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试着颁布诏书,看民间能否有人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我等有海图在手,论起难易,理应比其他人要更简单些才是。”
他人需要准备很多,用以保证他们能够找到方向,并且仅凭一个方向,便找到大海之上的那处岛屿。
而他们高低有那么一张海图,纵使海上没有足够明显的参照物,也总比没有强!
最重要的一点是,古往今来,术士都是杀不尽的。
后世曹老板所组建的摸金发丘,说到底也就是术士转型之后的产物罢了。
既然能够存活到那个时候,那眼下自然也是不可能真正绝迹的!
张良的建议,是将那些不知躲在哪里避难的术士给找出来。
“焚书坑儒之际才刚被始皇帝杀了一轮,他们会那么笨,那么轻易便相信朝廷?”
韩信没好气的道。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那一步,但所有人都从天幕中得知了,大汉往后会终结百家争鸣的时代。
前面刚屠杀过一轮,又得知往后的大汉想将他们的路都给堵死。
这个时候你下一封特赦令,他们只会觉得,你想把他们骗出来杀!
“照这么说的话,乃公还真就拿那帮祸乱我泱泱大夏的畜生们无能为力了?”
刘邦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有办法的。”
张良与韩信对视一眼后,开口道。
“诏书还是正常的发,若是能有潜藏在民间的方士或者其他能人愿意帮忙,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
“那就只能委屈太史令了,想来,朝廷之中若真有人能够分辨海上的方向,那便非他们莫属。”
“恰好这段时间以来,仙人的赏赐让我大汉国库充盈,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去试错,就看陛下舍不舍得了!”
“派遣将兵马化整为零,分批护送太史令出海,若人手不够,便将他们的学生、传人都给算上。”
“即便是瞎蒙碰到死耗子,也总会有人能碰上的!”
可这样一来,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可就谁也说不好了。
甚至有可能将仙人赏赐的那些奖励,尽数挥霍一空也说不定!
然而面对这奢侈到近乎于荒唐的提议,刘邦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点了头。
“若无其他更好的主意,那就这么办吧。”
“子房,这件事交给你跟韩信去做,国库中所有的财物,你皆可调用,若是用完了,乃公还有些私房钱,若有需要也可一并拿去。”
“仙人的此番挑战已经给了乃公足够多的奖励了,旁的不说,就是奖励的那些寿命,就已经足以让乃公满足。”
剩下的奖励,即便花光了,他也半点都不带心痛的!
“啊?全部?”
一旁的萧何急了。
这预算全批给张良和韩信了,张良且不说,韩信可就是个纯纯的败家子。
把国库里的财物都批给这败家子,日子不过啦?
当初韩信的后勤几乎都是由他调度,其中艰难困苦,也只有他知道。
能打是真能打,逮到人就是兵,还个个都能练成精兵。
可这背后的辛酸,那银粮可都是跟水一样的花出去了。
“要不然呢?萧相国,你是否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还未等萧何反对的话说出口,韩信便直接将他堵死。
“出海的人是一回事,船只又是另一回事,若是当作寻常渡河的船只来做,恐怕刚出海,便要翻了。”
“别忘了,纵使真的顺利找到那岛屿所在,船只至少也得能跑上一个来回,撑的过海上那狂风骤雨的。”
这段时间,韩信也找人去打听过了。
一些海边的渔民,也都问过。
在他们口中,寻常渡河的船只会有去无回。
并且远航之时所需要携带的物资也更多。
最重要的是,即便找到了那处岛屿,至少也需要再派遣两到三波兵马探路,确保将意外发生的几率降到最低之后,才能够真的调遣大军。
“萧何,这种事上,你跟寡人都不是专业的,交给他们俩就好。”
“钱这个玩意,早晚还会有,只要能够避免后世那种事的发生,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若你真的想要怪罪,那就等他们花光了寡人的钱,却还没办好事的时候,到时寡人跟你一起削他们俩!”
刘邦也拍拍萧何的肩膀道。
给下面的人派任务,那钱粮自然是不能有半分紧缺的,从前他是这个性子,现在也是一样。
任务完成了,甭管花了多少钱都是值得。
钱花了,任务却没完成,那才是真正需要问罪的时候!
“明白了……”
萧何此时还能怎么样呢?
他也只能接受这一切,并且看着国库里的小钱钱离自己而去。
……
“母后,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天幕上绝大部分王朝都在有所动作,刘盈多少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他也想出一份力,为后世。
可他也知道,他跟自己父皇的情况差不多。
刘邦有仙人奖励的大量钱粮,能够负担得起,可他呢?
他有个什么?
他有的就只是汉初之时的百废待兴。
别说跨洋远征,就是匈奴的祸患他都搞不定。
看刘盈那不甘的神情,吕雉也只能无奈叹息。
“我们没那个能力,只能将眼前的事给做好。”
“远洋之事,留给后人,盈儿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经营好大汉,留下个更好,更加繁荣的大汉给后代君主,将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做。”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也无法在刘邦死后,立即掌控整个大汉朝堂。
刘盈或许还有些不切实际的指望,可她能够看明白这件事。
后世王朝能够直接去做,是因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远航的能力。
比如老朱家的大明,他们可能本就知道那座岛屿在哪,只需派兵即可。
可他们这些前面的王朝,没有那个手段,也没有那个经验,越往前的王朝,想做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越高。
在他们这个时候,这代价,是他们彻底负担不起的。
“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坐视,什么都做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