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深城没由来下了一场雨,大雨扫荡繁华的街道。
好像入秋这两个月以来,每天都在下雨。
南宫锦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一手支着头斜放在座椅上,只有桌子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光。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信封,几张信纸,信纸上有一首歌,有几段话,一些交代。
自从徐婉将这封信件交给她,南宫锦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看了一下午。
连带着下午的工作都耽搁了,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发生了什么。
直到敲门声响起,椅子上的人才回过神来。
打开门后,一个男生站在门前,吓了一跳,问:“老师,您没事吧?”
南宫锦摇了摇头,揉着眉心问道:“有事吗?”
“老师,晚上在远徐大厦还有一场酒会,这个必须要去的......”
“行,我知道了......”南宫锦说道。
她回到桌前将那信封信纸收起来,放进自己包里,终于走了出去。
走到录音室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了她,扭头发现颜君汐从录音室里跑出来。
南宫锦语气柔和,笑着问:“怎么了?”
“南宫老师,我想知道还有......”颜君汐顿了一下,说:“轮到你说的那首歌。”
说完之后,她呼吸瞬间紧张起来,她改了个口,原先的话是“还有多久我才能回家。”
南宫锦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二十多岁了却还像个小女孩,笑眯起眼,温声说道:“很快了,欲速则不达,我有专门为你的安排,相信姐。”
她走上前去,双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她比颜君汐还要高上一些,低头打趣道:
“舒望不是昨天才刚走吗,怎么,又想他了啊?要不要我把他带来留在你身边呢......”
颜君汐使劲摇了摇头,“他还要上学呢,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话音刚落,就觉得脑袋被人用力按了按,接下来南宫锦说了一句颜君汐听不懂的话。
“他很厉害。”
后者愣了一下,抬起头,眼神疑惑,南宫锦已经走远。
片刻后门外脚步声停止,那背影传来一道声音。
“总之很快咯,嗯......汐汐你回酒店收拾一下吧,今天晚跟我一起去参加一场酒会,我带你认识些人。
颜君汐在想刚才的事情,呼吸略微沉重,加快脚步跟了出去。
————
早上,舒望被外面的一阵动静吵醒。
强忍着困意睁开眼,才六点多钟,外面的天蒙蒙亮。
舒望缩了缩身子,大早上还是很冷的,不过还好准备的被子很厚很软,被窝很暖,他睡得很沉。
重新闭上眼睛,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又传来了,由远及近。
“谁啊?”他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老鼠?”
舒望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下床,天冷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急忙穿上外套,来到门前,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去,雨已经停了,院子里有几处小水坑。
“诶?”他眯起眼睛,小声喃喃,“没人啊......”
由于是凌晨,老房子又是在村子边上,所以格外寂静。
微弱的晨光被窗格切成碎片洒在地上,这种环境下安静的连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舒望趴在门缝看了好一会儿,刚才的动静消失不见了。
正当他准备重新回到床上时,那动静又响起来了!
而且距离他非常之近!半米不到!
舒望瞬间皱起眉头,大气不敢喘,往后退了一步。
他可以肯定刚才发出动静的方位就在门口,可是他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不成......”舒望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奶奶的鬼魂回来了?!”
“不会吧......”
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的花朵,坚定的社会主义唯物理论者,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存在。
“就算是奶奶回来了,她肯定对我也没有恶意......”
想到这里,他又蹑手蹑脚地朝门缝逼近,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次他换了一个角度,从屋门左侧朝右边看去。
刚刚把头凑过去,下一秒他瞬间瞳孔放大,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
门缝有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同样直勾勾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我擦!”
舒望吓得爆了粗口,与此同时还能听到门外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是个女生的叫声,似乎也是被吓到了。
“这肯定不是奶奶!”
舒望下意识地想,反应过来不是鬼后,抄起扫帚夺门而出......
......
......
十几分钟后,老房子里,桌子前坐着一男一女。
舒望没有再关门,反而是把窗户和大门都打开,让阳光照进来。
他绝对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屋子暗,想晒晒太阳。
舒望板着脸,默默地审视着一旁的女孩。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样子,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长相清秀扎着马尾辫,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冲锋衣校服,下身是带白色条纹的校服裤子。
舒望刚到县城的时候,在车站见过几个学生穿这样的衣服。
他印象很深刻,因为他高中的校服也是这样。
所以眼前这个女孩应该也是村里人,在县城上高中。
众所周知高中生活紧张繁忙,睡觉时间少,学生经常会用眼过度,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才舒望会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现在想想刚才那个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女孩抬起头,迎上了舒望的目光,她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挪动屁股离他远了些。
“你是谁?”两人同时发出声音。
舒望愣了一下,说:“我在这里住!”
那女孩也说:“我是这个村儿的!”
“我知道。”舒望挑眉。
女孩很不服气的样子,“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你是小偷,还是流浪汉?”
“流浪汉?”舒望眯起眼睛,按了按头上翘起的几撮毛,“哪个小偷像我这么帅?还有你见过我这么年轻的流浪汉吗?”
女孩露出一种极其嫌弃的目光:“现在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