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仇随意的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古墨。
作为风杨子门下的第一位徒弟,同时也是实力最强的那个。
其次是二师兄宋宇寰,再然后才能轮到沈书仇与左姝。
不过自从沈书仇离开了上清道宗以后,他的修为依旧是停留在金丹境。
这漫长的八年时间里,系统也并未给沈书仇提升。
现在沈书仇是几人当中垫底的那个,但他对修为也不是很在乎。
就算给沈书仇大乘期的修为,最后也免不了一死的结局。
在风杨子的四位徒弟中,古墨的性格最为孤僻,不善与人交涉做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不管是哪位师弟在外受到压迫,古墨总是默默无闻的以他自己的方式找回场子。
二师兄宋宇寰则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出了名的老好人但唯独却与沈书仇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宋宇寰心中一直暗恋着小师妹。
左姝的眼中却容不下他人,每天就只想粘着沈书仇身边。
而对于沈书仇来说,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根本不会接受左姝的情意。
如今时隔许久,沈书仇再一次见到这位大师兄古墨。
“你离开上清道宗就是为了她吗。”
古墨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问起沈书仇来,言语间指向狐白白。
一旁的狐白白有些局促不安,脑中的思绪被山崖下面的迷雾所吸引。
距离陨日谷越近,狐白白心中的熟悉感就越深。
明明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透露着强烈的熟悉感。
心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她。
闻言沈书仇一笑道:“怎么师兄你也问起这个了。”
“是师傅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宗门,你有没有把师傅放在眼里。”
古墨眸光冷冽,言语间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开。
沈书仇淡淡一笑道:“师兄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
“所以你甘愿为了一个妖族放弃自己的前程,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见沈书仇话,古墨心中一怒语气变得锋利起来。
此话一出,沈书仇脸色顿时一惊。
连忙站起身来,将狐白白护在身后。
古墨是怎么看出来狐白白是妖族的,在系统的掩盖下,狐白白再没有踏上修行之路,是不会有妖气的。
狐白白也被这句话从迷雾中拉了回来,娇小玲珑的身躯躲在沈书仇背后。
小手发白的抓住沈书仇的衣角,从面前的男人身上她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人妖不两立,师弟你独自赡养妖族要被全天下修士追杀的,你知不知道。”
见到沈书仇反应的动作,古墨心中深深的一叹。
自从八年前风杨子见证沈书仇救下狐白白后便想要出手杀了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
随后更是被这股力量给禁锢在上清道宗内哪也去不了。
直到三年后左姝从道宗秘境出来,风杨子才有了让左姝去解决狐白白的想法。
只不过左姝不仅没有解决掉狐白白,反而这件事情还成了她的心魔。
随后风杨子宁愿耗尽本源也要推算出沈书仇的唯一出路。
不久之后风杨子就推演出五年后的陨日谷将发生异象,而这次就是沈书仇的生路。
前一个月事情正如风杨子推演那般,陨日谷发出惊天异象,众多宗门前来一探究竟,却发现此地被天机屏蔽,只有元婴期的修士方可进入其中。
这才将沈书仇引来,想借用此处的天机阻挡那一股力量,来解救沈书仇的命运。
从沈书仇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古墨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一直暗中打量着狐白白。
却没有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气息,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所以古墨才会出言试探。
“从我们每个人出生,就都有自己的使命不是吗。”
沈书仇坦然一笑道。
沈书仇的洒脱让古墨一时间沉默住了。
片刻后才道:“这样你会死的。”
“死亡是必经的路途,尽头也未必是黑暗。”
沈书仇直视古墨的眼睛道。
“你走吧,此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古墨心中一叹,脸色突然释怀般道。
他不像风杨子那般执意要干涉,沈书仇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虽然古墨心中很生气,沈书仇为了一只妖族放弃了他们。
但古墨也能看出来沈书仇与身后的狐妖感情,况且这条未知的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古墨因此不会去干预。
“我不会走的。”
沈书仇重新坐了下来道。
古墨一愣,不解的看着沈书仇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左姝的求救信是假的吗?”
“来到这里就猜到了。”
沈书仇淡淡一笑。
古墨愣在原地,嘴中蠕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此刻他忽然更看不懂这位小师弟了。
明知道是假的,自己放他走,却愿意留下来。
“师兄,因为这里就是我要走的路。”
面对古墨的不解,沈书仇淡然道。
眼神望着下面的迷雾,沈书仇似乎能感受到一股死意无形中笼罩自己。
唉!
古墨心中一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古墨吐出几字道。
“麻烦师兄回去告诉师傅,就说如果有下一辈子,沈书仇还愿当他的弟子,这一辈子是我不孝了。”
沈书仇站起身来,略微惆怅道。
随后拉着狐白白的手慢慢向着下方的迷雾中走去。
注视着沈书仇离去的背影,古墨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傅你推算的机会可能要失算了。
古墨心中喃喃自语道。
陨日谷本来是风杨子想利用天机来除掉狐白白的。
但古墨觉得这里很有可能成为沈书仇的葬渊古底。
.......
.......
另一边,上清道宗内。
噗!
一间密室内,风杨子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
口中大量鲜血溢出,手中颤抖的抓着一个东西。
那是沈书仇命牌,只不过这命牌变得漆黑无比。
从八年前沈书仇救下狐白白后,他的命牌就一天天的变暗了下去,但也从未像这一次出现的变故。
黑色几乎快要将那仅存的一点光亮吞噬。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明明我推演的没错。”
“不对,不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风杨子口中不停自语道。
神色状若疯魔般,浑身气息萎靡不振。
下一刻,风杨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形直冲云霄中。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给我出来。”
“我徒弟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跟老子打一架。”
风杨神色疯狂子朝四周大吼。
此刻他明白了,他的推演被那个无形中的力量给干扰了。
为的就是这五年时间没人去打扰沈书仇跟狐白白。
任凭风杨子的声音如此大吼,苍穹中却没有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