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庶妹知道沈肆会跟我和离,甚至是休了我。】
【因为毕竟在庶妹的上帝视角中,我根本活不到沈肆归来。】
苏氏心一紧,什么叫她活不到侯爷归来?
温箐箐!
是她在外散播谣言,说九书要被休?
九书虽有和离的心思,但决不能叫温箐箐这般散播出来!
沈云浠冷哼,“大嫂,这里有好大一条狗,他还想咬我呢。”
沈云瑶也道,“嫂嫂,狗咬人,我们能咬回去么?”
“你们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少爷我呢?”吕蒙脸色一沉。
找死是吧?
敢骂他是狗?
温九书眸光冷淡,“我拐弯抹角了吗?”
这不是明着骂吗。
“你!”吕蒙一靠近,沈云浠就挺身而出,“你想干什么?离我大嫂远些,吕蒙,你忘了被我劈掉裤裆的时候了?”
吕蒙两腿一夹。
感觉胯下一紧。
这臭丫头,差点把他变成太监。
吕蒙嘴贱,第一次说要纳沈云浠为妾时,被她追着砍了三条街。
裤裆都被她劈开了。
男人的命根子险些没保住。
他怂逼的后退两步,扯了两个小厮挡在自己身前,“沈云浠,你再敢对少爷我动手,我绝饶不了你!”
“想让我做妾,你也不看看你消不消受得起。”沈云浠捏起拳头威胁。
她自幼就跟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她不爱琴棋书画,也不爱刺绣,就喜欢舞刀弄枪。
出云山拜师学艺,可不是白学的。
“你给我等着!”
吕蒙最后怕了这疯丫头,放放狠话就溜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从天宝阁出来,温九书注意到,沈云瑶神情有些丧。
“狗咬你,你可以发疯咬回去,也可以一棒子打死。”
温九书突然说。
沈云瑶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大嫂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她扯了扯嘴角,“知道了嫂嫂。”
见她还是开心不起来,温九书便问,“云瑶,和离,你觉得丢人吗?”
沈云瑶抿唇。
和离,哪有不丢人的。
“是我让兄嫂蒙羞了。”
温九书闻言便知,她将刚刚吕蒙的话,放在心上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都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我有何蒙羞的,你大哥为国为民,亦为家人,想必心胸不会比我小,我们没觉得因你蒙羞,你也不要这么觉得。”
“家,不就是避风港么。”
温九书上了马车。
沈云瑶红了眼眶。
“四姐,你没有让我们蒙羞,大哥回来肯定也不会怪你的。”沈云浠安慰她,“你别觉得是你自己不好,也别觉得是你的错,我们只是没遇到好人罢了,但我们还有家啊,还有大嫂。”
“你相不相信,大嫂会像大哥一样保护我们的?”
沈云瑶颔首,“怎会不信。”
若非大嫂,她此刻还在柳家磋磨着。
还被两个狗男男蒙在鼓里。
马车里的温九书听见了。
心中,似乎有股暖阳。
【两个小姑子没啥大毛病,就是在感情这块,被渣男pUA,略显卑微不自信,但其实她们都很好啊。】
两个小姑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像小孩子窝在她肩膀上。
长嫂如母。
大抵就是如此。
“云浠,知道闻香居怎么走吗?”温九书摸了摸小姑子的脸,忽然问。
“知道,大嫂要去闻香居?”她语气中透着一丝嫌弃。
“嗯。”
去瞧瞧,那位震古烁今的庶妹,是怎么传播她的。
…
闻香居。
京都有名的风雅之地。
这里常常有文人墨客,举办一些诗会雅集,读书人皆以能来此处参加诗会为荣。
其中,当以林澈最为炙手可热。
一年前,林澈还是这里端茶倒水的。
一年后,他就成了这里最清贵的门面担当。
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草根的逆袭。
但现在,草根似乎又要被踩回泥土里去了。
沈三与林澈决裂的事,世家子弟中早已传开。
寻常只要林澈现身闻香居,他所坐的雅间,必定是坐无缺席。
但现在,身边只有两个同样出身寒门的学子愿意与他作伴。
“林澈,要不还是先走吧,你没必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出来冒头啊。”寒酸学生劝道,“等风头过去,你再复出便是。”
“是啊,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这些人,看林澈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那些鄙夷嘲讽的目光,像针扎一样,落在林澈身上。
但他不能露怯。
他表面镇定,却也忍不住眉心轻皱,“林某自认问心无愧,有何不能见人的。”
同桌挺急的。
这个时候何必要那点清高,被人嘲讽,你不难受?
该避就得避着点。
毕竟从出身上,草根再怎么逆袭,也比不上那些贵族。
林澈如何不知,一来是沈三通过气,与他来往的,便不再是沈三的朋友。
二来这些贵族之间,本质上都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瞧不起寒门子弟。
有人故作娴熟的走进了林澈的雅间,“林澈,今日这茶,味道不对啊。”
林澈眸子一闪。
“往常有你在,我们喝的不都是雪山云雾么?今日怎么换成普通茶叶了,莫不是,沈云浠真不要你了?”
“还有这糕点,也不是常鲜楼的,林澈,你快让沈云浠买点常鲜楼的芙蓉糕送来,我想吃那个。”
“新出的乳酪也不错,你让沈云浠顺便也送点过来。”
以前但凡有林澈在,沈云浠都会备好茶水点心,给林澈挣脸面。
堂堂侯府千金,给他端茶倒水。
如今沈家同他反目。
此刻他们说的每句话,实则都是在打林澈的脸。
沈云浠曾将他高高捧起,却又说摔下就摔下。
林澈心中说不出的气恼。
“沈云浠那不是来了吗,还是林兄有魅力啊。”
众人闻言,抬头望去,温九书带着沈家姐妹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