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的一些人全部都懵了,被拽上桥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上千,有些还是附近金丹宗门的中流砥柱。
要是陷进去了,周围许多宗门都得完蛋。
也就在这时,石拱桥的彼岸也出现了不少身影,这人有有男有女,全部都佝偻着身躯,形如枯槁,头发稀疏,如同是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
这些人站在桥的另一端,露出一双双猩红的双眸,恨不得择人而噬一般。
不少人还伸出干燥的舌头,舔了舔开裂的嘴唇,似是无比渴望鲜血的味道。
桥上不少人直面对方,吓得后退一步,也就是这一步,让好几人出现在这些人的近前,几乎是脸贴着脸。
被最近的一人伸手抓住,轻轻一撕,就将对方的身体从中撕开。
诡异的是,鲜血并未洒下,而是化作一颗颗血珠漂浮在半空。
顿时,桥上便响起了吸气声,这些血珠被这些形如枯槁的老人,全部吸入口中。
被抓在手中的尸体,也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干煸下去,被随手丢到了桥下。
天渊河荡漾,将这些干瘪尸体卷走,流向远方。
“别动,全部都别乱动!”有人大声提醒。
绝大部分人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将刚迈出的脚收回。但,还是有几人同样后退了一步。
这些人再次步了之前几个人后尘,被吸干了全身血液,丢进了天渊河内。
“嘿嘿嘿,多少年没有尝到血液的味道了,还真是怀念啊!”其中一名老老妪怪笑道,嘴巴张开,牙齿早已全部掉光,说话都漏风。
每次百战战场开启,只要进去的人,都不可能再活着出来。
每一次百族战场关闭,一切就会从头开始,没人认得这些老家伙是谁。
就算有些记载,也没人能从对方枯槁的面容上,分辨身份。
“过来,快过来,宝贝们!姥姥带你们出去。”老妪伸出干枯的手臂,朝着桥对面的众人招手。
又有好几人被吓到,后退了一步,脚刚落在桥面上,他们就后悔了。
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桥的另一端,那些形如枯槁的老者身前,被他们再次抓住,生吞活剥了。
张天恒站在桥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些老头老妪,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任由他们吞噬魔域修士的血肉。
渐渐的,一种明悟涌上心头,一座石拱桥从他脚下延伸而出,一直蔓延到了一位老者的脚下。
一幕画面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位化神修士身上,这是老者的过往。
张天恒抬手一记手刀从这位定格的画面上划过,将这位化神修士劈成了两半。下一刻,老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上凭空多出了一道伤口。
“彼岸法则……”老者身形踉跄后退,浓郁的法则之力包裹全身,从来时的地方退了出去。
其他人也纷纷用惊骇的目光看来,眼中对血肉的贪婪尽皆消失,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张天恒脸上的茫然消失不见,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老人们身后的通道,他并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抬脚一步跨出,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石拱桥上。
下一刻,他再次出现在红枫崖的那块大石上。
感受到了目光,他扭头看向大殿门口。
张挽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出门,来到近前,深施一礼,道:“恭喜前辈领悟成彼岸神通。”
“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能领悟出这等神通,我欠你一个人情。”张天恒笑着道。
“前辈不欠我什么,您也救过我和天罗门上下。”张挽琴摇了摇头,道。
“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个人情。”张天恒摆了摆手,又道:“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说着,就准备离开,却被张挽琴叫住。
“前辈……可是想拿回你的长枪?”张挽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自然也知道张天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那杆长枪乃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自然也要拿回来。”张天恒道。
“前辈,恕晚辈直言,你很难拿得回来。”张挽琴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地道。
“你认为我不是你师尊的对手?”张天恒眉头一皱,用淡淡的目光看向张挽琴。
“您虽然领悟了彼岸神通,但是,如果在我师尊面前施展,恐怕你走不下彼岸桥,更别说施展出来了。”张挽琴也参悟出了这门神通,知道这门神通的问题在哪。
虽然说,三桥神通是基于存在于世界上的三座桥,这也得看谁才是桥的主人。
张挽琴有种感觉,能绝对掌控这座桥的人,绝对不是除他师尊之外的其他人。所以,他才好心提醒。
张天恒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而是一步跨出,身形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彼岸桥上。
旋即,他朝着彼岸桥的对面迈步走了过去,渐渐的,便消失在彼岸。
……
三指峰上。
杨尘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再次回归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不是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就是躺在躺椅上数星星。
日子过得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张天恒领悟出三桥神通之彼岸桥时,他神色一动,意识沉入识海,出现在彼岸桥上。
其实事情发生之时,他就站在桥上,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罢了,包括领悟出彼岸神通的张天恒。
对方和张挽琴说的那些话,杨尘也都听在耳中,却没有现身。
在张天恒消失的时候,他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张天恒一步一步,朝着彼岸走了过去。
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走到了彼岸,便是他最想到达的地方。
目前最想触及之地,自然就是道之始界,他要拿回自己的长枪。
然而,当他抵达彼岸,迈出最后一步,脸上都已经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却依旧是一座石拱桥。
唯一的区别是之前是彼岸,现在所站的是此岸。
他猛然回头,刚刚下来的石拱桥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怎么会这样?”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张挽琴所说的话,心中涌出一股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