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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关紧屋门感觉还隐约能听到蛙鸣。

屋子里光线昏暗。

徐言被人抱在怀里,嘴角边的气息终于放开她的唇齿,没再继续纠缠不休。

她抓紧时间深吸了两口气,接着又猛地一僵。

谢琢轻轻在她锁骨处咬了一下。

很细微的动作,不仔细感受可能都察觉不到。

可两个人贴的太近了。

近到,徐言能很明显的感知到对面人的一切细小变化。

烛光又晃了一下。

谢琢终于慢慢撩起眼皮,在和徐言视线对上的时候,说出了除那个叠字称呼外的其他话。

“今晚……可以吗?”

清冽气息再次朝着香甜裹上来的时候,徐言很轻的哼了一声。

谢琢一顿,然后眸色深的像是能溺死人。

气息纠缠,包裹,最后融入其中。

徐言整个人抖的不像话。

手指在炕上抓了抓,没抓到什么着力点。

难耐的偏头的时候,入眼就看到了谢琢早上给编的花环。

放的时间有点长,花环上面的柳枝还还好,小野花有点蔫巴巴的。

早知道该浇点水的。

清冽气息围着花饶了一圈。

花瓣没忍住颤了一下,花蕊下意识就想要收缩。

“放松,”谢琢垂着眼皮,也不知道他视线往哪里看。

小野花儿这会儿不蔫了,跟株含羞草似的,要是能自主决定,早就裹进旁边的床单里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由不得它做主。

“宝宝,”谢琢的嗓音又哑了一点。

“别紧张”他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撩人,徐言终于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就和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猛地收回目光。

气息交融。

气氛涟漪。

清冽气息变得有些灼热,滚烫。

再次绕上花蕊的时候,带出来几分湿意。

徐言听到谢琢好像是笑了,又好像听错了。

意识再次模糊。

谢琢伸手在花瓣上碰了一下,然后趁着徐言不注意,又往他那边靠近了一点。

隐隐能闻到香甜的花香味儿。

徐言这么多年的生物钟终究还是失灵了,她从炕上爬起来往外看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很高了。

谢琢估计是怕她被照进来的光线晃醒,把一旁闲置的床单盖在原来窗帘的上面。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刺眼。

徐言动了动胳膊腿。

还可以。

没那么夸张。

估计是她最近天天早上起来去外面闲逛的成果,要是还在后世,天天坐着不锻炼,估计……

她心里想着,准备下炕穿鞋的时候,差点直接从炕沿上出溜下去。

“……”

估错了,刚才没感觉,这会子才发现腿又酸又软。

“醒了?”谢琢走进了,看见徐言坐在炕上发呆,脚步顿了一下。

“嗯,”徐言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去看他。

“我煮了粥,”谢琢看着也有点不自在,揉了一下鼻尖,才继续道:“端过来你吃点?”

最后徐言也没听他的在屋里吃饭,缓了缓,感觉差不多能走了,洗漱完去梨树底下坐着。

大宝和小宝见到她依旧很高兴,叽叽喳喳的说给没完。

“三叔说三婶婶不舒服,得多睡一会儿,”大宝说,说完又在徐言脸上仔细看了看,“三婶婶你生病了吗?”

小宝也歪着脑袋看。

“……没,”徐言嗓子还有点不舒服。

估计是昨晚用的有点过度了。

她清了清嗓子,“没生病。”

大宝和小宝一听她这个声音,皱了皱小眉头。

“那你嗓子怎么哑了?”大宝问。

问完也没等徐言说下一句话,就自己回答道:“肯定是三婶婶晚上睡觉没盖小床单,三叔没跟你说,晚上睡觉要把肚子盖起来吗?不然就容易生病。”

徐言:“……”

你三叔还真没和我说过。

“但生病了可以喝甜粥,”小宝在旁边说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谢琢就端着一碗粥过来了。

徐言往碗里看了一眼,是大米和南瓜煮的。

红白相间,看着就不错。

但这个甜粥,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是谢琢哄人用的。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抬眼就和谢琢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味道应该还行,”谢琢说。

徐言又盯了他几眼,在谢琢扛不住打算扭头之前,率先收回了视线。

味道确实不错。

甜滋滋的。

等徐言吃饭的这点时间,谢琢把两个小崽子一早上写的字检查了一遍,然后,在他们收拾完本子铅笔跑去小栓子家玩的时候,他才把目光又继续放回徐言身上。

徐言早上洗漱完没有编辫子,长发就用放在窗台上的小拇指粗细的小木棍当簪子,挽了一下。

她向来不喜欢梳的油光发亮,所以挽发也挽的松松散散。

看着有种随性慵懒的感觉。

谢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某个部位隐隐有点其他反应之前,克制的挪开视线。

下午谢琢又进了一趟城里。

不过,这次他去的时间有点长,临近下午的时候才回来。

徐言往他背篓里面看了一眼,空的。

“有两台收音机,在老何那里修的,”谢琢舀水洗了把脸,“最近村里面事情多,就没带回来。”

徐言点了点头。

确实,昨天晚上刚听说王超带着人进山还闹出来动静的事,今天居然就直接动手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刘满仓跑过来找谢琢,说有人在山里面打起来了,大队长让男人们都过去。

“你三哥去城里卖山货了,”徐言说,“怎么打起来了?”

“还不是王超那个傻逼,”刘满仓的脏话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在三嫂面前爆粗口不好,挠了挠头,才继续道:“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人,昨天在山里一晚上没出来,今天一天直接把里面的蘑菇木耳什么的全踩毁了。”

“人很多?”徐言昨天只听谢琢说了个大概。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皱了皱眉。

“昨天下午还不多,二十来个,”刘满仓说,“晚上我听说几百号人进去了,今天也是二十来个。”

说着说着,又有点来气了,没憋住又开始骂脏话,“我以前就觉得这傻逼脑袋里全是水,上学的时候一篇课文背一个月都记不住,现在更完蛋,直接领人糟蹋自家地盘儿……也不知道图啥。”

当然是图钱。

一株野人参六万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