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祁斯年开口打破了这个凝滞氛围。
他抬手在桌面轻叩，无奈出声：“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颜小姐的能力。”
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准备做少了。
“祁少过奖，”颜于妗礼貌点头示意，“还要多谢您愿意给我这个合作的机会。”
祁斯年轻笑出声。
话说得很客气，可谈判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客气。
果然能让谢言绯认可的都不是一般人。
“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后续我会让人来签合同，辛苦颜小姐将文件备好。”
他站起身，戴上口罩，“幸会。”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停车场里，接他的车已经在等着。
今天的司机是他的助理，刚刚谢言绯就是将照片发给了他。
“boSS，”高览握着方向盘，面上满是兴奋喜意，“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照片里的人的！”
祁斯年顿了顿，原本已经靠在车靠背上，又缓缓直起身子：“不然呢？”
这还用得着他说？
不管到底找那个人做什么，他相信谢言绯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会怀疑他的眼光。
所以还是和之前一样帮忙就可以了，怎么还特意给他说一句？
高览神色茫然：“boSS，您不开心吗？不激动吗？”
天知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有多开心，简直是欣喜若狂。
原本预期中boSS应该会比他更开心更激动更迫切才对啊。
怎么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对劲。
“开心？激动？”祁斯年面无表情，“高览，你要是太闲了，你就自己去F国处理那件事。”
他指指平板，“没错，我刚刚的谈判获利太少，这会儿拿你出气呢。”
高览：“……”
他委屈，但是他不敢说。
可是祁斯年对这件事有多上心他是知道的。
高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他想岔了什么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帮谢言绯找人，其实这个人和祁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吗？
想着想着，高览愈发觉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
“boSS，我的问题，我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他盯着正前方，语气微肃，“以后我肯定会更加沉着冷静的！”
祁斯年：？
为什么最近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想起谢言绯的状态，他沉吟两秒，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你谈恋爱了？还是有喜欢的女生了？”
高览：(′?д?`)
boSS这是在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boSS，你刚刚不是去谈判去了吗？难道还吃了菌子吗？”
祁斯年磨了磨牙：“开车！”
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怀疑他们都会变得不正常！
这边，颜于妗将大概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灵魂互换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说的，她将这件事隐瞒了，把其他事情大概说了一点。
谢言绯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将信将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晏家在外面还有一个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颜于妗点头。
那么无脑护着，不是亲生女儿是什么？
谢言绯：“……然后她其实性格不是这样的，是受了什么刺激之后才性格大变，还做了很多错事，其实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颜于妗又点头。
不是受刺激了，怎么会想出交换灵魂这种诡异的东西？
最诡异的是还让她成功了！
谢言绯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斟酌着开口：“所以你们现在想找到这个女生，是想让她冷静下来，然后慢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没错，”颜于妗竖起大拇指，“谢少理解能力很强。”
谢言绯感觉颜于妗就是个大忽悠。
他气笑出声：“所以你想拿我的调查成果去邀功？”
他是会干这种给他人做嫁衣的蠢事的人吗？！
“是的，”颜于妗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调查到位置之后告诉我，我就在安安面前多说你两句好话。”
“一言为定！”谢言绯语速飞快，生怕颜于妗反悔。
确认了这件事，他也起身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当然是催他的好朋友赶紧把人找到。
又过了两天，晏来期一点音讯都没有。
晏家一开始还能坐的住，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行为动作也越来越急切。
现在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小系统看着晏时安第N次挂断电话：【你说他们为什么就逮着你薅啊？怎么就这么确定你知道晏来期在哪里？】
晏时安索性将电话丢在旁边，不去理会：【其实他们也不一定就觉得是我做的，现在感觉是已经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还好之前她没怎么花晏家的钱，搬出来之后买的东西也全都是用她自己挣到的工资。
现在不理他们，也心安理得。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她喊小系统：【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小系统：【我知道我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吃不拿就没有心理负担！】
晏时安摇摇头：【不对，是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小系统哽了一下：【宿主，你为什么对钱这么执着啊？】
晏时安动作一顿。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之前的记忆就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但多半是小时候的记忆，对她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知道，】晏时安老老实实，【可能是之前为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吧？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也不影响我的判断啊】
抱着新鲜的水果拼盘，她美滋滋的：【钱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小系统：【宿主，你要是完成了任务，你也能有很多钱】
【那不一样。我的工资是我光明正大挣来的，你们那个钱是不能光明正大说出口的】
【怎么不能光明正大？那些奖励都会以合法途径发给您的账户，这个世界的人绝对察觉不到异样】
【是吗？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出去大喊我有系统了】
小系统：？
不是，哎？
好吧，从这种角度上看，它们确实不够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