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岭南在这支尖锐的军队的保护下固若金汤,外敌几乎放弃了这个突破口,城内的百姓安居乐业,除了环境稍微恶劣点,并不比富庶的地方差多少。
足以证明岭南军的厉害之处,只是几日的解禁,也是能应付来的。
还能犒劳一下众将士们,几人百转千回间,心底都已经认定了这个决定。
沈宴自是明白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在心底考量下,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毕竟这个地方对于孟扶歌来说很陌生,他希望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宴回转身躯,朝那马车温声开口,“扶歌,下来吧。”
地处岭南,消息传递缓慢,更别说在场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所以他想要叫她真正的名字。
马车内的孟扶歌听到他的呼唤有些微愣,这人真是大胆,随即脸上爬上笑意,毕竟何人不喜欢光明正大的呢。
外面的将士们脸上满是调笑,还想打趣将军不同以往的小意温柔,突然目光愣住,脸上的表情都僵住。
只是因为视线中出现的艳色,他们愣愣地看着那不似真人的人在将军的扶持下走到他们面前。
随着沈宴眼中深意加深,只听见安烈轻‘咳’一声,众人堪堪回神。
军营的人都随意惯了,看着眼前的绝世之人,满是称赞。
“将军,你真是好福气,能娶的王妃这般人物。”
“真是嫉妒。”
“怎么,嫌弃自家婆娘了?”
“怎么说话呢!我家婆娘自然也是美的,但是王妃美的不似真人,我还不能拥有赞叹美丽的权利吗?”
……又是一阵插科打诨。
大家一时高兴,沈宴也是拿这些将领没办法。
倒是孟扶歌很是坦然,她最是喜欢别人夸奖了,听惯了一些拐弯抹角的赞美,突然听到直白的赞美,倒是更让人心情愉悦。
沈宴看着孟扶歌泰然自若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随即拉着人儿朝安置的帐篷走去。
还在原地的将领们也没再追过去,他们挤眉斗眼地互相对视,随即招呼将士们散去。
不怪外人想多了,孟扶歌一进帐篷,还没看清楚里面的布置,就被身后那人翻身紧紧抱住。
她能感觉到眼前高大身躯上传来的热意。
沈宴呼出的气热意丛生,如果不是在途中不方便,他早就忍不住了。
孟扶歌感觉到一抹灼热印在额头上,然后是鼻尖……唇瓣……
“嘶……”沈宴感受到唇上的微痛,微微松开臂弯,不解地看着人儿,“怎么了?”
孟扶歌看着他嗡嗡道:“好累,想眯一会儿。”
沈宴沉默片刻,最后将脑袋埋进她的肩颈处,狠狠地嗅了下……
感觉到肩颈处温热若即若离,声音传出,“一起休息。”
沈宴抱起娇小的人儿往床边走去,将人儿放下后,往里推了推,然后自己躺在床榻外侧,将内侧的人儿拥进怀中。
“睡吧。”
孟扶歌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人的心跳,很是安稳地睡过去。
沈宴感觉到人儿平纹带额呼吸声,嘴角微微拉扯,下巴轻轻地磨蹭着毛绒绒的发丝,满足地叹了口气,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室内的温情与外界的嘈杂声交相辉映,互不干扰。
直到晚间,室内昏暗,很是寂静,唯有床榻间两道沉稳的呼吸声。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好像铁锅落地的声音,还有回振的响声。
“轻点,别打扰了将军和王妃休息。”
但是帐篷里的两人已经被惊醒了,沈宴大手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孟扶歌在黑暗中注视着沈宴慢慢醒神,她声音温软道:“外面怎么了?”
沈宴待在军营多年自然知道,他轻轻点了下那人的挺翘,“应该是迎军宴。”
“迎军宴?”
沈宴看着疑惑的人儿,慢慢给她解释起来。
“迎军宴,顾名思义就是迎接乘胜而归或远道而来的军队的,一般军营对于朝中派来的粮草官使也会有宴请之举,而官使也会在次宴中犒劳军队。”
孟扶歌明白过来,“所以你早就安排好了?”
沈宴再次抱紧了那人儿,口中满是调笑,“不提前安排好,怎么陪你休息。”
孟扶歌感受着耳畔的嗡动,一阵酥麻,她反射性地蜷缩起身子。
沈宴颇有变本加厉之状。
孟扶歌连忙举手投降,“别闹了,我们快出去吧。”
沈宴不敢胡闹太过,万一以后不让他进门了怎么办。
现在的军营中心处有一巨大篝火,除了军营的将士外,还有不少女性在,他们皆是在场将士们的家眷,有一个样貌清秀的青衣少女被几个妇人团团围住。
只听见那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的婶娘们,“这样不好吧!”
其中一个很是泼辣地娘子道:“有什么不好的,将军只是娶妻,又不是不纳妾,自己的幸福才是真的,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青衣少女抿了抿唇,听着旁边的嫂子们杂七杂八地聊着,不外乎将军的婚旨是圣上下的,不是将军自己的意思,夫妻关系应该一般,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之类的。
见过王妃的将领们皆是沈宴的亲信,自然不会将将军和王妃的相处模式广而告之,这些夫人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高冷小将军很是满意这桩婚事的。
青衣少女攥紧衣袖,他们不知,但是她知道将军与王妃之间相处很是不同。
她叫安婧,是安烈的女儿,自父亲下午回来就念叨着王妃的好,想来将军自是对王妃敬重的。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幻想,毕竟他是她自小便放在心上的哥哥,她习惯了跟在安烈身后偷偷看他一眼,也曾奢望过他能看自己一眼,奈何他总是挺直脊梁向前看。
她以为将军会一直待在岭南,没想到一次意外令天上人零落凡尘,安婧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制止住。
安烈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将军回到了京城,她再也见不到他。
这几年传来关于将军不好的消息都被军营封锁,安靖自父亲的口中得知,心中竟有一丝窃喜,是不是她也可以。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又传来了凌王已经成婚的消息,岭南的消息总是慢一步,而她也总是慢一步。
这次,将军又回到了岭南,已经快要放弃的心又被不甘的情绪拉起,她要的并不多,只要能永远在他身边就好。
安靖望着远处的帐篷,眼中泛起期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