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其罗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只觉得很是碍眼。
他笑着磨后槽牙,忽然觉得昨天商量好的事情他今天就想变卦。
或许是察觉到这位沃尔夫先生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清冷,相处起来并不困难,所以艾兰德也和狼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安其罗虽然脸上噙着笑,依旧漂亮,可他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如果他现在说话的话,一定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看了眼‘相谈甚欢’的两人,安其罗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挪着步子走到了两人身边。
“你们在聊什么呢?可不可以加我一个?”
他的声音轻柔和煦,宛如春日微风,不大不小,恰好能够传入正在聊天的两人耳中。
既不会过于喧哗,惊扰到艾兰德,又不会过于低微,让人难以听清。
艾兰德原本专注于其他事物,此刻却被这轻柔低沉的声音吸引,好奇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安其罗。
安其罗感受到了艾兰德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然了。
他的双眸宛如盛开的桃花,明亮而迷人,长长的铂金色长睫如蒲扇般轻轻闪动着。
安其罗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比自己矮了差不多半个头的艾兰德身上,眼中满是温柔与专注。
艾兰德觉得,这位先生的双眸似乎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能穿透艾兰德的内心,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艾兰德微微侧过头,抬起眼眸,视线与他交汇。
他的长睫毛因为忽然而来的心跳加速而轻轻颤动了一下,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扇动着。
那对波光粼粼的黑眸,清澈幽黑得犹如深邃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清凌凌的十分好看。
“只是随意聊聊,先生您也可以一起来。”
“只是聊天而已,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是不打紧的。”
听他称自己为先生,安其罗也不气恼,孜孜不倦的介绍自己的名字。
“艾兰德,我们既然一起聊天了,那就是朋友了。”
“你看我们现在都是朋友了,你是不是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可能不太好记,但你多叫几次也能记住了。”
“艾兰德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么?我叫安其罗·勃艮第,你可以直接叫我安其罗,不用那么生疏的用敬称。”
“艾兰德,我可以叫你艾兰德么?”
他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嘴里的话如决堤的江水般源源不断,絮絮叨叨的,完全就是一个话痨。
艾兰德手上动作不停,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认真地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扯了扯,似乎想要笑,却又强行忍住了。
他真的好想说,你叫都叫了,怎么还问我能不能叫?
艾兰德凝视着面前的安其罗,他的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宛如小狗般惹人怜爱。
那是一种充满渴望与欣喜的眼神,艾兰德看在眼中,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哽住了,小巧的喉结没忍住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想,其实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原谅他的。
艾兰德眨了眨双眸,没再看他,而是把头转回原位。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愣住了。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原本灵动的手指此刻也变得有些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他的心跳似乎也变得缓慢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安静无比,仿佛只剩下他自己和那停下来的动作。
艾兰德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样心跳加速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是动心,可他又不是单单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动心,那他也太花心了,怎么能够同时对两个人动心呢?
想到之前他异常坚定的说着自己想一个人过一生的话,就觉得很是荒诞,也有些自己打自己的脸的意思。
难道之前他不愿意跟谁共度一生,是因为从来都没遇到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么?
莫名的,艾兰德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自我询问跟自我否定的怪圈,就连眸光都开始发虚了。
看着他渐渐染上漂亮红晕的耳垂还有侧脸,安其罗却是满足的勾起了唇角。
看来,即使艾兰德面上看着再怎么冷静,他的内心都是不平静的,至少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想到这,他目光越过艾兰德的发顶,挑眉略微挑衅的看着正冷肃着一张俊美的脸看着自己的狼先生。
狼先生的眼神寒冷如冰,毫不退缩地回敬着他。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时间仿佛凝固了。
仿佛每一秒都充满了潜在的危险,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狼先生的目光越发锐利,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与敌意,一场恶斗似乎一触即发。
狼先生原本隐去的狼耳跟狼尾还有尖利的狼爪都差点没忍住直接露出来,然后用尖利的爪子掏出安其罗的心脏。
在昨晚的交流中,两人表面上暂时勉强达成了共识,还是没有丝毫意愿的暂时勉强达成了共识。
然而,当竞争的时刻来临,他们却毫不犹豫地展现出了强烈的竞争意识。
眼神交汇的瞬间,火花四溅。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昨晚的妥协只是权宜之计。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流淌,站在一旁的威妮弗蕾德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这里有四个人,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直接消失在原地。
这两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要不是艾兰德突然陷入了自我怀疑跟自我否认的情绪中,还真不会察觉不到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然而,艾兰德并不如威妮弗蕾德想的那般什么都没察觉,毕竟这两人的目光都透过自己胶粘上了。
要是他再察觉不到,还真是太过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