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看着萧橘白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无奈叹气,想着她自从极渊之事后变得似乎不再依赖他们几个了,若非长琴、司执他们将她之事件件告知,还真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司刑台上如此,如今黑水河之事又是如此,这种感觉令他不太愉悦。
“你看什么呢?”
见江疑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萧橘白低头看了看衣裙,还以为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
“无事。”江疑不自觉地磨搓着手指,转身走了。
萧橘白与夫诸对视耸肩,迈步跟着他继续走。
没走两步,江疑突然停下又回头看她,还好萧橘白机灵,不然就要撞到他的怀里了:“早些时辰,白敛送了一丸丹药,说是为你疗伤所用。”说着掏出一只玉盒来递给她。
萧橘白接过盒子打开闻了闻,心下了然其中配料,确实使用各类难得珍品炼制而成,瞧着并非一日之功:“这药是内调所用,如今我内伤痊愈…”说着又看了看脸色不佳的江疑,瞬间懂了二师父的意思,“你留着吃吧。”
说着便将丹药塞给江疑带着夫诸自行往山上去。
“你确实无事与本君说?”江疑磨搓着手中的盒子看着她的背影又问道。
“没有啊…”萧橘白回头,疑惑看着江疑,“或者,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可以说与你听呀。”
“无事便罢。”江疑听闻她言只觉一阵胸闷,气哼哼地一甩袖走到她前面去了。
如此举动倒使得萧橘白一头雾水,不由同夫诸讨论了起来:
“江疑怎么了?”
“嗷呜…”夫诸摇了摇头,它也不太懂。
到了洞府门口,江疑回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萧橘白实在受不了,直接问他:“神君你到底想问什么?”
“无事。”
江疑傲娇说道,转身进了洞府殿中。
萧橘白跟着他进殿,倒了盏茶递给他:“无事就将我二师父给你的丹药吃了,吃罢调息去。”
似是置气,江疑并未接过他手中茶盏而是直接将那一大颗丹药吞了,看得萧橘白都替他噎得慌:
“你要不要喝…”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疑直挺挺倒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
“江疑?!”
“他没事儿。”正当此时,白敛和长琴闪了出来。
“大师父二师父!您们怎么在这?”
“你大师父刚刚替为师隐去气息我们在后山来着,他不知道。”白敛说着从袖中掏出数朵金莲捡了一朵看上去没那么大的施法炼化点入了江疑体内,剩下的又都收了起来。
长琴见他举动笑了笑。
“啧……”萧橘白看着那么多金莲,默默替江疑心疼了一下,“难怪江疑不肯让您进符惕山,您也就只能趁着他神力不济的时候才有这个机会。”
白敛瞥了徒弟一眼:“废话,好不容易来一趟为师不得拿够了,再说了,为师是为他疗伤来的,收取些灵宝不是很正常。”
“是是是,二师父说得对。”
“你也别废话了,你给为师盘腿坐榻上去,”白敛说着,拉着长琴在茶案处坐下,“他刚吃的丹药本是为师与你大师父这十几年潜心为你炼制的,是怕你有什么不测吊命所用,与他真身灵气暂不能相融,得用你的灵气为引替他炼化了才行。”说罢白敛就要施法。
“呃…”萧橘白欲言又止。
“药儿想说什么?”长琴见状问道。
“呃,徒儿想问二师父,您不是最不喜江疑了吗?今日为何这么积极要为他疗伤?”
白敛傲娇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若是觉得他这模样无妨,为师正乐不得不管。”说着作势起身就要走。
“诶,别别别,二师父,徒儿就是问问。”萧橘白赶紧拉住白敛。
见他师徒模样,长琴忍不住笑着道:“白敛,你莫逗药儿了。药儿,江疑身负六界,如今魔界初建,冥北也尚未稳固,他若早日康健六界便能早日安定。”
萧橘白点点头,默默在榻上坐好,刚要蕴灵,突然睁开眼看向长琴:“大师父,您不也是神君?”
“呃…”长琴被她突然一问,不由语塞。
白敛见状却接话道:“你胳膊肘往哪儿拐的?六界那么多事儿,你想累死你大师父?再说了,你真当天君白给的,你大师父神力虽高可却与江疑不同,真与天族硬碰硬,你大师父护佑三界尚可为之,但若是六界九幽,还得是江疑。魔界安危关乎六界安稳,所以还得要江疑相助才行。”
“啧。二师父,那您呢?”
“我…别废话,还治不治了?”一直荒于修炼的白敛被徒弟问到短处瞬间心虚,指着昏睡的江疑硬生生转了话题。
“治治治。”萧橘白紧忙蕴灵。
白敛也跟着施法,护住徒儿心脉,输送灵气助江疑炼化丹药。
大约半个时辰后,随着江疑体内的丹药炼化,符惕仙山的灵气竟渐渐聚集成团,而后团聚成流,如同江河一般流入洞府,流进江疑的身体。
“这…”萧橘白收了术法,看着源源不断的灵气有些吃惊。
“啧啧,不愧是与江疑同生的仙山。”白敛也收了术法。
“大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是丹药助江疑主动吸纳灵力疗伤之象,药儿不必担心,”长琴安慰道,“如此看来,待到丹药全部炼化,江疑或可痊愈七八分。”
“师父们厉害了啊!”
“那是~”
师徒三人说话间退出至洞府外,不打扰江疑自行疗伤。
“诶?鲜皮去哪儿了?”一直没看到鲜皮兽的萧橘白好奇问道。
“被你大师父关在后山一洞中了。”白敛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掏出药锄蹲在一边树下就开始刨。
“二师父您刨什么呢?”
“白玉淮山,看着似有百年了。”
“是吗?那我帮您刨!”萧橘白蹲在他边上,召出柳叶链刀也帮他刨上了。
夫诸则在一旁寻仙草吃着。
看着他们师徒二人一兽均是眼冒精光的模样,长琴宠溺着笑了笑,坐在桌案边为他二人准备着茶水。
正在棠华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时,突然一声急促的呼声传来:
“不好了,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