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身后跟着胡六五,一边说:“老爷子,胡老板带着贵重礼品要求见您,您是见还是不见?”
胡六五正要过去说话,但听里面何老板在骂人:“蠢东西,是贵客上门怎么不见,刚才小女灿花说胡老板有点事去一下就要回来的,叫我在此等着胡老板。怎么还不快去请!”
胡六五忙迎了过去揖拜地叫着:“何老板久仰久仰!”
何老板也迎了上来还揖:“胡老板幸会幸会!”
还是原来的那间豪华会客厅,这里没有了陆长子,连二小姐也不见了。胡六五捧着礼品站在那儿发呆,何老板明白他那怀疑的眼光,说:“胡老板,小女说你不会去的太久,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小女猜的没错,你走了,是找我的吧?来来,请坐,请坐!”
胡六五眼中的疑色加深了,不由问:“陆老板呢?难道他陆老板成了乘龙快婿了?”
何老板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小女选婿之事你又怎么知道了?难道是我的管家嘴快说了出去吗?不过,小女选婿是有此意,既然胡老板一提此事,我也就直说了,我是有为这个侄女选一个管家理财的好丈夫。我这侄女命中多难,父亲在她不满十岁时去了世,不料三年后其母又病故,留下许多家产……”说到此欲言又止。
胡老板也大笑着:“这么说,何老板一定看中了谁了?还是二小姐选中了意中人?”
何老板笑着拍着胡六五肩头:“胡老板好爽快的问话,可见胡老板是个快人快语的性格。不错,小女也看中了人,我这做叔父的也看中了人。但是细细想来,这些人都有谋取小女其家产之意,所以又犹豫不决,对所选婿之人难以定下。刚才我与众老板谈过生意回来,小女对陆老板有过评论,说此人知多识广,谈起话来口如悬河,小女对他影响虽好又感到此人言过其实,有夸夸其谈之虑……”
胡六五听到此一下站起身来,说:“在下告辞!”
这使何老板连连发问:“哎呀,胡老板为何急着走?难道是老夫说话得罪了你还是老夫有逐客之意了?”
胡六五大叫:“都不是都不是,是我自量自己的条件不如陆长子,想想看,我胡六五性格直,说话不转变拐角,我知道我比不了陆长子。陆长子身高猴瘦可谓当今女士眼中美男,我矮胖黑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听何老板口气连陆长子那样的美男都落了选,可见我是必输无疑!”
何老板听了哈哈大笑:“恰恰相反,我并不喜欢什么美男,我也不喜欢白脸强盗,我只喜欢实实在在的人。小女虽然喜欢陆老板,但也留下一句话来,她说如果胡老板来了请别急着走,小女说过留你吃饭,所以叫我在此守着,说婚姻大事还是叔父作主,多花点时间看看谁是家鸡谁是凤凰。现在胡老板捧着礼品站在我面前,不能不说有求亲的愿望了,有这个愿望为什么要走?婚姻之事在我老夫眼中竞争是公平的。我是个生意人,我要看的是人的生意能力,嫌钱的本领,管他什么桃花眼白脸强盗长脖鹿。侄女也是女,终身大事哪有为父辈的不亲自作主。”
这话使胡六五不禁惊喜了,心中说:“我看此人还真诚,并不装模作样,是侄女就是侄女,不在客人面前强说是女儿,该信了他!”
于是问:“今天来到贵府,一开始还真见了何老板二位美丽的女儿。想必何老板的侄女就是二小姐灿花了。那么,大小姐一定是江南闻名的醉花女了?”
何老板说:“我女正是醉花。我女醉花也见过你,她说过,胡老板为人义气,坦直可信,是个不可多的信义之人。叫我不可以亏待了你。哈哈,看来还是我大小姐眼光利害,能识人才,这陆老板和胡老板在她的眼中一比较,谁可信谁不可信一清二楚了。连我女醉花也吩咐过,如果胡老板来了一定留下宴请,说是酒待佳宾煮酒可论英雄。我认为只是初次见面就请人吃饭谓勉太急了一点,这一点我却不赞成。当然已经叫留客人,我也就不必哆嗦了。胡老板有请!”
胡六五又是一阵喜上心头,忙将礼品奉上,说:“何老板,初次相见无以孝敬,这点薄品不成敬佩之意,望请何老板笑纳!”
何老板瞥了胡六五一眼,心中惊喜:“这个胡六五果然比陆长子不同,最容易进圈……”嘴上说:“来了就好,还特地去买什么礼品呢!”
胡六五又捧上锦盒,说:“在下不才却有心攀高,但初见二小姐虽然话不多却温暖我心,这点小小礼只能寸表我动情之心。请何老板交给二小姐,能让二小姐喜欢,我就高兴。”
何老板随手打开一看,故作惊讶之言:“贵重了,贵重了,怎么会有如此重礼?据我所知,这两个黄灿灿亮晶晶带红球宝石的大手镯只有前明朝皇宫才有。”
胡六五面有得意之色,心中却说:“当然,这是潮州总兵为讨好吴三桂之妻张氏之礼,你怎么会知其中原因呢?”
见何老板将这手镯交与崔夫时,不得不开口说:“请一定交到二小姐手上……”
在一桌花样新鲜很有排场的宴席前,胡六五与何老板坐下,客套起来:“胡老板请饮此杯……我这侄女有个怪脾气,从不留人吃酒吃饭,看的出,胡老板有一些地方还是令我家侄女看的重哟!”
胡老板也举杯说:“何老板举杯,来来,我敬你一杯……今日何老板相陪,二小姐姐宴请,此情深重,胡某何人,敢不领你们厚情美意。今日我要与你一醉方休!”
一连几杯酒后反而引起胡六五一些疑问,他带着疑团重重的眼光看看周围,顾虑地举起杯来说:“何老板,在下来衡阳,本是久仰你的名声来做生意,我有许多的烟叶、许多的茶叶和棉花及丝织绸缎卖与你,而我却在洞庭湖里待着不敢来见你,其原因是什么?”
何老板笑着问:“那的确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