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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嫁了三个女儿,但是这几年早就花的差不多了,除去老娘的棺材本,家里总共才攒了三两。

有了这五两,日子能好过不少。

就是娶个黄花闺女也够了。

赵鑫宝咽了下唾沫,爽快的答应了。

两天后,江丫蛋和离回了娘家的消息在江家村传开。

甚至传到了周家村刘香儿的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她就急忙回村了。

“丫蛋,你和离了?怎么回事?好啊,这老畜生,真不要脸,敢这么打你,和离的好,从前是娘对不住你,往后你就在娘家好好待着,你哥要是不养你,没事,有娘,你后爹同意你来周家村,不行你现在就带着孩子跟娘走。”

本想问问女儿为何和离的刘香儿,在看到女儿脸上的青紫时。

顿时改了口。

她咒骂起赵鑫宝来,心里特别内疚。

“娘,你说的什么话,我亲妹妹,我当然要养,你就跟爹好好过日子吧,家里有我呢,饿不着妹妹跟改弟。”

一旁正在劈柴的江柱子无奈的说道。

周长谷对他太好,这些年也帮衬他不少。

所以他早就改了口。

再也没喊过周叔二字,不管对外对内,都喊爹。

“是娘当初黑了心,为了多拿些彩礼钱,把你嫁给这个畜生,娘对不起你啊。”越想越愧疚。

刘香儿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哭到快中午,眼睛肿成了核桃,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她悄摸塞给外孙女二两银子。

以至于人都出了村子,江丫蛋才发现女儿的手中多了两粒银子。

“哥,银子给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江丫蛋第一反应就是把银子交给江柱子。

“不用,娘给你的,你拿着就好,既然你不打算二嫁,往后家里就你来管钱,哥不懂这些,明个开始,我去镇上找找散工干,你就在家照顾改弟和康儿吧,赚来的钱,我就交给你。

你心细,比哥强,哎,改弟这名字真难听,改个劳什子弟弟,干脆连着姓一起改了,就叫宁儿吧,康宁康宁,希望两个孩子平安康健,安宁长大。”

江柱子对外甥女的名字很是嫌弃。

改弟这个名字还是顾氏起的。

“江宁?好听,就叫这个吧。”江丫蛋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就答应了。

她看了一眼正在与侄子玩耍的女儿,默念着女儿的新名字。

傍晚。

吃完饭的江家人聚在堂屋闲聊。

家丁阿南在门口踱步,思考了许久,他还是走了进去。

“扑通——”膝盖落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江家所有人都扭过头看向他。

“怎么了这是?”最八卦的孙平梅率先问道。

“小,小的有一事相求。”阿南头也不敢抬,他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开口。

“恐怕,是喜事哦。”江福宝坏笑了一声。

二丫已经跟她说过了。

阿南跟夏儿互生情愫。

饭桌上,阿南总是给夏儿夹菜呢。

“哦?什么喜事?你且说来。”张金兰不知情,她好奇的看向阿南。

似乎在等他回答。

“小的想娶,想娶夏儿为妻,主子放心,小的与夏儿约定好了,谁也不离开这里,往后,就算生了孩子,权当家生子养着,让他们伺候小少爷小姐们。”

虽说家生子也得入奴籍。

但是江家对下人多好啊。

比那些个小门户的主子过得都好。

更别提村里的农户了。

吃不饱穿不暖的。

家生子生养在府里,主子们更加看重,只要江家不倒,他与夏儿的孩子,定能在这里享福一生。

奴籍又如何。

他不在乎,夏儿更是。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小子好端端求我们什么事,你与夏儿岁数也不小了,就算你不来求,我也准备放了夏儿出去嫁人,原本还不舍呢,既然你来求,刚好如了我意。

我答应你了,择个好日子,在府里成亲吧,我们也许久没休息了,等你成亲那日,我们都在家中观礼,让后厨好好烧个几桌菜,庆祝下。”

张金兰哈哈一笑。

爽快答应。

把阿南高兴的哟,头都磕红了。

十月底,宜嫁娶。

江家小食铺难得关门一天。

府中张灯结彩。

虽然没请宾客,但是江家人多,倒也热闹。

没有爹娘的阿南跟夏儿拜天地时,坐在上位的是张金兰跟江守家。

“一拜天地——”嗓门最大的江二勇,站在旁边喊道。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入洞房咯——”

穿着红色嫁衣的夏儿,羞涩不已。

这身衣服,是张金兰送给她的。

因为成亲日子太过着急,所以直接在成衣铺子买来的。

夫妻俩成亲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分开住了。

江守家就吩咐下人在后院收拾出一间空屋子来,给他们住。

其他人也都送了礼。

江大和一家,送的家具,屋里的床、柜子以及桌椅都是他们派人新买的。

江二勇一家送的金镯子。

此时正戴在夏儿的手腕上,算作添妆礼。

江福宝一家则是送的玉制同心结,挂在床头,祝愿这对小夫妻相爱一生。

把其他下人看得羡慕极了。

以至于婚宴结束,即将到二十五的家丁丫鬟,都在暗自观察,看看谁适合嫁,谁适合娶。

哪个都不想离开江家。

成亲后,夏儿的头发就全部梳起了。

只一夜,她看着成熟不少。

年底。

天气骤然降温。

霜降后,即将迎来初雪。

江福宝的医馆大门紧紧关上。

光一楼的大堂里,碳炉都放了两个。

烤的她小脸通红。

角落里的窗户半开着,不透风必定中毒。

炭炉上支着一块铁网。

上头摆了一个壶,炭火把壶里头烧的咕噜咕噜响,壶边围绕着一圈小零嘴。

橘子、柿饼、栗子和花生还有干枣。

天冷,生病的也多。

不是染了风寒,咳嗽又流涕,就是发热受凉直窜稀。

下午,诊完所有病人,江福宝坐在炭炉边准备休息会,潘二丫给她倒了一杯热红茶。

配上烤的热乎的橘子。

酸酸甜甜,苦苦涩涩。

“你们猜,今年的初雪什么时候下,打不打赌?”与丫鬟闲聊的江福宝,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打,奴婢打一文钱的赌。”潘二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