回来做甚?”
“给尊主送礼物,”鬼魍充分发挥水鬼的能力,缠着鬼魅就是不撒手,他就是喜欢欺负他,谁让他长的那么好看,“你知不知道,听说你被江疑抓,人家可是哭了好久~”
鬼魅看了他一眼,满脸嫌弃:“你才该是魅魔。”
“你怎么这么对人家~”鬼魍做可怜状,可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所以你到底怎么从江疑手里逃出来的?”
“我遇到了一个人。”鬼魅实在受不了他,施术把他的手掰开,推到一边去。
“人?”鬼魍围着他转悠着,丝毫没有一点安静样儿。
“嗯,”鬼魅想起萧橘白,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很像曾经的昆漓娘娘。”
“昆漓娘娘?”鬼魍惊呼,“你认真的?都灰飞烟灭了难不成还能轮回?”
“善有善报,也许呢?”鬼魅满目星光,“她还给了我治尊主的药。”
“傻魅儿,我看你十有八九是被骗了!”鬼魍聪明,一语道破,不过,见鬼魅不理自己,他又道,“小魅儿,我跟你说,尊主千辛万苦复刻的魔石盘又被江疑给毁了,正在气头上,一会儿你见了她要小心些。”
鬼魅闻言并未反驳他,只是听到他的提点,点了点头。
半晌后,鬼卿终于见完客人,送客出来时正好看到回来的鬼魅,不免惊喜,三步两步就迎了上来:
“鬼魅,你回来了?!”
“是,尊主!”鬼魅看一眼带着斗笠随着近侍离开的贵客并未多想,笑着朝鬼卿迎了过去,行了一礼,而后起来扶着鬼卿回大殿。
被无视的鬼魍无奈,只得自己默默退下了。
“没受伤吧?怎么在这站着,没去叫魔医给你看看?”魑魅魍魉四人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入死,他们四个就是自己在世上仅剩的亲人,见他安然无事的回来鬼卿自然欣喜若狂。
“尊主放心,我没事,而且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能解血毒术和血咒术,还给了我一盒子丹药,说是能治血亏,尊主您赶紧试试看。”说着,鬼魅从袖袋里掏出木盒递给鬼卿。
鬼卿疑心重,看到木盒就知道是神仙之物,眸色一暗。
见鬼卿没有接药盒,鬼魅又道:“而且她还把药方给了我,我觉得她一定能治好您的病,要是这样,以后您就不用再依靠血毒咒术续命了!”
“魅…”鬼卿若有所思地看着鬼魅,幽幽开口,“你的心思可还在我这?”
“什么?”鬼魅没听清她的话,而是兀自打开盒子拿出丹药递给她。
“不,没什么。”鬼卿接过那盒子丹药,又伸手将盒子中的药方取出,打开看了看,这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鬼卿就被气得差点吐血,“大胆鬼魅,这就是你说的药方?”说罢,她挥手打翻鬼魅手中的药盒,甩手上了宝座。
鬼魅虽然知道鬼卿近几年来越发阴晴不定,可是毕竟她从来未与自己动怒过,所以鬼卿突然的怒火让他不知所措,见丹药被打翻在地赶紧蹲下身子去捡。
“不许捡!”鬼卿大喝一声。
鬼魅听她呵斥,委屈抬头看了看她,还是倔犟地捡着散落的丹药。
“本尊说不许捡!”鬼卿见他不听话,更加生气。
“此药对尊主有用。”鬼魅说着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
“有用?”鬼魅不屑一笑,“你自己看看那药方,竟还敢说有用,你怕不是已经被江疑说服,回来游说于本尊!”
鬼魅一听,愣了愣,心中疑惑,紧爬两步过去将药方捡起,只见上面写到:
魔主之症,源于误听误信。今,远山老族已如飞烟散去,昆豹一族也成洪荒过往,若魔主愿放下心中执念,退六界之兵,再寻曾经真相,助天下为安,尊主之病或可迎刃而解。
“这…”鬼魅看罢,便知她误会了自己,“臣下从未背叛过尊主,这药无毒,不信臣下试给尊主看!”说罢竟真的抓起许多颗丹药要吃。
鬼卿见状便知自己误会了他,瞬间从宝座飞身而下,拍掉了他手中的药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你心思单纯,一定是被他们利用了。”
“可是尊主…”鬼魅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萧姑娘是好人,正是她放我回来的,所以这药肯定不会有问题,她就像当初的昆漓娘娘…”
“闭嘴!”鬼卿闻言,一把将他推翻,转身又上了宝座台阶,“萧橘白,又是萧橘白,像母亲?她也配!你可知两面就是因她而败!天界的魔间之首也因她而亡!本尊数千年苦心侵染天族的计策也因她而不了了之!今你又被她收拢…”鬼卿本还想说什么,可见他红着眼的模样,不由心软,摆了摆手,“罢了,你若信她,便带着你的丹药下去吧。”
鬼魅沉默,一粒不差的将丹药装好,倔犟地走了,鬼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阴冷。
这边,萧橘白正靠坐在夫诸身上看着一排熬药罐子前正在发呆,突然打了个冷颤,这才眨巴眨巴眼回了神,一回头就发现两位师父千里传信:
“啊,神君,我大师父二师父来信报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