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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个坏蛋,呜呜,他推我,我屁股好痛,他还把我带给五哥的糕点也摔碎了,又骂我是猪,说我胖,嗝~他们还用小石头砸我,二哥,我真的很胖吗?”

江福宝哭的实在太久了,以至于说话时,都打起了奶嗝。

她圆不隆冬的小肚子,随着哭泣声来回起伏。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

“不胖,我们福宝一点都不胖。”孟不咎抢答道。

“胖个球胖,他才胖呢,丑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孔明学气得又对着柳岸踢了一脚。

江同土一听妹妹给他带了糕点,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地上的碎渣了。

好端端的糕点他一块都没吃呢。

就这么毁了。

顿时,他火上心头。

又想使出大屁股神招,把柳岸也坐了。

可惜。

夫子和下人们听到打闹动静,全都来了。

江同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趁着旁人不注意,蹲在地上。

把大块的碎渣捡起来,塞到嘴里。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在学堂的这几天,他都要饿惨了。

原本奶奶想给他们带些吃的进来的,偏偏爹娘都说他太胖了。

不给带。

担心几个哥哥会偷偷给他塞吃的。

以至于所有人都空着手回学堂的。

“吵什么吵,大中午的不睡觉,在这闹什么呢!一个个的皮痒痒想挨手板了?”

李夫子拧着眉毛,对着他们大喝一声。

“夫子,快救救我们啊,我们要被打死了,周长保都被这人一屁股坐昏过去了。”

柳岸指着江同土对着李夫子告状。

三山学堂只教秀才以下的。

学堂分为三大阶,第一阶就是刚入学堂的学子,得先启蒙完,认了字才能进入第二阶。

而第二阶则是分为进学班和待考班,顾名思义一个就是现代的高二,一个是现代的高三。

待考班考上童生后就可以进入第三阶,考不中则是回学堂继续读书。

与第二阶相同的是,第三阶也有两个班。

第三阶的待考班偶尔山长还会亲自讲学。

考中秀才后,就不必再来学堂了,这里的夫子已经没东西可教了。

柳岸告状的李夫子,是负责教第二阶待考班的。

江同木与弟弟们还在第一阶,归连夫子管,连夫子只是一个童生,而学堂教书的夫子都是秀才以上的功名。

所以平日在学堂里,连夫子总是被其他夫子瞧不上。

“岂有此理,连夫子,你就是这么教你们班学子的?不敬学长,随意欺辱同窗,将人殴打致昏迷,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到外头把官差请来,就该把他们送到牢狱去,不吃番教训如何长记性。

你瞧瞧,他们眼里还有规矩可言吗?要我说,当初山长就不该招某些童生来学堂教书,书都没读明白,连个秀才功名都考不上,还能当夫子?哼,教出来的学子,都是群什么玩意!”

李夫子指着身旁的连夫子,破口大骂。

眼神中全是鄙夷。

他一直都看不上连夫子。

只是一介童生,凭什么跟他平起平坐,偏偏山长要破格把他招进来。

简直是胡闹。

“我不认为我的学子会无缘无故欺负他人,当众定有隐情,李夫子,他们都是我教的,还轮不到你来处置吧?真当学堂是你家开的?还是你觊觎山长的位置许久,想要越俎代庖?”

连夫子杠的很。

直接把李夫子怼了回去。

一句越俎代庖,就将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行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你,把事情缘由从头到尾说清楚。”

教第三阶待考班的余夫子站了出来。

他是夫子中,最有威望的。

一开口。

连夫子跟李夫子都闭紧了嘴巴。

只见他眼神下斜,冷冷的看着柳岸,问道。

“我跟周兄在院子里发现这个女童,我告诉她,女子不能来学堂,谁知她年纪不大,出口成脏,骂周兄是大野猪,大公猪...”

话没说完,孟不咎“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他是山长外孙。

学堂没人敢得罪他。

方才对着连夫子大骂的李夫子,看向孟不咎,可嘴里连句责怪都没有。

余夫子也难得没出声。

所以,孟不咎的笑声,格外明显。

偏偏无人敢插嘴教训他。

柳岸抿了抿嘴巴,继续说道:“周兄脾气本就暴躁,被一个女童骂了,他就想着教导教导这位女童,结果这女童不识好歹,不但赖在学堂不走,还使劲哭嚎,说我们欺负她。

这几人听到了,冲上来就暴打我和周兄,我们也摸不着头脑呢,周兄最惨,都被这个胖子一屁股坐昏过去了。”

柳岸指着嘴角沾染了糕点渣的江同土,告起了状。

“看看,我方才怎么说的,不问清楚缘故,就殴打同窗,该罚!不咎啊,你没参与吧?既然没参与,就往边站站,不然旁人要误会你了。”李夫子狠厉的对着江家几兄弟骂道。

然而,对着孟不咎说话,又突然变了张脸。

谄媚极了。

“巧了,我也参与了,我先打的。”孟不咎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他两条胳膊抱在胸前。

满脸不在乎。

李夫子被噎的一愣。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对着江福宝呵斥起来。

“哪来的小娃娃,竟敢闯入学堂,女子是不可入学堂的,谁家的孩子?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怎么,就你也想跟男子一样读书吗?下辈子吧!兴许投成男胎还有可能。”

由于江福宝去学堂,都是从后门进的。

加上她只待在山长的书房。

所以,李夫子根本不认识她。

不能对山长外孙发难。

几个学子又有连夫子护着。

他只能把火气撒在江福宝的身上。

“我为何不能进学堂?女子凭什么不能进?我偏要进,有本事你报官抓我啊!”

江福宝接连被说,也来了气。

古板又腐朽的死老头。

连个娃娃都欺负。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谁家的孩子,再不来认领,我马上让人把她丢出去!”

李夫子的声音越发激昂。

以至于口水四溅。

站在他对面的连夫子,默默的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