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独留两人的时候,凌傲天翻看着档案没说话,好似忘了君海一样。
“君海则是站的笔直,安静的站在下首等着大元帅开口。”
大元帅亲自点名让自己留下,自然不会什么都不说,只需要等着就行。
看完君海的档案,凌傲天表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实则内心震撼不已。
君海,昆阳府君家村人士,十五岁初上战场斩敌三人,救助袍泽七人。
“入军营半年升任十夫长,入军营一年升任百夫长,斩敌过百。”
“入军营四年升任校尉,麾下统领一千轻骑兵,隶属左军先锋营。”
“从军四年战功显赫,深得上峰器重下属爱戴,今年才十九岁。”
“从小兵一跃成为领兵校尉,这小子才花了短短四年不到。”
“回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在京都招猫逗狗一无是处呢!”
“如此杰出的年轻将领,将来必定是颗璀璨的将星。”
不知君家村是什么风水宝地,尽出治世辅国的大才,君海如此君陌亦如此!
你的档案本帅看过了,你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朝廷派人出使北胡和北蛮两国,此事你怎么看?”
启禀大帅,末将只是个校尉,还不够资格参议军机,请大帅恕罪。
“倒是个拎得清的,你且放心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说的不好也无妨。”
“大帅恕罪,末将怕说出来性命不保还会连累大帅,还是不说了吧?”
君海其实不想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领兵校尉,什么时候轮到校尉说话了?
现在是大帅高兴,什么都好说,若是惹得大帅发火,小命都保不住!
“让你说你就说,磨蹭什么呢?”
“还是说需要本帅命令你,你才愿意勉强开尊口?”
“大帅是不是想造反?”君海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王炸。
猛然听到造反两字,凌傲天瞬间周身气势暴涨,上位者的威压尽显无疑。
“仔细感知周边没有人后,这才快速收敛恢复正常。”
“你倒是真敢说,说说吧,本帅也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依末将看来,陛下怕是早就忌惮王爷防着王爷想对王爷出手了!”
王爷是皇室亲王,与陛下同出一脉又手握兵权,麾下五十万精锐尽听您调遣。
“王爷这些年镇守北疆,战功显赫威名远扬,在民间声望极高。”
换成是王爷站在陛下的角度,王爷也容不下一个功高震主的亲王。
陛下绕过王爷派遣使臣出关,表面上看是想试探王爷的态度,实则是拉拢外援来对付镇北军。
“或许陛下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未付诸行动而已!”
亦或者陛下是在等待时机,最大的可能是里应外合……
“君海说到这里果断闭嘴,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明白。”
“好小子,还是你看得明白。”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本王高看他了!”
本王原本以为只是家事,想不到为了那个位子,他能做到如此丧心病狂!
“假设,本王说的是假设,假设本王交了兵权结局会如何?”
王爷,陛下只看得到那个位子,几位皇子也只看得到那个位子。
“在陛下和皇子们看来,但凡威胁到皇权的任何人都该死。”
“王爷若是交了兵权,北疆七府五十三县就是两部领地。”
王爷镇守北疆多年,大大小小的战打了几十场,与两部可谓是不死不休。
“即使那位不对镇北王府出手,将来两部也不会干看着。”
王爷是镇国柱石,若王爷倒了,两部可不会遵守什么约定。
“到时候兵临城下,悔之晚矣!”
好小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远见,属实难得,好,很好。
“若非得你提醒,本王直到现在还被人蒙在鼓里呢!”
“本王大孙女今年年芳十六,许给你做正室如何?”
“过几天你就去京都,带着本王的大孙女回家见见你的父母。”
若你父母不反对,就早些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将来本王亲自为你们……
那个,王爷,咱们谈的是正事,怎么突然就说到末将的亲事了?
“您的孙女金枝玉叶,末将只是个小小的校尉,末将认为不妥。”
小子,你以为本王在与你说笑?
实话告诉你吧,若非你家世清白勉强算是个人才,本王都懒得搭理你。
本王的大孙女生的花容月貌,京都勋贵子弟上门求娶的多了去了。
“本王的嫡亲孙女配你个穷小子,你就偷着乐吧,哪里轮得到你来嫌弃?”
王爷容禀,您的大孙女是郡主,末将只是个小小校尉,根本配不上郡主。
“退一万步讲,两姓联姻讲究个门当户对你情我愿。”
即使末将同意郡主也未必欢喜,与其最终成为怨偶不如早些接受现实。
“你说的对,可你忘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说你家门户低,凭你的聪明才智外加军功,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低,门户之见可以撇在一边。”
“至于说两情相悦嘛,你小子试都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镇北王府岂是捧高踩低之辈,你家老七娶的可是本王的外孙女。
本王孙女很多唯独外孙女只有……
“王爷刚才说我家老七?”
你家老七可是个宝贝疙瘩,若不是雨薇那丫头抢在前头,哪里轮得到你。
“王爷莫非在说笑?”
老七只知招猫逗狗不学无术,现如今恐怕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您的外孙女何等金贵,怎地就看上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诺,这是本王的家书,你收好。
本王给你半年的探亲假,你先去趟京都带上静姝,随后回家一趟。
“具体的本王不知,你亲自回家一趟看看就知道了。”
“准许你带领一百精骑随行,半年后务必回营不得延误。”
“下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走。”凌傲天挥了挥手示意君海赶紧走。
“天上掉下个郡主媳妇,砸的君海满脑子浆糊,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大帐外面思虑良久,这才收好家书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