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秀把行李都收拾完毕以后,跟贺奶奶做了晚饭。
晚饭贺爷爷准时来了,还带来了贺志莲一家。
“秀秀!”贺志莲一进门就直接冲着吕秀秀去了。
吕秀秀有些惊讶,没想到贺志莲会来。
“贺姑姑。”吕秀秀乖巧的叫了人。
贺志莲拉着吕秀秀上前,跟吕秀秀一一介绍。
“来,这是你姑父。”贺志莲拉着吕秀秀到一个中年人面前,笑着给吕秀秀介绍。
这边几人在互相认识,另一边贺奶奶有些埋怨贺爷爷。
贺奶奶一边赶紧加菜,一边跟贺爷爷开口:“老头子你这是干嘛,怎么不吭声就把小女儿一家给带来了?害得我都没准备,还得临时加菜。”
贺爷爷笑了笑,帮着贺奶奶料理食材:“志莲一家知道秀秀明天就走了,今天说啥都要来送秀秀。不仅今天,明天还给秀秀送上火车呢!”
说着,又拉着贺奶奶小声道:“我跟你说,承东这次出了大力气呢。他跟那个同学联系了,给秀秀搞了一张卧铺票。
“本来知青专列可是没有卧铺的,这次也是赶巧了,只有带卧铺的车型。
“虽然还是不开放给知青,但是耐不住有人肯给自家孩子运动,整了卧铺票出来。承东那个同学,就趁机,给秀秀也整了一张。”
听到贺爷爷这话,贺奶奶脸上一喜,又随即皱起眉来。
她手里的动作不停,看了眼还在跟吕秀秀说话的余承东:“那承东这回欠的人情不小啊,这要秀秀怎么还得起啊!”
贺爷爷却摆了摆手:“害,你担心这个干嘛。秀秀那丫头下乡了,也不关他事了。左右余承东自己乐意,咱们也没必要管太多。”
贺奶奶轻轻锤了贺爷爷一下:“你说你这叫什么话,秀秀丫头是下乡了,但是也不是不跟咱们往来了啊。再说了秀秀不还,那承东不得还?
“承东要拿什么还,你就不想想。到时候,不还得影响咱们志莲?”
听到贺奶奶的话,贺爷爷笑了笑:“那怎么办?总不能叫秀秀把车票还回去,然后去跟人家挤硬座?”
“我是那意思吗!”贺奶奶有些嗔怪,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候怎么还,就看承东和秀秀自己的了。”
“这才是嘛。”贺爷爷回了句。
两人把饭菜做好,叫几人来吃饭。
贺志莲家的两个女儿,跟吕秀秀都算投机,三人都聊得来。
余夏因为感谢吕秀秀,所以对吕秀秀也挺好。
一顿饭下来,吕秀秀当真是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家子亲人了。
等到吃过了饭,贺志莲一家就趁夜离开了。
贺奶奶家是大,但是要一下多住五个人,还是多少有些勉强。
所以,贺志莲一家也只能回去了。
等到送走了贺志莲一家,贺奶奶家的门却莫名被敲响了。
贺奶奶看了一眼贺爷爷,贺爷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随即,贺奶奶又看了看吕秀秀。
吕秀秀也莫名奇妙,但是还是上前去开了门。
等到门打开以后,门外站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同志?”吕秀秀惊疑一声。
陆学党有些沉默,点了点头:“吕秀秀同志。”
两人打过招呼,都不开口了。
吕秀秀叹了口气,将门带上,自己走了出来。
这里是贺奶奶家,她不方便让陆学党进门。
“陆同志,是我姐姐和弟弟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我父亲母亲?”吕秀秀开口问道。
陆学党低头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吕秀秀的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其中还夹杂了几张票据。
“吕秀秀同志,听说你要下乡了。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就是怕你下乡了没有人帮忙,给你送点钱。”说着,就要将大团结和票据给吕秀秀。
吕秀秀赶紧躲开,将钱推了回去:“陆同志,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这钱我不能收。”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不大合适,陆学党没有再推拒。
“那你,钱够用吗?”陆学党轻轻地开口。
吕秀秀笑了笑:“放心吧,我把工作卖了,钱是够的。况且,我是下乡去支援农村了,我有手有脚,会自己劳动,不会饿死的。”
陆学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两人又是沉默了片刻,陆学党才开口:“那个,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写信告诉李芳华的。我也有战友在那边,如果你有事不方便写信,也可以去找他。”
陆学党这话,让吕秀秀有点惊讶。
她和陆学党不过几面之缘,她自觉也没有亲密到可以借用人家的人脉关系的地步。
就算去找陆学党的关系,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呢?
陆学党受理的案件的受害者?只怕人家见都不会见自己。
还是说是陆学党的朋友?可吕秀秀也没那么大的脸。
只是,陆学党主动提了,吕秀秀也不能冷着脸。
她点头道谢:“行,谢谢你了。不过贺爷爷说他在那边也有战友,我想我有事应该会先去找贺爷爷的战友。”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陆学党半天不说话,吕秀秀也不知道说什么。
从一开始见面,陆学党就对她怪怪的。
但是陆学党对她都是好意,吕秀秀也做不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是主动保持社交距离了。
再次沉默片刻,吕秀秀开口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进去了?”
“你弟弟跟曾红昌,我会尽力让他们从重判决的。”陆学党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吕秀秀还挺感兴趣。
吕秀秀挑了挑眉:“曾红昌的父亲是某委会的主任,他在背后应该使了不少力吧。你这么直接跟他对上,没关系吗?”
她也没想到,陆学党会直接这么直接对她好。
吕秀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劝他仔细思考。
谈到这些,陆学党感觉好像放松了不少:“没事,曾胜勇这个人,我还不怕。他背后有背景,我也不是没有。况且,这次案件的确影响够大,从重判决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吕秀秀也不好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行,那你自己注意。我相信你应该有自己的盘算,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到底是成年人,陆学党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随即又笑了笑:“谢谢。”
说罢,就要转身进屋。
“我明天去送送你。”陆学党突然开口道。
吕秀秀愣了愣,摇了摇头:“不必了,贺家人会送我。你一个人来,不好解释。”
陆学党再次沉默。
“行,那你路上小心。”陆学党开口道。
“嗯,那也祝你工作顺利。”吕秀秀笑道。
虽然对陆学党的好意,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吕秀秀还是觉得礼貌接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