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背后撑腰的人也不知是谁,竟连官府都卖他面子,这都好几次了吧?”
长公主在回府的半路,突然听到了林澈的名字。
她眯起眸子,问秦野,“林澈又被抓了?”
“好像是又被沈三送进官府了吧。”秦野道。
“不回府了,转道,去京兆府!”长公主沉声下令。
马车立马调头。
“母亲想管?”秦野眸色玩味。
长公主哼的声,“驸马不是也没回府么,本宫是去接驸马。”
秦野咯咯笑了起来。
府尹大人正笑呵呵的送驸马离开,“还劳烦驸马亲自跑一趟,您派人知会一声,下官也就放人了,自不会为难林公子。”
“我只是路过,听闻林澈与世家子弟起了冲突,世家子弟生来高傲,含着金汤匙出生,没受过什么苦楚,但林澈不一样。”
“林澈出身寒微,念书念到如今不容易,又被太学院长收为关门弟子,如此有才学的年轻人,我不愿因为一些门第之见的偏见给埋没了。”
林君宴感叹道,“我也是出身寒门,知道寒门学子的不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一副惜才的口吻。
怜惜林澈。
话里话外,将林澈的遭遇,说成是世家子弟对他的偏见。
说难听点,就是世家子弟仗势欺人,欺负林澈呢。
府尹大人自然明白,驸马口中的世家子弟,代指沈三。
“驸马宅心仁厚,下官钦佩。”府尹恭维了一句,“下官这就让他们去放人。”
驸马这是自己淋过雨,就想给别人撑伞啊。
府尹还觉得驸马是老好人了。
“驸马。”
不妨,长公主殿下来了。
府尹大人哒哒哒的跑上去,“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
林君宴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着上前,“夫人怎么来这了?”
“驸马不也在这么?本宫自是来接驸马的。”长公主笑着。
驸马却笑不出来,她莫不是,怀疑到了什么?
说话间,长公主看了眼府尹,“大人免礼,驸马来此作甚?”
林君宴正要开口,府尹大人为了表现,嘴快道,“驸马宅心仁厚,来为林澈林公子说项呢,其实本不必驸马亲自来的,长公主您派人传个话,下官自不会为难林公子。”
这话,却听的长公主皱起眉头,“大人这话何意?莫不是律法可因人而改变?你的意思,是本宫和驸马要包庇有罪之人?”
府尹大人心一抖,慌忙下跪,“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
长公主和驸马,不是恩爱眷侣吗?
驸马的意思,不就是长公主的意思吗?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府尹大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听长公主的话音,不像是要饶了林澈啊。
林君宴咬了咬后牙,心中恼恨的骂了句蠢货!
他只怕,林澈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夫人……”
“本宫听闻,林澈当众败坏侯府千金的名节,就连侯府老夫人的名声,都被他抹黑了,如此卑劣之人,大人说不为难他是何意?”
长公主根本不给驸马开口的机会,她面露威仪道,“京兆府作为京都的父母官,府尹大人将大秦律法置于何地,将苦主的冤屈置于何地,又将侯府置于何地?”
“待侯爷南下归来,大人要怎么跟侯爷交代?”
府尹大人心惊不已。
他看了眼驸马,又看了眼长公主,“这,您与驸马不是……”
“不是什么?驸马难道会包庇这样的无耻之徒不成。”
府尹大人一噎。
长公主和驸马,不是一心的啊?
长公主看林君宴,“驸马,你会吗?”
驸马抿唇,脸色有些凝重,“夫人,此事归根究底,不过是世家子弟对寒门学子有偏见,林澈那学生向来知进退,守礼节,怎会是夫人口中卑劣之人。”
长公主有些失望,“寒门学子不可耻,但林澈是私生子,私生子怎么可能不可耻?他的父母必定也是极其无耻之人,才会生下他。”
林君宴不敢置信般,“夫人说话,何时这般刻薄?”
长公主说话,已经变得这么难听了。
她对林澈的身份起疑了?
林澈学业正好,春闱有望,林君宴便想培养林澈,寒门出仕,走他的老路。
不,林澈将来会比他走的更高,更远。
驸马是不能掌实权的。
他已经被桎梏住了。
林澈要弥补他的遗憾,官拜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