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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珠从躺尸中诈尸,心中凌乱,狗宿主!

禹同尘将发疯的蠢珠子拢在袖中。

“你也说了,情之一字谁说得准?你说的好听,若是日后你变心了,以你的城府和心计,她哪里还有退路可走?”

十二岁便颠覆了禹国公府的狼崽子,他的乖外孙女儿卿卿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我的城府与心计,只会用来护她,绝不会害她。”

凌耀盯着他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阻止不了你,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跑去神医谷给你放几把火,烧了你那些宝贝药材。”

“大事上我不对您说假话。”

“那小事你就可以对我说假话了?你又想对谁说假话?”凌耀冷哼了一声。

禹同尘没应声,以后得敬着这位老爷子,否则他在信上写自己的坏话,他的追妻之路上又多了几道坎。

“卿卿的身子如何了?”

“胎毒解了,体弱还得好好调养。”

“有两把刷子,她心情可好?”

“嗯。”

“卿卿知不知道你的心思?”

禹同尘沉默。

“哼,别到头来是你一厢情愿去逼她,她的身子你知道的,情绪大起大落都会让她病倒。”

“我不会,她若是对我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厌恶,我都不会去激她。”好在她不排斥他的接近。

“我又看不到,哪知你能不能做到?”

“若是您信不过我,又何必让她到神医谷呢?”禹同尘无奈。

凌耀垂下了头,长长叹了口气,“唉!”

“禹小子,看在我为国为民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负她。”以他的心计,他那乖外孙女儿哪是他的对手啊?

“我禹同尘此生定不负舒时与,也唯有她一人。”

“暂且信你。”凌耀靠在床头上,“我这身子怎么样了?”

“毒已经解了,再喝几贴清毒散,这两日若是无特殊情况便没事了,外伤您好好养着便好。”

“我真怕我挺不过来了了,留着卿卿一个人应对那群豺狼虎豹。”

“老爷子应当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您和卿卿都会安然无恙,以后我护着她。”

“谁准你这么叫了?!”凌耀虎目瞪圆。

“迟早要这么叫的。”

“滚!”

禹同尘见他中气挺足,带着川柏出了主帐。

三日后,看凌耀没什么事了,禹同尘带着川柏和商陆准备离开。

“等等!”

“您可还有事?”禹同尘转身看他。

“我写给卿卿的信,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你带回去给她。”凌耀将一个包裹塞到他手里。

“好,老爷子,京城见。”

“滚吧!”

禹同尘掀了掀唇,策马离开。

凌耀站在大营门口,看着他远去,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这容貌倒也相配,希望他真的能说到做到。

……

禹同尘回到神医谷的那日是立冬,秋冬交替的时段,风十分冷,他到的时候是亥时,披了一身星辉与寒气而回。

禹同尘下了马,川柏过来牵缰绳。

他将披风拿下,递给旁边的商陆,问忘忧:“她可还好?”

“回主子,舒姑娘病了。”忘忧有些忐忑道。

禹同尘面色一寒,“多久了?”

“今日申时发的热,咳疾加重了。”

禹同尘大步向主屋走去,推门而入,又随手将门关上。

“师父,你回来了!”子苓声音可见欣喜。

“禹神医,您回来了!”

禹同尘走到舒时与床前给她把脉,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起了高热,手却是冰凉的,此刻难受地半合着眼,病恹恹地窝在被子里。

听到声音,她转头来看他,脸颊热得发红,嘴唇有些干。

“寒气入体,怎么回事?”

“今日小姐出门,谷中雨来得急,不小心淋了些,雨水寒凉,申时便起了热,子苓开了药,已经服过了。”

禹同尘沉默着给她施针。

舒时与烧得迷迷糊糊,目光却殷切地看着他。

“放心吧,凌老将军没事。”

“谢……谢。”

“倒碗温水来。”

百潼赶忙去倒,禹同尘接过,指腹贴着碗壁感受了一会儿温度后用勺子舀了小半勺温水递到舒时与唇边。

“多少喝些,润润唇。”

舒时与听话地乖乖张嘴。

“给你带回了凌老将军给你准备的礼物,明日再带过来给你。”

她小幅度地点点头。

“可用晚膳了?”

“小姐胃口不佳,并没有用。”百潼回道。

禹同尘心下一叹,病这一回,这些日子补回来的都白补了。

他拔了针,“感觉如何?”

“头晕,想吐。”

“过会儿便好了。”禹同尘拍了拍她的脑袋,眸光染上了心疼,她烧得连发丝都是热的。

身体还是太弱。

舒时与顶着眩晕,看到了烛光下他眼底的青黑,“去休息。”

“闭眼假寐一会儿,等你退热了我再去。”

舒时与说话都费力气,听闻也不再劝,按他说的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她睡沉了,睡梦中还时不时咳两声,声音绵软无力。

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她才会睡得沉,这样似乎才不会那么难受。

禹同尘看了她一会儿,用手指将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过一会儿便探探她的体温。

百潼看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好几次蠕了蠕唇,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

子时,她的温度降了下去,禹同尘松了口气。

“退热了,去厨房熬些小米莲子粥,以防她醒来饿了。”禹同尘看向百潼道。

“好。”

“你出去吧。”百潼走后,他又对子苓道。

“有事您叫我。”

门被关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禹同尘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搓了搓,待她手暖了又换另一只手。

半个时辰后,她醒过一次,小声喊着要喝水,禹同尘扶着她起来,塞了个软枕在她身后。

“我自己来便好。”舒时与见他又要喂自己,开口道。

禹同尘将勺子递到她唇边,看着她清亮的眸子,“你手应当使不上什么力气,别洒了。”

“张嘴。”

舒时与迟疑了一会儿,便也随他了。

待喝了小半碗水后,舒时与摇了摇头。

“谢谢。”

“谢哪回事?”

“都谢。”

“我乐意的,不用说谢。”他摸了摸她的头。

舒时与眸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