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房间窗外的风声呼啸,艾南被雷诺紧紧的圈在怀里,清新的发香一直在雷诺的鼻尖环绕。
两人交换了自己在现实中的情况,并没有过多的聊。
他们都想在现实中碰面后再好好的聊,再以自己真正的面貌面对自己的恋人。
虽然艾南每个世界的模样就是他自己的样子,可身体总归不是他自己的,所以还是会觉得别扭。
知道雷诺的确是现实中存在的人,艾南松了一口气。
在知道对方要回国来发展,并且找自己的时候,心中又期待又觉得紧张。
明明是相恋多年的恋人,虽然是在小世界中相恋多年,可一想到自己要在现实中跟他见面,还是有种网恋奔现的奇怪紧张感。
两人就这么聊了好久,等到月上树梢时才相继入睡。
艾南难得的没有被雷诺缠到半夜直到黎明,没了身上疲软的状态,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来的日子,三个奶团子一天天的长大,在开春冬雪消融之时,雷诺直接向外界宣布接受加冕成为国王。
并且在加冕的当天,也是他的王后和他一起坐上王位的日子,而霍克王国的三个小王子也会在大众面前露面。
这些事情霍克王国王室的人完全没有要征求现任国王和王后的意思,原本就没有实权的现任国王和王后更是如同透明人一般没了存在感。
这一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周边的国家这才知道原来霍克王国的雷诺王子原来早就有了恋人,孩子都有三个了,还全是小王子。
各国一直心思各异,想着送女儿来霍克王国联姻,一起共享这偌大的,且一直在不停扩张的霍克王国。
不仅仅是共享霍克王国,另一个想法就是想让霍克王国放过自己的国家。
就算是再小的国家,能够当国王也比当阶下囚好一些,他们自然是心思活络。
艾南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他也会时常去看看隔壁房间的三个奶团子,女仆长也会时不时的跟他聊天。
在女仆长的嘴里,艾南也知道了一些消息,在听到自己会成为霍克王国的王后时,他只是惊了一瞬就沉默了下来。
现在的雷诺是拥有现代思维的宋淮,他还是一个中国和法国的混血儿,在国外的时间也不比在国内少,思想自然是开放很多。
他不在意自己的恋人是跟他一样性别的人,也不在意自己的取向是否暴露在大众眼中。
想到雷诺每每看向自己时盛满爱意的目光,艾南知道,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
艾南只觉得心中熨帖,也想着这个世界反正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没人可以束缚住他,那他配合雷诺也无可厚非。
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开春的时候天气已经回暖,最冷的融雪时期已然过去,王宫上下全都喜气洋洋的。
或许是因为想到艾南终于要在众人面前属于自己,日子愈加临近雷诺的情绪就愈发的高涨。
就是因为这愈发高涨的情绪,艾南这些日子被他折腾得不行,已经在考虑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的事情了。
雷诺加冕那天,画面很像是艾南第一次见到奥德里奇加冕时的模样,只是当时的他在人群中看着,而这次他自己站到了国王的身边。
因为是长发,而且穿着绿袍的身材较为纤细,身上也披着墨绿色绣金丝的滚毛边大氅,艾南竟是没让人察觉是个男人。
身为一个社恐的i人,艾南之前对于人的目光一直不敏感,但是在海的女儿那个世界时,他才知道那些目光有多么令人不适。
艾南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在海的女儿那个世界之前,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属于好看的人中顶尖的那批。
或许是从小看着自己那张脸长大,也或许是之前的他除了欧栩之外没有朋友,过于孤僻。
所以艾南一直都是不擅长面对人群的,至少非必要他一点都不想跟过多的人交流。
他寝室里加上他一共也就四人,相处了将近一个月他才相处好,现在也是关系特好的室友,只是平日里丝毫不会关注对方的私生活。
说是特别好的朋友说不上,只是艾南觉得等到自己毕业之后如果创业,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三个看似不靠谱的室友。
而此时此刻,在面对着一张张仰着头满面好奇的脸时,艾南目光都落不到实处,只觉得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
雷诺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站立难安,搂着他腰的手用了点力,似是安慰又似是什么别的。
察觉到他的动作,艾南定了定神,目光逐渐虚焦,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
女仆长身前放了三个木推车,里面是即使面对这么多人都丝毫不惧的奶团子,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洗礼。
只是奶团子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落在艾南身上,偶尔移开的目光也只是浅浅的略过雷诺和人群,似乎丝毫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
加冕仪式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艾南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木雕,充当一个美丽的花瓶。
终于雷诺去跟周边小国的人应酬时,艾南跟着女仆长一起往雷诺房间的方向走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以后如果非必要,艾南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大众面前露面才是,毕竟要是失态还容易丢皇室的脸,不好。
因为加冕仪式是在城堡前面的大花园上,而雷诺的房间在很幽静的位置,所以要花费在路上的时间要长很多。
路过走廊时,所有女仆和下人都站在宽阔的走廊两边低着头恭敬的候着,只有等两人三个婴儿车走过时才会抬起头来继续做事。
这样的场景艾南倒是见得不少,不论是他当国王还是去王宫做客时都见得不少。
就在两人刚走过一个走廊,略过一个又一个低着头的女仆下人时,一个不起眼的瘦小男人忽然亮出了怀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径直朝着艾南冲来。
艾南只觉得自己心口处一凉,接着血液迅速流失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倒霉至极,每次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