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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玄军兵败,严帝被抓的消息如野火燎原之势传开。

那些逃兵也把事情始末传了出去。

包括陈青为了自己老家的田地,让玄军撤往云州。

也包括事后回想起来十分异常的事情——比如辽军是怎么得知粮草位置的。

一时间谣言四起,说是军营里出了奸细,因为奸细把扎寨的所有部署全泄露给了辽军,这才导致玄军大败。

但是,到底谁是奸细呢?

李不予已经将房内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他本以为这次只是去捡战功的,把主和派的人八成推荐给了严帝,让严帝带上。

可没想到,辽军竟然撕毁了协约。

四十万大军,被两万辽兵歼灭,这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李不予并不认为军中出了奸细只是谣传。

他突然想起了公孙雄,想起了严帝说御驾亲征时他的暧昧表现。

铁甲营早不在川蜀地带晚不在川蜀地带,偏偏御驾亲征的前夕跑去了那。

在推荐人选时,公孙雄也没把自己的亲信推荐给严帝。

四天王除了杨风之外,虽说偏向主战派,但并不是和公孙雄是一伙的。

“公孙雄要造反!”李不予肯定地大吼道,“我要去太子面前奏他一本!”

言毕,他走出房门。

已是冬天。

寒风吹来,竟是把李不予的思绪给吹清晰了。

“不对,不对。”李不予喃喃道,边说边走回房间,坐在了椅子上。

全颖看着他疯了一样,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随着。

李不予自言自语道:“兵败的消息传到京城已经将近一月了,若要造反,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公孙雄为何迟迟不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若那些暗地里买兽骨、买武器的人都是他的人,再加上铁甲营三千重骑兵和他能指挥动的士兵,应该早就动手了呀!”

对呀,为什么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到现在也没见了踪影?他们去哪了?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或者说,已经不需要他们动手了?

想到这,李不予大惊,他开始回想起出现过大量购买兽骨和武器的城池,嘴里默念了那些人的名字。

——这些人,三成是公孙雄的亲信,七成是太子的亲信!

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不动手,是因为不需要他们动手了!

——因为严帝本就回不来了!

那些阴影处的人,就是要劫杀严帝的!

李不予想到这,突然恍然大悟,而后又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不是公孙雄要造反,是太子!”李不予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荒谬的真相,“太子要造反,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竟然要造自己父亲的反。”

全颖听到这话,震惊得无以复加,终于忍不住插话道:“李大人,或许这只是你的误会?”

李不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不会错。”

全颖紧锁眉头,追问道:“那他为何要这么做?他造反的动机何在?”

李不予苦笑一声:“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我怎会知晓他们心中所想?”

他不再深究太子造反的原因,而是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安危。

他之所以能与公孙雄抗衡,依赖于严帝对他的宠爱与信任,也依赖于主和派的大臣并不在少数。

现在,这两个依赖都没有了。

太子本就偏向公孙雄,而现在朝堂上,主战派的人数可谓是碾压了主和派。

李不予头冒冷汗,喃喃道:“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严帝救回来,一定要救回来。”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太子正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各方奏折。

传话太监走了进来:“太子殿下,公孙雄求见。”

太子微微颔首。

片刻,公孙雄便走了进来。

公孙雄跪地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不消片刻,他严肃道:“父皇只是北狩去了,我依旧是太子,公孙大人不可胡言。”

公孙雄起身,笑道:“是微臣的错。”

太子问道:“何事?”

公孙雄使了个眼色,示意将宫女太监打发走。

太子挥了挥手,打发走了宫女和太监。

公孙雄沉声说道:“皇上北巡,主和派的重臣非死即俘,如今朝堂之上,主和派已如风中残烛。太子殿下监国,这正是肃清余孽、巩固大业的良机。”

太子的目光从手中的奏折上抬起,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公孙大人所言甚是,但主和派中许多人不过是政见不合。若无正当理由便加以清洗,恐怕会引起非议,有损我朝声誉。”

公孙雄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正色道:“然而,彼等皆是优柔寡断之辈。战云密布之际,岂能容忍懦弱之言干扰国策。”

太子轻轻合上奏折,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近日细览主和派诸臣之奏章,发现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他们的建议颇具深意。”

公孙雄欲再言,却被太子温言打断:“公孙大人忧国忧民之心,我深感敬佩。然则,吾父皇常言,朝堂之上若仅有一音,必将导致决策偏颇,不利于国泰民安。”

公孙雄沉默半晌,道:“太子殿下,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太子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望公孙大人海涵。”

若上级对下级说出了“海涵”之类的谦卑词汇,那谈话基本也就结束了。

公孙雄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他语气坚定地说道:“至少李不予此人,其行径恶劣,若不加以严惩,难以正国法,振朝纲!”

太子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沉思,他缓缓答道:“李大人辅政多年,虽有过失,但也为朝廷尽心尽力,功过相抵。况且他一直深受父皇的宠信,若父皇归来,得知李丞相遭遇不幸,我这为人子的,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公孙雄不说话也不动。

太子问道:“公孙大人还有何事么?”

公孙雄道:“无事。”

太子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改日再请公孙大人喝茶。”

公孙雄立马转身,大步离去。

待公孙雄离去后。

一太监走了进来。

太子问道:“公孙雄走了?”

太监点头:“走了。”

太子又问道:“秘密送给雷宝车、于江峰和应无疾的信送到了么?”

太监道:“按时日来算,他们应该快要抵达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