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回,冷千忆还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也对,有冷千忆在,你身边还是得有人,何况我师兄的病也离不开你。”
“他随我离开你的喜酒可就喝不上了。”林念娇半开玩笑道,她没想到陆瑾居然会支持廖晨珺和她离开。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你死在外头,他成了鳏夫,只能等他回来好好灌上两壶酒给我赔罪。”陆瑾说。
不过师兄酒量很差,没几杯就醉,他还真怀疑以后师兄成亲会不会偷偷在酒里掺水,不然没进洞房人就先倒下了。
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恼道:“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称心就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吧?”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念娇赶紧道歉道,她和陆瑾真正熟悉起来还是这阵子,倒真没看出他还有这样一面。
可细细想来,廖晨珺在提起这事后没有选择和陆瑾解释缘由就足以说明廖晨珺是知道陆瑾不会有意见的。
“冷千忆现在能听到我们谈话吗?”廖晨珺问。
“现在听不到了。”久朝拿着一颗大白菜把陆瑾怀中的玉胜钓走,经过林念娇身边时把手放到她额头上。
林念娇只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试着唤了几声冷千忆却没有人回答,头脑中是难得的安静。
“怎么回事?”
“我把她暂时封印到霜雪戒中了,等有缘,你们还会再会的。”久朝回答。
“是吗?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要不和我说一说?”林念娇问。
“说来话长,不想说。”
“好吧。”林念娇知道久朝的性格,也没再纠缠,转而问廖晨珺:“你刚刚问冷千忆干嘛?”
“还记得我上次说冷千忆的性格有点奇怪吗?后来问过师伯,他说是因为冷千忆碰过禁术。当时我就存疑,我从未听说过天山派有什么禁术,所以我给师傅和天山派的师叔们,还有几位认识冷氏姐妹的师兄师姐去了信,得到的回答都与师伯所说完全相反。”
有件事他没说,他其实怀疑师傅师伯以及天山派其他师叔串供瞒着他们。
所以他还给离开了天山派但认识冷千忆的师兄师姐去信,他们离开天山派自己闯荡,如今在五湖四海,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他们的下落,总有师伯他们没留意到的,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好。
果然之前林念娇入宫那段日子就有个师姐来信,说冷千忆在失踪前曾在黄岐县与她相遇,那时她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师叔他们的回信中没有正面回答冷千忆姐妹的事,只是关于他问起天山派禁术的事却不约而同的说天山派从来没有什么禁术。
他奇怪的是,师傅为何至今还不回信。
“你的意思是,她确实不是冷千忆?那她是谁?”林念娇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幸亏久朝把她封印了,不然她得被吓死。
“不清楚,好几封信都提起,冷千忆的厨艺很不错,她们姐妹俩幼年丧亲,后来被一对夫妻收养,只不过她们养父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她们的养母偷偷将家中值钱物件变卖,在一日夜里卷着钱要跑,被她们养父发现,结果一个被打死,一个入狱,姐妹俩无家可归才被师叔收养。”
廖晨珺说着,又补充道:“冷千忆不管学医还是学法术都十分刻苦,待人和善,虽不像冷欢颜那样活泼大胆,但也不是腼腆害羞,只是不爱说话,还有一点和你挺像,她半夜不爱睡觉,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林念娇红了脸,她只是习惯熬夜而已,之前对廖晨珺有好感,却又不熟,不想留下不好印象,加上赶路累,所以睡眠时间正常。
这不,安逸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日夜颠倒了。
一开始廖晨珺他们还以为冷千忆又作怪,后来就知道她生活习惯不太好。
“可是既然她不是冷千忆,那她的医术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冷千忆的记忆吗?”陆瑾问。
林念娇摇头:“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
“我也奇怪,所以我还特地去试探过师伯,他只让我们别掺和这事,等我的病好了,他会帮念娇把人赶走,只是我总觉得他的话只能信三分。”廖晨珺道。
师伯对他实在太好了,不像是对师侄的好,纵然还有和他父亲的交情,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尤其是这次天山派众师叔也一起瞒着他,却也为他的病打算,实在太奇怪了。
林念娇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廖晨珺的身世,他们现在这关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廖晨珺也不会打草惊蛇,让国师对林家人不利。
只是她不明白,国师到底瞒着廖晨珺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隐瞒他的身世,难道仅仅是怕他愧疚?有必要吗?说这么大的谎。
“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师伯?在来京城后见我娘之前。”廖晨珺问。
让有着冷千忆医术和记忆的林念娇来找他娘的人是想让他身子痊愈,又知道冷千忆,想来想去只有师伯了。
他就这事问过师伯,师伯也没否认,可当他问起为什么是让林念娇来找他娘时,师伯却没回答。
按理来说,师伯应该让林念娇找他父亲,或者直接找他本人,为什么是找他娘,而且在普寿寺那一次,他本以为是父亲告诉了娘,娘才告诉林念娇的。
可他问过宅子的人,那天并没有太尉府的人来宅子中见娘,他又打探有没有其他人来过,那人却是支支吾吾。
他大胆猜测,若是是国师知道他去普寿寺并告诉娘,那就代表娘和国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而且私下还有往来。
如果不是国师盯着太尉府才知道他外出,那就是父亲告诉国师,国师再告诉娘。
他其实是倾向父亲知道国师和娘有联系,否则父亲为何宁可违背祖母也要让他们在外头,若是真喜欢娘,喜欢到违背祖母的意愿,那就不该让她做没名没分的外室,还把他藏了这么多年才公诸于世。
若是不喜欢,那为了娘违背祖母就更说不过去了。
而且他从未见过爹娘有什么恩爱的举动,甚至爹来外宅很少找娘,更多的是来见他。
他从前病重,虽有点疑惑,可自顾不暇,从不细想,后来去了天山派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现在仔细想一想,哪儿都透着不对劲,可惜他们三人嘴里问不出一句实话。
“嗯,他把这儿的地址告诉我,让我找你娘。”林念娇点头道,廖晨珺都猜到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一直憋着不讲,肯定是顺便问过国师了:“你问过他了?国师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冷千忆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来京城后会选择找他并无不妥,至于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娘,他说是以为我在外宅住,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让你先找我娘。”廖晨珺说,国师的回答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可细想全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