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动,沈云瑶就挡在了温九书面前,目光冰冷,“你算什么东西,休想靠近我嫂嫂!”
林澈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
沈家人,为何都这般护着温九书?
她们可都是他生母养大的啊。
竟忘恩负义,背刺他生母,偏向温九书一个外人?
不是亲生的。
到底养不熟。
林澈看向沈云瑶的眼神,带着讽刺。
明明他可以轻松拿下这一局的。
他想不通,上天似乎格外眷顾沈家?
这是为什么?
沈家,明明已经在生母和他的掌控之中了。
平南侯府,犹如一只猛兽,即便这只猛兽快被他和生母驯服了,但这猛兽突然间反扑。
反叫他伤筋动骨。
也怪他太过自负。
竟没再多检查一下沈云浠的庚帖。
若他早发现,庚帖被掉包了,就不会闹出让自己这么难堪的场面。
他现在只能闭口不言。
不能说。
说多错多。
林澈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今日,我记下了。”
来日,必报!
林澈甩袖离开,明明是落荒而逃,但他依旧不愿弯下脊梁。
脊背挺得笔直。
出了门,就被沈云淮带人拦下,“林澈,众目睽睽之下,你对我妹妹和继母不敬,我怎么也得为我家女眷讨个说法和公道不是?”
“身为学子,你污人名节,我已经报官了。”
他带了衙门的人来。
“林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差娴熟的口气。
都是老熟人了。
这林澈,怎么老是犯在沈家人手里呢?
官差也是无奈。
侯府报案,总不能置之不理。
林澈心中怒火燎原,面上绷的镇定,“林某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人言!”
说罢,他看了眼二楼某个方向,然后坦然的跟官差走了。
“此子,有前途,是个做官的料子。”
够无耻。
够小人。
二楼尽头的雅间里,有人罕见的夸了林澈一句。
林澈这样能屈能伸,厚颜无耻的年轻人,适合在官场摸爬打滚。
听着像夸赞。
不过是嘲讽罢了。
驸马林君宴面色沉沉,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
而吕国公收回视线,不再谈论林澈。
“驸马请本公来,有何事相谈啊。”吕国公口气有些不好。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吕家跟驸马有仇,不算明仇,但驸马得罪过吕家。
这次祭典,他儿子秦野又跟公然跟吕家过不去,打了吕蒙的板子,都是驸马这个做父亲的教得好啊!
吕国公的冷意,驸马并非瞧不出来,他淡淡道,“祭典上,听闻阿野不懂事,我是来代犬子向吕公道歉的。”
吕国公哼的声,“驸马言重了,郡王不过是奉命行事,何须驸马亲自道歉啊,若叫长公主知晓,还以为我吕家欺负驸马呢。”
驸马手一紧,这是在嘲讽他靠女人上位。
不过驸马并不介意,“吕公说的不错,阿野不过是奉命行事,归根究底,真正与吕家过不去的,并非我们父子。”
闻言,吕国公眯起精明的眼睛,“驸马何意啊?”
驸马温文儒雅,“罢黜令公子禁军统领一职,是皇上的指令,皇上不想倚仗吕家,无非是有别的倚仗罢了。”
“哼,满朝文武,哪个不是皇上的倚仗?”吕国公冷笑。
驸马,是想借刀杀人?
皇帝器重的权臣,不就是一个沈肆么?
祭典上,沈三救驾,温氏夺魁,沈家一门,出尽风头。
怎么?还惹到驸马了?
“但沈家这个倚仗,已经快超越国公府了。”
驸马抬眸,明人不说暗话,“林某是真心想与吕公致歉,就看吕公,愿不愿意与林某和解了。”
吕国公眼神一冷。
凭林君宴的身份,也配跟他谈和解?
穷酸秀才,只配做女人的裙下之臣罢了。
致歉是假,想与吕家合作,让沈家不痛快才是真。
“本公不明,沈家与驸马有何交集?”吕国公眼底不屑,“沈家,哪个得罪了驸马爷?”
驸马脸上依旧平静,“阿野太听沈三的话了,这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希望看到的,我想让我的儿子走上正途,而不是跟着一个纨绔不务正业,吕公也是为人父的,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
他低低的叹了声,似乎是为不懂事的儿子操碎了心。
他与沈家的仇恨大着呢。
林澈本可以有大好的前途。
却叫沈家毁了去。
驸马比吕国公,更痛恨沈家。
既然都想要沈家死,合作便是共赢的场面。
他想,吕国公不会拒绝。
“驸马的心情,本公明白,只是,驸马找本公和解,是不是欠缺些诚意?”
今日朝堂上,吕国公便打压了两个驸马提拔上来的人。
这便是记恨秦野在祭典上,打了吕擎。
吕国公将这笔账,算到了驸马头上。
动不得长公主,便动驸马培植起来的人。
此刻来致歉和解,则是驸马的一个态度。
他无意与吕家为敌。
“吕公想要什么诚意?”
“本公为人父,却也有一桩烦心事。”吕国公叹道,“我女儿阿凝,喜欢那沈三,可我们两家关系向来不怎么好,不如请驸马给本公出出主意,本公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女儿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