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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府中的要事,木良这才得空替义弟李昀夜前往吉城樊家退婚。此次他本想让老周留在祈乐城跟着义弟,但李昀夜如今一听吉城便心悸得很,自然也不放心木良独行,遂执意让他带上老周。

木良拗不过义弟,但想着他身边有安云,府中也还有几个能看家护院的小厮,倒确实不用担心,何况吉城不远,来回也就数天的时间。

“昨夜去哪了?听安云说今早四更天才见你回来。”马车里,木良看着一旁打起瞌睡的老周问道。

“说了木掌柜可别恼,我酒瘾犯了,便出来喝酒了。”老周依旧眯着双眼,哈欠连连道,马车里瞬间散出一股酒气。

“这大雪天的,哪家酒馆能留你喝到四更天?”木良眉头微皱,继续问道,眼眸里深邃如渊。

“嘿嘿,不是在酒馆....在...酒馆外。”老周有些心虚地咧嘴笑起,但见木良似笑非笑地逼视着自己,又立即紧张地将脸别到另一边。

“周先生,我们之间的协议尚在呢.....”

“行行行,我说我说。”不等木良将后面的话说完,老周便招架不住了,他可不想让恢复自由之身的期限再往后延。

于是老周便将李家田庄的李管事的真实身份道出,原来那深藏不露的李管事竟是老周的同门师兄弟,他们出师拜别师门后便各奔南北再无联系。

李管事当年一路南下,因年轻气盛,途中与别人结了大仇,被人一路追杀至祈乐城外,当时他身受重伤面容也被毁。奄奄一息之际幸得李行远搭救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此他便易了容隐姓埋名当个庄稼汉替李家打理田庄,也算是报答李老爷的救命之恩。

“也就是说李家只有我义父与方管家知道李管事的真实身份?”

木良听完却是一阵伤感,李家收留了这么一位高手,义父却不让其待在自己身边而是藏在那乡下田庄。若当初有这位李管事在身边,或许义父就不会死。

“李老爷当初答应过我师弟替他保密,自然对谁都没说。”老周点头道。

“那李管事伪装的如此好,你又是如何发现他的?”

“我与师弟在师门学的工夫不同,我是拳而师弟是腿上工夫,那日也是碰巧在李府大门处与他相撞,不经意发现了他的步伐。起初我也只是怀疑才向安云多次打听他的事,直到昨夜我亲自去了趟田庄,与师弟一番试探才确认了我的猜测。”

“他当真打算在田庄待一辈子?”

“我这师弟啊比我聪明多了,曾经又是个博学多才的读书人.....唉,可惜,也不知道他当年遭遇了什么如今竟变成这样子,心也老了,早没当年那股意气风发之气,可能在田庄待一辈子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归宿咯。”

木良未再言语,只是惋惜地闭上了眼。

安歌在田庄待了数月既没被他传授个一招半式也没察觉出他的异常,可见这位李管事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在田庄当一辈子的庄稼汉。

可惜,确实可惜,若能将他请进李府跟在义弟身边就好了,但连义父都任由他隐在田庄,木良自是不敢强人所难。

木良离城后,李昀夜也随之带上账册在安歌安云的陪同下出了李府,前往城郊外的染布坊。

这段时间经孙大夫的调理,李昀夜的身体明显好起来,如今也就膝盖处遇了冷才会痛。可李夫人的病情却仍旧没有好转,也许正如孙大夫所言,母亲是心病累身,为此,李昀夜也没法子了,只得日日劝着她。

马车停在城郊南边的李家染布坊,李昀夜刚进入坊中却听得后院阵阵的嘈杂声,不由得眉头一皱。

“公子.....不,老爷。”前院正在忙碌的伙计见到李昀夜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让身旁的人去后院通报但被安歌拦住。

李昀夜只淡淡地冲那伙计点了点头,便直接冲向后院的厢房,安云也率先将外面放哨的人制住。

“一条龙啊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七个巧八匹马.....”

“押大,押小,押大....”

“四六朝天开.....”

听着厢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李昀夜顿时怒火冲天,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也因心中的火气而涨红。

“砰”地一声,安云抬脚将厢房紧闭的大门踹开,屋内熏天的酒气瞬间冲了出来,李昀夜急忙抬袖掩住鼻。

里面的人见到竟是东家亲临,瞬间鸦雀无声,个个手足无措。

“公...公子.....”一个清瘦的老汉踉踉跄跄地从屋内跑出来,拱手笑道。

“刘管事,我江南名李的染布坊何时改成了赌坊?我这个东家竟蒙在鼓里?”看着眼前醉醺醺的老汉还在嬉皮笑脸,李昀夜更是愤怒,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冲着那老汉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虽说守丧是李家的事,这些雇来的管事伙计不用守忌,可李老爷才刚走,李家的染布坊就变成乌烟瘴气之地,他们分明没将李家放在眼里,这让李昀夜如何不怒?

“公子误会....误会,大家伙只是趁着闲暇之际消遣而已,哪敢设赌坊.....”瞧着李昀夜年纪轻轻又一身弱不禁风,老油条般的刘管事自然是没将事情想得太严重,只是仍旧笑着打哈哈。

“消遣?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消遣了?做工期间又是饮酒又是赌钱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李家?李家每月给你们发工钱可不是让你们在染布坊肆意消遣的!”李昀夜到底没沉住气,怒着一张脸便冲那刘管事骂道。

被东家这么一怒骂,多数人倒是害怕地垂下了头,但仍有几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未将李昀夜当回事。

“公子,我们也只是偶尔玩乐一番,没耽误染布坊的事,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见到李昀夜发了好大的火,那刘管事这才酒醒了大半,哈着腰赔笑道。

“下次?没有下次了。”李昀夜却未被刘管事的赔笑而有所动摇,沉着脸转头向安歌吩咐道:“安歌,李家已经供不起刘管事这尊大佛了,自今日起,这染布坊暂由你来接管。”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那刘管事更是吓得脸色泛白,懵在原地。

或许他们都没想到,从前那个只知寻花问柳,唯唯诺诺的公子如今竟敢当众将在这李家染布坊待了多年的老管事给解雇了。

“还有今日凡参与喝酒赌钱的,扣半月的工钱,若有不服者染布坊也不必再留他。”李昀夜对安歌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回到染布坊外的马车上,李昀夜长舒了一口气,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后怕,自己方才会不会将这些伙计给得罪了?万一他们心生不满闹事可怎么办?

“安云,我方才会不会太过分了?”李昀夜想着便立即推开车窗,向守候在一旁的安云紧张问道。

“公子,您今日可算是在染布坊立下威了。”安云此时却是一脸钦佩地看向李昀夜,今日的公子颇有老爷生前的几分气势了。

经安云一提醒,李昀夜才后知后觉,对啊,昨夜木良哥哥还在说没机会立威望今日不就来了吗?只是事发突然,情绪愤怒他全然没想到立威这事,今日这效果应该达到了,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