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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由人备好了,再动手做就要快上许多。因而宋辞音到家时,宋景歆母女俩的菜都端上了桌。

“妹妹尝尝这道糯米排骨。”宋景歆用公筷给宋辞音夹了菜,“我做的,尝尝怎么样。”

“谢谢歆姐。”宋辞音咬了一口,排骨是排骨,糯米是糯米,彼此泾渭分明。她仍是说了句,“很好吃。”

宋景歆满意微笑,眼神一转,舀了一勺鲍鱼鸡翅煲放到宋辞音眼前,“这是妈妈做的,看起来就好吃,快尝尝。

母女俩的手艺如出一辙。

宋辞音顿了顿,“……确实很好吃。”

出于对食物的尊重,她小口小口吃完了排骨和鸡翅。

宋长辉眼神奇异,不信邪地各尝了一口,然后放下筷子,默默喝了一大杯水。

还当她俩的手艺这么多年终于进步了,原来是人情世故。

果然是他们家的好姑娘,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到家了,往后在婆家定能处理好关系。

陈慧芳盯着宋辞音的空碗,忽地开口:“看音音这么喜欢这道菜,我就忍不住想起了弟妹,她以前最喜欢的也是这道鲍鱼鸡翅煲。”

宋景聿闻言,脸色沉了沉。当着其他人的面,到底没有打断母亲说话。

“长明啊,”陈慧芳微扬下巴,“弟妹今年还是不回家过年吗?这都几年没回来了,她不想音音吗?”

宋长明无辜被cue,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这……寻青忙工作呢,我一直尊重她的选择。再说了,咱爸妈今年不也是也没回来过年么……”

“那能一样吗?”陈慧芳振振有词,“我们都这么大了,爸妈能放下心来享受二人世界,可音音还小。”

“我在国外的时候,妈妈年年都会来看我好几次。可是……”宋景歆接了话,“二婶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吧?”

她的眼神萦绕在宋辞音周身,黏湿滑腻。

表演了这么些天的母女情深,就差把“你妈妈不要你咯”挂在脸上了。

宋辞音垂眸,长睫遮掩住眼中的冷意。

手上施力放下瓷碗,碗底触碰到实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桌上的注意力霎时间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宋辞音用力闭眼,再次抬眸,眼睛里波光粼粼,仿佛强忍着眼泪。

“妈妈她有自己的事业,我一直、一直非常敬佩她,把她当做我的榜样。”

“就算她现在不在我的身边,我也知道,她一定是爱我的……”

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让人的心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发了颤。

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宋辞音倏地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宋景歆和陈慧芳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一点志得意满。

却听宋景聿拉开椅子,椅子与地面摩擦,一道刺耳的声响滑过人的耳膜。

他身形高大,沉沉的目光依次从宋景歆转向陈慧芳。

“够了。”

他也离开了餐桌。

桌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后,宋长明嗤笑一声,直接丢了筷子。

“我女儿虽然妈不在身边,好歹爹还在喘气。”宋长明冷下脸时,那与宋辞音如出一辙的眉眼便显得格外凌厉,“我人还在这,你们就这么挤兑我女儿,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要怎么磋磨她!”

宋长辉立刻出声安抚,拍了拍弟弟的胳膊,“没有的事,你千万别多想,我们对音音一直都很好,她现在能这么优秀,你大哥大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慧芳她们也是关心音音,孩子身边毕竟不能离了妈……”

“关心?”宋长明抽回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脚下猛地用力,椅子向后滑了一截,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长辉脸上抽搐了几下,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好好的吃饭,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这是关心她啊!弟妹是不是几年没回来了?老二也该管管她……”陈慧芳嘀咕。

“行了。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老二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宋长辉道:“以后不许再提乔寻青。宋辞音现在是我们家顶顶重要的人,你们最好心里有数。”

他手点了点宋景歆,又看了一眼陈慧芳,转身离开了餐厅。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餐桌上只剩下母女两人。

宋景歆脸上一片空茫,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下意识咬住了唇,直到舌尖品尝血腥味才恍然间回过神。

她的大哥、还有她的爸爸,竟然都站在宋辞音那边……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桌边的空座椅,宋景歆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一瞬间,她宁可自己没有回来。

-

宋辞音脸上早已是一片平静。

宋景聿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宋长明最有眼力见,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至于宋长辉,他现在恐怕最看中的就是她。

这个家里真正孤立无援的是谁呢?

反正不会是她。

她取出书签,翻开昨天熬夜也只看了一半的书。

过了大约摸十几分钟,房间门轻轻敲响。

宋辞音打开门,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王阿姨端着碗面站在门前,“二小姐,大少爷说你刚刚没吃几口,让我做点吃的送来。我放了之前熬的鲜虾酱,香得不得了。”

宋辞音眸光闪动,“给大哥也送一碗吧。他中午怕是也没吃好。”

王阿姨笑得眼角堆叠出细密纹路,“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早就备下了,我马上就给他送。”

“好,辛苦王阿姨了。”

“不辛苦不辛苦。”

王阿姨的手艺要好太多,秘制酱料咸鲜开胃,宋辞音把面吃得干干净净,干脆连晚饭也省了。

倒是更坐实了宋长明眼中被欺负的小可怜形象,在晚饭桌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

零点时分,天空忽地又飘起了雪。

宋辞音看完了最后一页书,合上书本。

年三十了。

她推开窗,走到阳台,清冷干燥的空气涌入鼻腔,微阖双眼,试图聆听雪落在枝头、叶尖、屋顶的声音。

忽然,一道刺目的光线直直射入宋家庭院。

门卫很快打开了门。

一辆高大的车驶入,在路灯下逐渐显露模样。

车身线条刚劲有力,巨大的轮胎宛如猛虎的利爪,气势磅礴。

这是宋辞音在宋家,从未见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