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温九书一愣。
【我都忘了,沈肆成亲第二天就走了,自然也没回门过。】
“南下时走得急,未能陪夫人回门,是我之过,这两日挑个好日子,我们回门吧?”沈肆完全没有了在长公主府时的冷峻,柔声道,“正好我也想去拜见一下岳母。”
温九书眉头一挑。
【他知道我娘是齐国公主了?】
沈三:?!
沈云瑶:?!
沈云浠:?!!
大嫂,是齐国公主的女儿?
大哥竟是捡到宝了?
沈肆轻咳一声,“夫人,听闻岳母与岳父感情不太好,是真的吗?我该对岳父怎么个态度。”
言下之意,他对温之礼的态度,取决于温九书和苏氏。
若温九书将温之礼当成父亲。
那便是他的岳父。
不然,就只是温之礼。
一个从五品小官。
沈侯爷自是也不用费心讨好。
“真的,侯爷对他什么态度,是侯爷自己的事,反正我是没把温之礼当父亲的。”
沈肆:“……”
沈家三兄妹:“……”
大嫂,真是直接啊。
“本侯明白了。”沈肆淡然道。
这一家人,融洽温馨。
那一家人,鸡飞狗跳。
驸马仍旧跪着,“夫人,我都给你跪下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念吗?”
长公主冷冷的注视着他,“你与孟氏狼狈为奸的时候,又何曾顾念过情分?”
驸马眉眼间透着一股戾气,“夫人想要我如何?夫人,我们夫妻十余年,我不信你真能如此狠心。”
“我狠心。”长公主冷嗤,“你对不起本宫的,又何止这一件,驸马,你当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
驸马瞳孔一缩。
他仿佛此刻才意识到,长公主是真的不爱他了。
她的眼中,情意全无!
驸马一颗心凉透了,同时心也冷了起来,“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不再狡辩。
这样也好,省得他对秦姝总有存有一丝不忍心。
秦姝也对他出手了,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狠心的并非只他一人。
“从你将秦悦掉包败露开始。”
就在这时,一人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的驸马眼神一变,回头望去,来人身形高大,强健,气势逼人。
“是你,你没走?”驸马明白为什么长公主这么有恃无恐了,为什么她能算计到自己,明明自己身边也有心腹,最是忠心不过。
萧焱!
原来是他在背后帮长公主。
驸马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羞恼,一会儿痛恨,所以,长公主其实已经知道了,萧焱才是她的男人?
“我的妻儿在此,我为何要走?”萧焱冷嗤,并且上去就是一脚,踹在驸马身上,驸马倒下,他又轻轻抬脚,踩在驸马脑袋上。
居高临下,眼神轻蔑。
驸马眼中喷火。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他竟然被人踩着脸面!
“林君宴,你知道长公主殿下生下的是我的孩子,所以在她生产那夜,故意支开我,让我替你去办事,你趁机偷偷换走了龙凤胎的女儿对吗?”
驸马咬紧牙,眼中恨意不比萧焱少。
他的妻子,生下别的男人的野种,而他明知那是野种,还不得不留着!
一个男人,怎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恰好孟氏刚分娩没几天,生下个女孩,他便将孩子替换,刚出生几天的婴儿,根本没人看得出来。
若非林澈当时已经一岁了,他连秦野,也会一同替换。
让他亲生的孩子,养在长公主府。
“我只怪自己太记恩情,始终记得你救过我,即便知道你是故意支走我,可我还是去了,我让你得偿所愿的娶了殿下,可你不知足啊林君宴。”
萧焱声音冷透,“也怪我自己,见不得人,无法像你一样,光明正大的守在殿下身边,守着她生下孩子,你能名正言顺的陪在她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若你只是养外室便罢了,至少夜里,殿下是我一个人的,可你竟动了给她下毒的心思,林君宴,是你自己找死啊。”
“我能将你捧成驸马,亦能将你踩在脚下!”
他浑身气势骇然,不怒自威。
长公主冷静的听着,她睨了眼萧焱,说驸马就说驸马,做什么把自己说的好像很委屈?
驸马恼羞成怒,“都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他拳头捶在地上,冷声下令。
然而,无人肯动。
他所谓的心腹,已经被萧二抹了脖子,尸首就横在门外。
萧焱弯下身子,脚上的力道加重,“你真以为府上有你的人?”
驸马瞳孔放大。
暗卫,心腹,无一是他的。
真以为堂堂赤炎王,会给他当犬马?
门口的秦悦,表情惊恐,“母,母亲。”
她想来问问母亲,认亲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会无疾而终。
可不想刚到门口,就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长公主抿唇,招手道,“悦儿,过来。”
秦悦战战兢兢的走进去。
“悦儿,你刚回来,母亲本不想告诉你,但想想,你也该知道这些。”长公主拉着秦悦,在她身边坐下,道,“驸马与你的养母通奸,是他故意将你掉包,才让你养在孟氏身边。”
“什么?!”秦悦声音不自觉拔高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驸马,是他掉包了自己,才让她从小吃尽了苦头?
小时候,她便知她与林澈是私生子,生母有钱,却并不喜欢她。
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留给林澈。
她一直以为,是孟氏思想上重男轻女,所以极力的讨好林澈,处处以林澈为先,她以为只要她听话,孟氏就会喜欢她。
结果,她根本就不是孟氏亲生的。
所以她才只疼林澈!
“为什么?”想到自己从小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秦悦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林澈是你与孟氏的孩子,只因为我和他不是一个娘生的,你就这么狠心的对我?!”
“悦儿,他不是你的父亲。”长公主一句话,叫秦悦彻底懵圈。
她眼泪还掉在眼眶上,表情呆滞,“他不是……我父亲?”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难道连长公主也……养了外室?
她不会,还是私生女吧?
秦悦眼泪大颗大颗的掉,“那我父亲是谁啊?”
“我。”
有人回答了她。
正是踩着驸马脑袋那位。
秦悦刚在门口,就觉得这人大胆,以为他是什么恶人。
结果是她爹?
那她不怕了。
这爹看起来挺厉害的。
“不过悦儿,你倒是帮本宫确认了一件事。”长公主似笑非笑,“果然,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关怀,驸马处处照顾林澈,原来他是你和孟氏生的。”
驸马眼神微颤,恨声道,“萧焱,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若不是救我,你焉有今日?”萧焱终于大发慈悲的抬脚,负手而立的站在他身侧,驸马此时狼狈的就像他脚下的一条狗。
这条狗,满脸恨意,凶狠龇牙,露出近乎疯狂的笑意,“你以为你们赢了么?你们以为,你们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