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的子女宫来看,必是有儿有女。
只是这儿女,跟侯府没什么关系罢了。
温九书眼含嘲弄,嘴角挑起戏谑的笑,“我的奸夫,婆母是空口无凭,你的奸夫,近在眼前呀。”
这一家子,都是炮灰。
个个都是短命鬼。
孟氏不过三十出头,就守了寡。
都说她守着侯府不容易,年轻守寡,多寂寞啊!
实际她夜夜有人暖被窝,有钱有闲有情郎,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神仙日子。
“你自己不知廉耻,与人通奸,竟还要拉我下水,温九书,你就是个黑心烂肺的!我操持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容你泼脏水!”
孟氏心慌手抖,指着温九书疾言厉色,“我还没处置你,你倒先来反咬我一口,着实放肆!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我要亲自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否则便是休了她,她挺着肚子出去胡言乱语,丢的也是我侯府的颜面!”
“我说了,要休我,让平南侯亲自来。”
温九书冷笑。
这个年代,休书也算文书,是要过官府明路的。
你有平南侯的大印么?
替子休妻,你靠谱么?
没有盖印,等于白搭,当谁想跟这倒霉侯府绑在一起呢?
“你明知我儿南下办差,不在家中,要我儿亲自来休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新婚第二日,平南侯就领了圣旨,南下办差去了。
她跟平南侯,根本就没圆房!
“母亲!”
轻佻散漫的声音传来,身穿绯色衣袍的人影一晃眼就到了孟氏面前。
“云淮你来的正好,温九书未曾出嫁前,便有了身孕,还想让你大哥当冤大头,我沈家是决计不能留她的!”
孟氏立马换了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沈云淮皱眉,下意识的看向温九书的小腹,“大嫂,母亲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有了身孕?”
“你还叫她大嫂,她可是连奸夫都舍不得供出来的呀!”孟氏眼底藏着得意。
温九书瞧着了眼来人。
花孔雀?
沈云淮?
平南侯的弟弟呀。
【我想想,这个小叔子是怎么个死法?好像是被人脑袋开了瓢,剁了手脚,最后扔进了茅坑里,喂了蛆吧?】
咦,好臭。
闻到味道了。
沈云淮:.....
这,好像是温九书的声音?
小叔子,是说他?
他好像是她小叔子没错吧?
“三爷,你可要给夫人做主啊,温氏她不敬婆母,她打了我一巴掌,还打了夫人啊,夫人可是她婆母!欺压婆母的女子,便是送官严办都不为过!”
林管家愤愤的替孟氏说话。
沈云淮,家中行三。
他瞅了眼林管家的脸,手指印异常清晰。
大嫂手劲儿还挺大。
她连母亲都敢打?
不过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大嫂么?
他会死?
还是那么个恶心的死法?
【叫爹!】
沈云淮:“你放肆!”
你还想当我爹?
他嘴角抽搐,瞅着温九书,目光冷然。
“嗯?”温九书面露不解。
【叫爹有什么不对?你继母的情郎,叫爹没毛病。】
沈云淮:.....
他面色阴沉。
额角青筋暴跳。
温九书一脸冷淡,沈云淮深深的看了眼林管家,然后深吸一口气。
“大嫂,管家说的是真的?你打了母亲?”
林管家有些心惊,总觉得沈云淮那一眼跟带着刀子似的!
“不算打,顶多算撞了。”温九书很坦诚。
沈云淮讶异,“为什么?”
“她让人打我,难道我不能反抗?”
沈云淮:.....
所以你就还手了?
敢跟婆母还手的儿媳妇,他没见过。
温九书注意到,沈云淮身上的绯衣湿漉漉的。
他眉间,有一缕金光。
那是功德。
说明他回来前,做了善事。
温九书瞧着他的面相,是救了个落水的孩子啊。
难道有一缕功德加身。
【可惜了,这点功德也改变不了他的命数,被孟氏养成了个花孔雀,你以为她那是宠你,其实是捧杀,教的你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连亲娘的遗物的都输光了。】
“胡说!”沈云淮冷呵。
他是爱赌两把,但绝不会拿亡母的遗物出去赌。
更不是输光亡母遗物!
温九书狐疑的看他。
沈云淮轻咳一声,眼底带着深深地震惊。
他确定,那就是温九书的声音。
他似乎,能听见她的心声?
沈云淮虽然平时轻佻放浪不着调,但大概是骨子里本就有侯府威严的基因,他冷脸呵斥起来,也极让人畏惧。
林管家以为他呵斥的是他,“三爷,我没有胡说啊,温氏确实对侯爷不忠,大夫可以作证,她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呢!”
沈云淮目光微动。
大嫂嫁进来不过半个月,三个月的身孕,是不是多了点?
更让他惊疑不定的,是继母这些年对他的好,都是捧杀么?!
沈云淮看孟氏的眼神,多了一丝怀疑和戒备。
孟氏并未察觉到,一心只想将温九书赶出侯府,“你有辱侯府门楣,云淮你说,我们沈家是不是该休了她!”
“该.....”吗?
【要不是算出这孩子与沈家有些因果,当谁愿意跟你们一家子短命鬼待在一起呢,如果没猜错,孩子爹就在沈家。】
沈云淮:.....
大哥与她成亲半月,新婚第二天就离家了。
她的孩子,是谁的?
短命鬼.....难道是他们都会死?
沈云淮惊诧的看向温九书,他发现大嫂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清冷的目光,盯的他头皮有点发麻。
沈云淮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一丝颤,“大嫂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会是想讹他吧?
“没什么。”温九书摇摇头,“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最强恋爱脑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