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想把人从身上拉起来,百里泓轩跟一团流体似的软趴趴搭在自己身上,一点不愿意起来。
“乖乖,”墨阳在他头顶亲一口,“把信寄回祁澜吧。”
“嗯?”百里泓轩立刻直起身子看他,心里已经在想百里嫣儿的死法了。
“百里嫣儿写的还不够惨,我们稍改改,让百里溪看到就能立刻出兵的程度。”
墨阳安抚般在他嘴角印下一吻,“我亲自带兵,去给泓轩报仇好不好?”
“你,”百里泓轩出神片刻,想了想道,“你替我报仇?”
“自然,”墨阳挑眉看他,“我是你夫君,百里溪欺负你,我自要给你出气。”
“你知道?”百里泓轩羽睫闪了闪。
他不太想让墨阳知道自己的以前,很窝囊,又不堪,告诉墨阳只会徒增烦恼。
最重要的是,百里泓轩自己也不愿想起以前的事。
但有一点墨阳没说错,百里溪,还有他的王后,百里泓轩总要寻着机会杀了他们,给自己死去的母亲报仇。
“泓轩从未告诉我,我如何知道?”
墨阳面不改色道,“我只想着,泓轩应该不喜欢那个人,我就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顺带灭了他的国家,让他得到报应。”
“打一顿?”百里泓轩不是很满意,“他该去给我母亲陪葬。”
“好,”墨阳掰开他紧握的手,在上面轻轻捏了捏,“泓轩想怎么样都好,告诉我,我替你去完成。”
“我想亲自去。”百里泓轩抱住墨阳在他颈间蹭了蹭,小声请求。
“不可以,”墨阳果断拒绝,“泓轩该守着盛国皇宫,安心处理国事,等我凯旋。”
“我不要!”百里泓轩在他肩头捶一下,“我就要去,你拦不住我。”
“……”
墨阳有一瞬认命。
拦不住是真的。
打不得骂不得,见面只想亲想抱想捧着人揣进心尖上护着。
他要做什么,墨阳还真没法拦。
“罢了,”墨阳想了想很快妥协,“我带你去,但我是主帅,你要听话。”
“我自然是听你话的。”百里泓轩立刻弯了眉眼,在墨阳脸上啄一口。
墨阳对他这句话半点不信,就泓轩目前这个表情看,心里指不定在动什么小心思呢。
墨阳认命般吐口气,咬牙捏了捏百里泓轩的腰间肉,“乖些,不然收拾你。”
“怎么收拾?”百里泓轩一脸清澈看着他,“阿阳准备拿什么收拾我?会不会很疼啊?”
“……”
墨阳突然觉得自己昨晚还是收敛了,才能让这个人现在这么嚣张。
他在考虑自己还要不要偷偷用灵力帮泓轩恢复身体,恢复的太快,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可不帮他恢复,泓轩难受心疼的还是墨阳自己。
墨阳分神发散思维,百里泓轩故意似的,毫不做作地往前挪了挪屁股,浑身上下像长蚂蚁了似的在墨阳身上乱动。
墨阳似笑非笑抬起头,抓住百里泓轩的手按在两人紧贴着的位置,“宝宝,为夫这就告诉你疼不疼。”
说着一只手托着百里泓轩的屁股起身,往后面的床榻走去。
“阿阳,”百里泓轩有恃无恐,搂着脖子在他耳侧喘气,“你可要轻点收拾我,我怕疼。”
“你要真怕疼,现在就少说些话!”
墨阳咬牙把人按在床上,下身带着威胁将人抵住,“勾我很好玩儿?嗯?”
百里泓轩仰头在他耳垂舔一口,喉间溢出极轻的笑声,“我只是,真的很爱你,夫君……”
…………
关于百里泓轩的过往,既然他不愿意提,墨阳也不会再问。
只是少不了从小七那里了解一些。
百里泓轩的母亲玛依莎,原本是祁澜国普通人家的女儿,全家人靠毡绣手艺做些工艺品拿去集市卖,以此养活一家。
百里溪一次出巡时,在街头偶然间看到了卖毡绣的玛依莎,被她清纯的外貌和温柔的笑容吸引。
玛依莎只以为自己遇到了富贵客人,好心介绍产品,积极接待。
百里溪当时大手一挥,包下了玛依莎整个摊子的东西,玛依莎为此还对他表达了感激。
两人的交集到这里本该结束的,可百里溪显然没打算放过玛依莎。
许是玛依莎在民间养出来的特殊气质与百里溪身边的那些姬妾有天然的不同,又或许是百里溪作为国王对自己看上的人的独占欲,百里溪回行宫之后始终对玛依莎念念不忘。
于是派人,直接将玛依莎掳进了他用作娱乐休闲的行宫。
百里溪喜欢玛依莎的容貌和性格,却又从心底看不上她的出身,只把她当成一个玩乐物件儿。
算他居住行宫的日子里,一个新鲜的、平添乐趣的工具。
玛依莎再不愿意,在百里溪的地盘也拗不过他,每日饱受摧残。
百里溪在行宫住了半个月,对玛依莎来说,是如同噩梦般的黑暗日子。
后来百里溪离开行宫,依旧不愿放开玛依莎,也不愿意带她回宫,只让人看着玛依莎在行宫苟活。
玛依莎原本是想找机会了结自己,可每一次,都能被看着她的下人救回来,来来回回几次,玛依莎整个人都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里,整个人看不见半点活力。
直到她又一次被下人从池塘里捞出来,照看她身体的医女告诉她,玛依莎有了身孕,她才消停下来,暂时打消寻死的念头。
肚子里的孩子就像玛依莎生命里的一道光,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万幸的是百里溪在她怀孕期间也并未再来,或许他早就把玛依莎忘记了也说不定。
玛依莎每天盼望着孩子,勉强在行宫里过下去。
等百里溪在第二年回行宫时,玛依莎已经生下了孩子,给他取名泓轩。
玛依莎没有给她的儿子附上姓氏,她不想用百里的姓,更觉得自己一个被玷污的人的姓氏同样不堪。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干干净净的,不沾染任何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