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谢昭华心里蓦然一痛,“所以即便臣妾说了那样的话,殿下还是不舍得将臣妾拒之门外吗?”
毕竟刚刚林煜已经让下人拦她了,燕淮如果不愿意,他甚至不需要出声,林煜就会把她拦下来。
听到她的话,燕淮愣了一下又别过头冷哼一声,但抓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孤知道大婚那日我上战场冷落了你,也知道在这期间有个叫叶明安的救了你。”
“但谢氏,你要知道,你是太子妃,你的心里只能有孤,也只能是孤,你明白吗?”
最后的话,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谢昭华见他又要动气,生怕他在吐血或者又让伤口裂开,连忙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胸膛。
“明白,阿昭明白,阿昭从来、也只能是阿淮的。”
柔弱无骨小手在胸膛轻抚,像是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所有的烦恼。
其实这样的话,也是在三年后,两个人说开以后阿淮天天死皮赖脸的缠着谢昭华,谢昭华才偶尔会说这么一两句情话。
但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的燕淮从没听过,也从没有过的待遇。
这会儿谢昭华突然这么说,倒叫燕淮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后知后觉的得耳朵发起热来。
毕竟燕淮对谢昭华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逾越,即便是建崇帝赐婚后,到现在他也只是吻过谢昭华的额头。
这会儿他这么抓着谢昭华的手,谢昭华又说着这样的话,燕淮居然会觉得这好像比方才刺痛的话更让他难以招架。
可他又不愿意放开谢昭华的手,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谢昭华在三年后什么事没跟燕淮做过,就是露台温泉、山野之间也……所以这算什么。
她压根没意识的这样的事情会让燕淮心跳加快,反而是往外张望的问。
“太医还没来吗?”
殿内的内侍摇摇头:“算着时间,应该就快到了。”
谢昭华松了口气,又去看燕淮,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剑伤和吐血以及情感上的折磨让他无力承受,她听说上辈子【原身】骂完燕淮后,燕淮就陷入了昏迷中。
今日这样还能有力气抓着她质问,想必是吊着一口气硬撑着。
“阿淮不必太过忧心,先歇一歇,一会儿太医就来。”
她说着想抽出手,扶燕淮躺下,谁知燕淮却半点休息的意思也没有,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
谢昭华心中一惊,没曾想燕淮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系统不是应该还开着让燕淮分不清楚的保护模式吗?
于是一边求助系统,一边强装镇定的回答。
“我是阿昭啊,阿淮怎么了?”
与此同时,系统也收到了谢昭华的求助。
它提醒谢昭华:【千万不要乱说话。宿主你现在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改变三年后,甚至改变三年后的圆满结局,如果还想保持原样,就不要像燕淮透露出什么。】
谢昭华心中一痛,即便她回到了过去,也不能帮阿淮减轻痛苦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却叫燕淮心中更加升疑惑。
“你,究竟是谁?”
这次的问句多了几分笃定。
像是认定谢昭华里面换了个人似的。
谢昭华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我是阿昭啊。”
说完她又小心的看着燕淮,生怕燕淮再次情绪起伏,伤害身体。
燕淮狐疑的看了她一会儿,黑色的眸子里乌云翻涌,良久他才说道。
“我知道你是阿昭,那刚刚的人是谁?”
谢昭华心中一惊,没想到燕淮这么快就已经笃定了她们是两个人。
她想按照系统的提示骗他,却又不忍心骗他。
毕竟谁能忍心去骗一个苦苦等待自己,即便对情感绝望却依旧对自己抱有赤诚的人啊。
两股力量在她心中挣扎着一边是三年后的阿淮,一边是现在的阿淮。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天人交战之间,她忽然听燕淮问。
“你还会回来吗?”
谢昭华一怔,心中恍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纠结与难过倾泻出来,她略有些哽咽的回道。
“会。”
她觉得这是个极难出口的词,毕竟这实在太虚无缥缈,对方面对着这样的境况,她却只有这么一句轻飘飘的“会”,连时间期限也无,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燕淮的眸子却忽然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忽然找到一束亮光。
却恍若在黑暗中找到光明似的,看着她说。
他说:“我会等。”
谢昭华鼻尖一酸:“我知道。”
……
谢昭华在那里陪着他看病直到他入睡才离开。
她再次醒来是在燕淮的御书房里,她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此时华灯初上,燕淮正俯在御案上睡着了,御案上摆放成摞的奏折,已经被他批改完。
这两日燕淮很辛苦,又要应付朝臣,又要担心谢昭华,就连此时,他手中还拿着要为谢昭华裁剪的衣服布料。
谢昭华顺着看去,发现他手边放着几件刚为自己做好的衣服。
又嫩粉色的、鹅黄色的,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记得前两日阿淮曾说:“他不能让他心爱的姑娘没有漂亮衣裳。”
一时间,谢昭华再次动容起来。
他爱他,就如同她爱他。
世界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
遇见你后我从未再想过旁人,后来你走了,我便停在原地。
有人叹我可怜,有人笑我疯魔。
可我通通充耳不闻,因为从我爱上你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只有你这一种颜色彩。
致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