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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大哥和嫂嫂是因为这个出去的?”沈云灵皱眉。

“二小姐放心,侯爷进宫去借太医,夫人会医术,去看看情况。”卫安道。

沈云灵慢慢点头,“知道了,烦劳你再去告知云瑶和云浠一声,吩咐下人,无事不要外出,免得将疫病染回来。”

“是。”

卫安这次真走了。

沈肆进宫,顺利借到了太医,皇帝下旨,务必要治好疫病。

温九书仔细检查了染病者的情况。

原来的老城区,还在改建当中。

老城区出来的百姓,暂且无家可归,京都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百姓呢?

而且现在还闹疫病。

皇帝冥思苦想,最后一拍脑门儿,刚抄了两个尚书的家,这不是正空着吗。

有现成的啊。

于是皇帝一拍板,朝廷便开放了原户部和工部尚书的家。

府邸够大,随处可睡。

两座府邸,再加上城中的土地庙,城隍庙这些公共场所,勉强容纳下这些百姓。

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吃食也由朝廷赈济。

如今百姓十分爱戴皇上,人人都夸皇上是明君。

“夫人,百姓病情如何?”沈肆赶来问。

“高烧腹泻,暂未出现病变,有些咳嗽严重的需尽快用药,以防出现变故。”温九书面色严谨。

【如果感染肺炎,再加上高烧,情况就严重了。】

【消炎退烧得同步进行,这时代没有快速药,只能从草药中提纯,提炼浓度,再给患者服用。】

听到夫人的心声,沈肆拧眉,“夫人,需要些什么药材,药铺没有的,我可从太医院调来。”

温九书说,“我一会儿写给你,我估算了一下,患者一百多人,所需药材不少,得多调些人来盯着熬药。”

“另外,疫病会传染,需要隔离治疗,若有头疼无力的症状,先灌两碗预防药下去。”

沈肆听懂了,“预防药是……”

“我把方子写出来。”温九书来不及理他,快步去找了太医,并且和太医核对了药方。

太医开的药方,没什么大问题,但有几味药,改改效果更好。

温九书简单改过药方之后,太医连连惊叹,侯夫人改的妙啊。

温九书又给了一张预防方子,让没病或是症状轻的人喝上几碗。

不会有副作用。

太医连连去办了。

“侯夫人,我有一事想请教。”

温九书交代完准备回去,太医赶过来询问。

“不必客气,您说。”

“这方子里说的提炼浓度,不知该如何为之啊?还请侯夫人赐教。”太医请教道。

【古代提纯技术还不成熟,但有几个方法还是可以用的。】

“臣知道,各人的医术都是绝技,轻易不外传,但眼下……”

温九书在想提纯可用的技术,太医却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传授绝技。

温九书打断,“并非什么绝技,也不是什么秘密,医术本该广为流传下去。”

“我可为您演示一遍,您记牢即可。”

太医连忙感恩,鞠躬道,“那就多谢侯夫人了!”

温九书回头看了眼沈肆,“侯爷你先回去,我这里还需要些时间。”

沈肆眼中,夫人好像发着光,他眸光柔和,“夫人先忙,我等等夫人。”

温九书倒也没勉强,点点头就给太医讲解提纯技术去了。

“提纯可用蒸发浓缩的法子,也可用过滤的方法……”

沈肆望着忙碌的夫人,眼中的光久久不散。

太医在旁边频频点头,“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

温九书说,“提纯过的药物浓度更高,比寻常药效更浓,用药时要把控好剂量,酌情使用。”

“是,不想侯夫人有此医术,今日得侯夫人传授我医术,夫人便于我有半师之谊,请受我一拜。”太医感恩戴德。

“不必如此。”温九书将人拉起,“这些患者,还劳烦你们精细些治疗。”

“应该的应该的。”太医道,“我这就去给患者用药。”

离开前,温九书端了碗预防药给沈肆,“侯爷喝了吧,以防万一。”

沈肆毫不犹豫饮下。

然后拉着夫人,上了马车。

有药方,能控制住病情,治病用药就是太医们的事了。

“爹,沈家这次治好了疫病,那风头都要盖过我们吕家了,爹你也不想法子治治?”吕蒙不爽的回家来吐槽。

他出去喝个酒,听的最多的,就是夸沈家。

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是个人都在夸沈侯爷夫妇仁心仁术,就差给沈家立碑供奉了。

听的吕蒙非常不爽,喝酒都没心情了。

吕国公面上没什么波动,眼神却阴沉下来,“沈肆奉皇上的命令,协助太医院治病救人,百姓得救,自然感激沈家。”

“沈家何止是风头盖过吕家,连威望都要胜过咱们家了。”

国公语气沉沉。

细作一事风平浪静,皇上半点深究的意思都没有,吕国公总觉得不安心。

如今又出了疫病,皇上想是无暇顾及。

可沈肆屡次立功,为皇上收拢民心,皇上的威势一日大过一日,吕国公不得不重视起来。

朝堂上,他已经失去了绝对的话语权,支持皇上的声音日益增多,这是吕家失去权利的警钟。

“爹,你说若是太医没有治好人,反而还加重了疫病,沈肆就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皇上也不好跟宫里宫外交代啊。”

吕蒙奸险的嘿笑。

国公瞅了眼,“你倒是大智若愚。”

吕蒙嘿嘿,“我就当爹你是夸我了。”

原本已经逐渐康复的患者,忽然病情加重了。

卫安回来禀报。

温九书拧眉,“按药方煎药服用, 不可能加重病情,太医怎么说?”

卫安摇头,“太医只说情况更为严重,原来的药方不管用了,请夫人前去查看。”

温九书起身,“我去一趟。”

“我与夫人一起去。”沈肆道。

温九书戴着自制的简易口罩,手上也戴了手套,检查染病的患者。

不像是病变,这些患者体内像是有两种疫病来源,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守在一旁,等着听温九书的诊断结果。

温九书问,“患者的吃食检查过吗,可有问题?”

“我与诸位同僚皆已查过,并无问题。”

太医着急说。

“饮水呢?”温九书又问。

“这……”

不等太医回答,朱光便匆匆来说,“夫人,查到水有问题。”

温九书径直起身,随朱光前去查看。

在温九书为患者检查的时候,沈肆就在查吃住饮水了。

“水里被人放了死老鼠。”沈肆语气冷沉,面色冷寒,“煎药用的都是这水井中的水。”

水井边,放着一桶水。

是沈肆从水井里提上来的。

水里泡着一只死老鼠。

这时,卫安从水井中打捞起一个麻袋,“侯爷你看!”

散发着阵阵腥臭。

卫安解开麻袋,里面都是死老鼠。

令人作呕。

“糟了!”温九书几乎瞬间寒了脸,“侯爷,是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