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凌风一直在和那个女孩玩游戏。
遗憾的是，这段时间并没有缩短他们之间的技术差距。
每一局游戏凌风都输了，并且不得不回答她所有的问题。
这些问题大多简单且无关紧要，比如凌风现在的心情，他对队友的看法，以及他想吃些什么。
“嘿。”
“我在听。”
尽管凌风输了游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无所获。
随着几局游戏的进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相当融洽。
过去他们难以交流，现在却能进行流畅的对话。
没有什么比共同的游戏更能打破隔阂了。
经过一轮游戏后，他们之间的大部分障碍都已消除。
“你一个人不会觉得无聊吗？”
“嗯，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他们甚至可以进行这样的对话。
虽然凌风输了很多次，但他可以说服自己并没有全力以赴。
而且，女孩的安全比游戏结果更为重要。
凌风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想尽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于是，凌风随意地向坐在对面的女孩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为什么不跟我去公司……呃，我的意思是，营地？如果你帮忙洗碗或洗衣服，他们会提供食物。”
凌风认为女孩在拓荒或探险工作中可能帮不上忙。
即使她加入了团队，凌风也不得不照顾她一段时间。
至少，他不会让她做太辛苦的工作。
当凌风一边等待她的回答，一边收拾棋盘时，女孩盯着他，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有什么理由避开团队吗？”
“面对一个人，我没问题，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人越多，眼睛就越多。”
这话很有道理。
凌风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因为害羞或社交恐惧症。
“是这样吗？我不能强迫不愿意的人加入，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明确地表达了拒绝。
凌风明白不能强迫她加入团队。
当他停止劝说时，她带着惊讶歪着头问他：“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
“如果这个不行，我原本有另一个建议。”
凌风已经考虑到她可能不会加入团队。
即使她不加入，凌风也希望她能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因此，他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也就是计划b。
这是一个建议，让她离开这个随时可能倒塌的危险之地。
“要不要换个地方？从外面看，这里相当危险。”
“危险？”
“是的，危险。随时可能倒塌也不奇怪。”
虽然今天可能不会倒塌，明天或后天也可能不会。
这座建筑物可能还会继续屹立不倒。
但关键是，它随时可能倒塌的事实。
如果等到凌风确定这栋建筑物会倒塌，那将为时已晚。
“真的吗？那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
她是否感受到了凌风的担忧？
听完他的话后，她放下手中的棋子，问他。
棋子撞击棋盘，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周围回荡。
“你是在让我推荐一个地方吗？”
“如果你知道的话。最好是一个不用见到其他人的地方。”
当凌风提出找地方住的建议时，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转变。
刚才她还对他很冷淡。
向她这样的人提出建议并不容易。
她仍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她的言辞、行动和想法都与常人不同。
她似乎与正常的人际信任关系相距甚远。
“如果你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凌风认真思考了一个她可以住的地方，一个栖身之所。
凌风本想推荐公司，但对她来说，这不是一个选项。
那么，应该建议去哪里呢？
正当凌风在女孩面前沉思时，他的旧公寓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凌风有一间单身公寓，他不常去那里，因为他住在公司，但他偶尔会去打扫。
可以说，那是凌风的秘密基地。
虽然里面没有剩下多少东西，凌风已经把大部分食物和必需品搬到了公司，剩下的只是一些大件物品。
但那仍然是一个可以让凌风在访问时找到一些内心平静的地方。
凌风决定向面前的女孩推荐自己的单身公寓。
“我有个以前住过的地方，你愿意去那里吗？”
“你不再住那里了吗？”
“我现在和其他人一起住在公司。和大家一起住感觉更好。”
凌风在公司有私人空间，可以迅速处理任何问题。
食物的储存和分发都由公司负责。
凌风在公司用餐，所以没有回家的理由，除非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她可能比凌风预期的更喜欢这个计划。
她点了点头，接受了凌风的建议。
“这样可能更安全一些。”
“除了我，没有人去那里。我清理了周围的区域，所以没有危险能进入公寓。”
“那这次我听你的。”
她推开了摆着棋盘的桌子，站了起来。凌风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把手里的书扔在地上，向凌风做了个手势。
“带路吧，我跟你走。”
“你确定愿意跟随一个陌生人吗？”
“我不在乎。即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她是谨慎还是古怪？
凌风觉得无论多久，他都难以完全理解她的性格。
***
“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地方。”
吱呀——
凌风打开了锁着的门，露出了里面昏暗的空间。
凌风望着自己久未踏足的单身公寓，心中涌起一丝怀旧之情。
这是凌风找到第一份工作时居住的地方。
因为现在住在公司，凌风很少来这里，但偶尔还是会回来。
“虽然空置了一段时间，但我偶尔会打扫，所以灰尘应该不多。”
“比我想象的要小。”
跟着他进来的女孩环顾了这个缺乏生气的空间，发表了评论。
她说得没错。
作为一个单身公寓，这个空间适合一个人居住。
与凌风和家人一起住的房子相比，这里小得多。
“嗯……确实不大。”
女孩绕过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物件。
断电后的电视静默无声。
因为停水而无法使用的水槽。
末日后停止运作的物品堆积如山。
她在安静的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微笑着对他说：“这是个宁静的地方。”
“以前外面有孩子玩耍，很吵，但最近变得相当安静。”
“……”
“虽然小，但这地方并不差。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喜欢它。”
这是个物有所值的地方，也是凌风珍藏了许多回忆的地方。
邀请朋友来喝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第二天早上头痛醒来。
在小房间里一起为体育比赛加油。
有时躺在床上沉浸在手机中。
凌风曾在这里度过那些时光。
“你也喜欢这里吗？”
当凌风沉浸在那些短暂的回忆中，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时，她问了他这个问题。
自己以前喜欢这里吗？
凌风觉得自己确实喜欢过。
那时的他是个幸福的人。
“这是我喜欢的地方。也许现在，我仍然喜欢它。”
“它对你来说很珍贵吗？”
“我不确定。它曾经很珍贵吗？”
凌风发出了一声空洞的笑，环顾着房间。
来到这里后，他回忆起了过去，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那时我讨厌上班……但现在，我怀念那些在这里醒来，然后去上班的日子。”
这些是凌风曾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怀念的时刻。
然而现在，即便是那些艰难的时光，也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起床、洗澡、上班，晚上带着疲惫回家。
凌风意识到，那些他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日常生活是多么宝贵。
只有在失去之后，他才开始珍惜它们。
这是他愚蠢的后知后觉。
“你在沉思。”
一直观察他的女孩说道。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明亮，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凌风点点头，没有否认。
在她面前，凌风感到自己心中的壁垒正在逐渐崩溃。
“这有时对我有帮助。”
“我明白了……看起来确实有帮助。”
“是吗？我看起来像是在得到帮助吗？”
“至少，我暂时不会无谓地死去。”
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凌风？
凌风不确定。
但他觉得自己多少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凌风望向公司的方向，说道：“希望我们都能坚持到最后。”
经历了无尽的艰难之后，凌风希望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一个大家都能在一起的结局。
他在心中为每个人的幸福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