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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南住了两天,第三天上午,曾忆乡和缪珍珍来到河安姐姐家。

一见面,姐姐就跟缪珍珍说起王小龙的事情,“人家领导觉得小龙做事牢靠,脑筋又灵活,还给公司立过大功,就升他当部门副经理。”曾忆乡和缪珍珍当然少不了当面又赞扬小龙一番。

“去年挣了点钱,把分给我的两件门面装修了一下,做成麻将馆。上午我就到菜市场买蘑菇,下午晚上就开麻将馆。就是你王五哥立不起事,啥子事都要我一手一脚来做。累是累点,好歹有收入嘛。”

姐姐一旦讲起来就停不下,曾忆乡和缪珍珍只好当听众。

“哎呀,现在乃鸿见到我客气得不得了,大姐大姐地喊个不停,还隔三岔五地照顾我的生意。哦,对了,乃鸿问你们好久回来,他要请你们喝酒。”

曾忆乡和缪珍珍相视一笑,看来缪乃鸿已经全部套现了,赚了不少啊。

“那就麻烦姐姐就告诉他,说我们过两天就走。”缪珍珍说。

晚上,姐姐把岳父、二哥、二嫂请过来,又叫上王五哥的叔伯弟兄,两桌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晚饭。岳父有所收敛,没有醉酒,吃过晚饭,王五哥把岳父送回去。等收拾好厨房,姐姐说楼下很热闹,一定要去看看。

下了楼,姐姐把曾忆乡和缪珍珍带着往她的麻将馆去。

姐姐住的这个小区是拆迁安置小区,取名“回龙小区”,底楼的铺面全都被小区内的拆迁户分完了。姐姐分了两间门面,她选了连在一起,现在开成麻将馆。

曾忆乡和缪珍珍来的时候,已经有四五桌人在打牌,有牌友看见姐姐来了,忙问,咋个今天下午没有看见她。姐姐忙说家里来了客人,忙。

姐姐这两间麻将馆正对长江,离江边还有100米。一条沿江公路从长江和“回龙小区”之间穿过。在公路面向麻将馆这一侧是一片供群众健身的场地,视野很开阔。从经商的角度看,姐姐这两间麻将馆的位置挺不错。

这个时候附近小区的很多人们也到这块新开辟的健身场地来活动,老年人更是带着乖孙来嬉戏。孩子们在场地里欢笑着,跑着,而他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从封城的久违中解放出来的群众难得的聚集。

姐姐去照顾麻将馆,而曾忆乡和缪珍珍则在健身场地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沿着江边的大堤向上游的河安县城中心方向走去。

近二十年,随着投资修建的长江大桥越来越多,跨越长江已经不再是一件难事。曾忆乡记得自己还在念初中的时候,长江还作为运输的主要通道,那个时候还经常看见长江上有来来往往的船只,运煤的、运木材的、运化肥的……。可是,等他参加工作以后,就很难再看到这样繁忙的运输场景了。大概是兔子的大桥、公路、铁路、修得非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非得靠船来运输货物了吧。

身边的江水静悄悄地向下游流去,缪珍珍想3年前自己来到离此地20多公里的二龙口小学,给老师们发放“教师节”慰问金的场面。她当时跟老师们讲,以后他和老公计划要在河安修建一所漂亮的中学,帮助家乡的孩子们实现考上好大学的愿望。

如今快4年了,她承诺的这所中学还没见影子。

曾忆乡看见老妞儿望着长江出神,问:“发啥子呆呢,又在想啥子?”回个神的缪珍珍说道:“想起3年前来二龙口小学,给老师们的一个承诺。”

“承诺,啥子承诺?”曾忆乡继续问。

“我说今后一定给家乡修一所漂亮的学校。然而快4年了,我还没有兑现这个承诺。”缪珍珍幽幽的说。

“修学校?好事呀,我支持。要不这样,王忠明刚从绵州考察回到蓉城,五一节完后,把王忠明叫来,跟他谈谈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我想问题不大。”

……

第二天一大早,乃鸿就打来电话。说中午无论如何一定要请三姐和三姐夫吃个饭。曾忆乡打折呵呵答应了。

中午12点,缪珍珍和曾忆乡准时到达缪乃鸿宴请他们的酒店,竹岛大酒店。这是一家修建在新开辟的休闲娱乐场所——竹岛的酒店。酒店外观修的颇为时尚,整个建筑体通体白色,线条简洁,上书“竹岛大酒店”5个行书字体,远远地就能够看见。

从电梯上得三楼,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曾忆乡推开一间名为“竹海厅”的包间,只见诺大的包间只有两人:缪乃鸿和她的现任妻子——魏江红。

见缪珍珍和曾忆乡到来,缪乃鸿立即起身相迎,“三姐、三姐夫快请进。”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分别就坐,服务员开始上菜。

缪乃鸿拿起桌上的茅台酒向曾忆乡走来,“姐夫,我是个粗人,没得那么多讲究。今天我和小魏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感谢姐夫和三姐。姐夫这杯酒满上。三姐,我们都满上。”

缪乃鸿回到座位,说:“小魏,来,我们两口子共同敬姐夫和三姐一杯,感谢姐夫、三姐对我们的扶助。”说完,看着曾忆乡两口子喝完后,才一饮而尽。

“来服务员,把酒给我的客人酒满上。”缪乃鸿又开始提议喝酒。

“第二杯酒是向姐夫、三姐学习,今后要是有什么好项目,觉得我这个当弟弟还干得下,就言语一声,我一定不跟姐夫、三姐拉稀摆带。”说完,独自一人先喝了。钟要性和缪珍珍又干了这第二杯酒。

吃了几口菜,缪乃鸿又举起酒杯,说:“姐夫、三姐,你们辅助我们两口子的事,我都烂在肚子里,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我身边的人都很诧异我发迹了,但是又不清楚如何发迹的。在这里,我不瞒姐夫和三姐,在蓉城房价上涨这四年时间,我一共赚了2000多万。这都是姐夫、三姐赏给我的恩德,这点我永生难忘,你们就是我们两口子的贵人。现在,我们敬贵人一杯酒。”得,曾忆乡和缪珍珍干了这肚三杯酒。

酒虽然是顶级得好酒,但是,架不住它后劲大,醉人啊。喝完第10杯,曾忆乡再也喝不下了。这时缪乃鸿才作罢。

“乃鸿,我记得你好像在经营沙石,对不对?”曾忆乡突然问起这个事儿。

“对,姐夫。我就是靠沙石起家的。不过,说起沙石,现在很不好做,Yq开始后生意就冷下来,原来一直有联系的好几个工程都停工了。沙石卖不出去,地下的职工也没得收入,我很是头疼。”

魏江红轻轻用脚踢了一下缪乃鸿,示意他不要再讲了,不料缪乃鸿却不以为然,“哈哈哈,姐夫、三姐是自己人,说给他们听没得啥子丢脸的。”

缪乃鸿再揭不开锅,还是可以花天酒地,但是他下面的工人揭不开锅就真的很具体:一家人的伙食、儿女的学习、父母的供养都要面临困境。

老妞儿不是要想修学校吗,也许到时候可能用得着缪乃鸿的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