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定然还能生!”
这话一出,不止老朱投来杀人的目光,连带着朱标的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混账话!”
“且不说你这话说的对与不对,即便是再有子嗣,能跟雄英比吗?”
“那可是咱的嫡长孙!”
嫡长,且自小便聪慧过人。
这tm是一句还能生就能弥补的吗?
“标儿,你将这混账东西给咱按住,咱今天非得抽死他不可!”
老朱抽出腰带咬牙切齿。
朱标这一次也没有再劝说,而是乖乖的将朱棣按住。
马皇后也默默的退到一边,没有丝毫劝阻。
朱棣:“……”
so?
爹,我这不是劝你想开点么,怎么火力就全集中到我身上了?
“那啥,打孩子就不用看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干过。”
“不过老朱之前说的那些提议,是真能好生考虑考虑的。”
“看看天幕上吧,高祖明明已经绞尽脑汁,可该乱的地方,依旧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地盘越大,想要管理的好就越难。”
“将这些官员派遣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本就是在考验他们的人性。”
“而人性,往往就是经不起考验的。”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不起眼的小国官员,觉得没有必要对百姓那么好。
以及从中给自己争取些好处,朝廷也不会知道。
抱着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多人将手伸向本该用来发展民生的钱银,以及送回朝廷的赋税。
这样的人初始之时并不算多。
但随着时间线的拉长,这些身处于异国他乡的官员彼此之间与相邻的郡县也会交流。
随着越来越多人发现,即便伸手拿那么一些也不会被发现,更不可能受到什么责罚之后。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队列。
有人拿的少,有人拿的多。
无论他们拿多拿少,只要开始伸手,那结局都是一样的。
区别只是,刘邦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将这些人尽数拿下之后,又该从哪找人来填补这些空缺。
不讨伐不知道,真正展开攻势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在中原的关外,大大小小竟然有那么多小国!
有的甚至只有个郡县,也同样称自己为一个国家。
而既然是国家,那就有着截然不同的语言、习俗,就得派遣新的一批官员去管理。
直到目前为止,刘邦都还在为新攻下的城池派遣官员而焦头烂额。
真要将这些伸手的官员都依法弄死,那又该如何去填补这些空缺。
以及即便找到了足够的官员去填补,又该如何预防他们走上这条老路呢?
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锦衣卫监察,仅靠他们的自觉定然是不够的。
绝大部分人的自觉性都经不起考验。
哪怕刘邦总有一日会发现,并且发现之后难逃一死,也定然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
且刘邦发现的时间越晚,一同堕落的人就会越多。
“萧何,你是否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人,你教了多久?”
看着一封封自关外送回来的奏折,刘邦越看越是困惑。
“最长的,教了大概半年,短的不足三月。”
萧何想了想。
笨些的,自然要教的时间就久一些,稍微机灵点的,三四个月也就勉强算是合格了。
“乃公记得,在大汉的朝堂上,也有不少人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吧?”
“连那些人都时常犯错,办的事也算不上让乃公满意。”
“难不成我大汉的官员,就是比当下的这些官员要蠢一些?”
刘邦困惑的问道。
对此,萧何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绝无此种可能!”
“陛下,你为何会这般认为?”
大汉的官员蠢?
事实上,在他看来恰恰相反。
反而是刚刚经历了王朝末年的乱世,不少聪明人目前还在选择观望,在犹豫是否要投效当今的大汉。
第一批选择投靠朝廷的,或许是合格的赌徒,但论能力,却远远算不上顶尖。
“如果不是他们的能力远超我大汉官员的话,那为何这么多习俗不同的地方,这么多奏折,没有任何一封是出问题的。”
“别说问题,乃公甚至连一点小小的纰漏都没找到。”
“啊?”
顿时萧何背后的冷汗便淌了下来。
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这等情况已经持续多久了?”
“刚开始的时候,各地送回的奏折都有种种问题,要么要钱,要么要粮,要么就是找乃公要兵镇压。”
“乃公虽然不可能全给,但多少也都表示了些意思,并且也做好了他们继续带回问题,乃公继续帮他们解决的准备。”
“可大概从三四个月前开始,问题消失了。”
“或者说,绝大部分地方的问题,消失了。”
“没有再找乃公要钱、要粮,也没有再要兵镇压内乱,反而奏折之中一片安居乐业的祥和。”
“可三四个月前,分明还未到秋收之时。”
“萧何,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萧何甚至都不用想都知道。
这意味着,数不清的人要脑袋搬家了!
以及,这也同样意味着,他的能力将会受到怀疑。
毕竟这些人,都出自他的手,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
“但凡他们做的偷偷摸摸,不那么明目张胆,也不做的这么蠢,乃公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缺人是真的,只要这些人偷摸着拿一些,不拿的那么明显,也不拿多,不太影响民生治理。
那刘邦还真未必会选择处置。
不偷吃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只要能够真正经营治理好一方民生,自己稍微肥那么些许也无妨。
可这些人,这几乎都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在告诉刘邦,他们相互之间已然勾结。
甚至勾结的程度,还很深。
或许他们觉得自己糊弄的天衣无缝,但在刘邦眼中,跟拿着刀逼宫没有任何分别。
“你教出来的人,真是够蠢的。”
“萧何,该不会乃公大汉朝堂上那些人,也都是这种德行吧?”
“蠢到极致,甚至连最基础的欺上瞒下都做不好,他们究竟是怎么被选上入朝为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