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信封,有些疑惑,但还是小心接过。
“放心吧,我虽然个子不高,但办事能力可不低。”
“谢谢,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麻烦你照顾我家汐汐。”舒望最后说。
徐婉沉默了一会儿,将信封背到手后面,仰起头,信誓旦旦道:“那是自然!”
越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两人越是什么都不想做。
静静坐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也是心安的。
和初高中生临开学的时候一样,只想在家安安静静待着,哪儿也不想去是一个理儿。
下午,几人来到高铁站,给舒望送行。
南宫老师可以看出是真的很忙。
舒望来的这几天,两人一次面都没见过,基本只在手机上联系。
听颜君汐说平日里也不经常见到她,有时候录歌的时候她也不会来。
舒望笑着打趣了一句“大忙人。”徐婉冷不丁看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所思。
进站的时候,颜君汐看了一眼高铁站对面的一个小摊位,忽然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自己的包递给舒望,生怕他跑了似的,自己则小跑着离开。
只剩舒望和徐婉两人在秋风中凌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言。
“橘子,哈哈......”徐婉一个没忍住破了功,舒望只是笑着叹了口气。
远远看去,颜君汐跑到小摊前,而后蹲在那儿,拿起一个橘子在手中看了看。
这是徐婉凑到舒望身边,悄悄说道:
“舒望,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徐婉神秘兮兮的,又看了一眼远处的颜君汐,这才说道:
“上次我和汐汐姐一起去市中心购物,在一家服装店,她看中了一件那种刚出生的小宝宝穿的衣服。”
“粉嫩粉嫩的,上面有白色的小花,开裆的......”
“汐汐姐看上去非常喜欢这件小衣服,然后就把它买下来了!”徐婉皱了皱眉,“她说是给她未来的宝宝买的!”
“真的假的?”舒望惊讶地张着嘴,这件事情颜君汐还没有告诉他。
“真的啊,我当时问她,你怎么知道宝宝将来是女孩还是男孩?”
徐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结果汐汐姐就笑着说,小宝宝小的时候都是可可爱爱的,衣服大小合适就够,不分男女的......”
听到这里,舒望脑海中就已经有画面了,他看着远处那个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啊......”徐婉顿了一下,犹豫着说:“汐汐姐她总是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写的时候还一直傻笑,我一靠近她就急忙收起来,好像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
舒望愣了愣,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可从来没见过什么小本子。
心里就想这丫头竟然还偷偷瞒着自己不少事哩......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对方不告诉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徐婉见舒望不说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礼貌。
有种打小报告的感觉,于是就立刻闭上了嘴。
......
......
“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呢?”
颜君汐买好了橘子,回来看着二人问道。
刚才她不经意间扭头,看到二人凑得很近,而且还在看自己。
她冷不丁瞅了徐婉一眼,徐婉身体一怔,低头捏了捏耳朵。
“没什么,刚才徐婉和我说你俩逛街的事。”舒望笑道。
颜君汐眯起眼睛“哦”了一声,没有怀疑。
但她不知道的是,徐婉还把两人逛街,她给未来的宝宝买衣服的事也说了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得进站了。”舒望轻声说。
“嗯。”颜君汐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流,走上前去抱住他。
“我到时候来接你。”
“到时候记得来接我。”
轻轻分开之后,舒望定定瞧着眼前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徐婉脸红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是看呆了,忘记了扭头。
过了安检之后,舒望进入候车厅。
他扭头的时候,发现颜君汐趴在玻璃墙上,高高挥手,与他道别。
————
回到花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在列车上舒望一夜没合眼,心里面装着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列车到站之后,打了辆出租直接就回到了花店。
和江声说的一样,大门紧闭。
店门前的空地很久都没有人清理了,门口的牌匾上也落满灰尘。
舒望木在那里好一会儿,许久之后他走上前去,站在店门前。
由于巨大的玻璃窗被卷帘门掩盖,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一颗心剧烈的颤抖起来。
只见瓷白色的地砖上落满了各种花的花瓣,屋子里昏暗无光,大部分的花都已经枯萎。
他低着头,内心情绪翻腾,看着平日里温馨的花店,变成如今残破不堪的景象。
心腔里好像有苦水溢出,一瞬间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舒望现在终于确定,家里边可能出事了,而且是和自己老妈有关的。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姚曼雅的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后,他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喂爸,我现在在店里边,你和我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舒新堂的声音才缓缓出现。
“我和你妈在医院呢,你来吧......”
......
来到市中心的医院,一间病房,门被推开后,舒望走了进去。
第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憔悴不堪,脸色惨白的姚曼雅。
她闭着眼睛,舒新堂坐在床边正在削一个苹果。
见到舒望来了之后,舒新堂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说:“来了啊,吃点水果吧。”
舒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姚曼雅怎么了,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这一幕对他来说很熟悉,忘不了,他很害怕再发生一次。
他迈着步子走到床边,坐在那儿,握了握姚曼雅的手,这才声音颤抖着问:“怎么回事啊?”
舒新堂声音很轻,“该做的检查已经做完了,下周出结果,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听到这里,舒望绷紧的心弦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应该什么什么。”放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糟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