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内,沐颜和相柳就在镇上安了家,做一对杂货铺的夫妻。
等到想回山里木屋或者回海底时,就把店铺一关。
目前,店铺开业半月还没有一位客人。
沐颜一点不着急,她本来就没想过赚钱,大多数时间她都和相柳过自己的日子。
这日,沐颜正在捏泥塑,毛球躺在软垫上,圆鼓鼓的身体正摆着妖娆的模特姿势。
相柳正在柜台趴着小憩,昨晚他忙碌了一晚,真的幸福又快乐。
而沐颜是吃了丹药快速恢复元气,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这会,沐颜正在用白泥捏出毛球的爪子。
“吱吱……”毛球表达它的泥塑要够霸气。
沐颜浅浅勾唇:“小意思,过会你再换几个姿势,我都给你多捏几个形态,保证迷死其他鸟。”
毛球点点头,它可俊气了。
沐颜又用竹在泥塑上,勾勒出毛茸茸的羽毛。
关于毛球的泥塑做好的几个已经在橱柜上摆了一排。
毛球对此很骄傲,也就只有颜颜主人能雕刻出它的几分霸气。
脚步声传来,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虽穿着朴素却难掩俊俏,身高有一米九,长眉入鬓,眸色清亮,薄唇高鼻,气质清雅贵气。
沐颜半捋着衣袖到小臂处,白皙的手上还沾着泥,玉骨瓷肌,侧脸精致美丽,透着一股慵懒和随性。
沐颜侧目看到来人是涂山璟后,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沐颜:“想买什么可自己挑选。”
涂山璟默默的看了沐颜,目光划过毛球和沐颜手中的泥塑,半晌道:“好。”
声音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话那般。
柜台上的相柳猛然睁开眼,鼻尖微动,微微蹙眉,哪来的骚狐狸。
“那天……谢谢。”涂山璟看了一圈货架小声道。
沐颜:“嗯,举手之劳。”
相柳语气冷漠:“你想买什么?”
涂山璟和相柳目光交汇,相柳的眼神冷漠又具有攻击性,带有野兽般的审视。
涂山璟只同他对视一眼,就低头仔细看一旁的商品物件。
相柳心里冷嗤不屑,原来是那天救的狐狸,早知道长成这样,就让他死在那。
“这个怎么卖?”涂山璟拿了一个毛球的泥塑,活灵活现,就是看起来傻傻的跟霸气不沾边。
相柳:“不卖。”
涂山璟放回原位后又拿起其他的。
相柳抬眸:“不卖。”
“不卖。”
“不卖。”
……
涂山璟倒也是好脾气的继续一个个看过。
沐颜洗净手,看向相柳,神色疑问。
“咳,实不相瞒,这是我家夫人闲暇时制作,不对外出售。”相柳给自己找个了满意的理由。
沐颜勾唇,摸了摸毛球,给它嘴里塞了颗丹药,这是当模特的奖励。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涂山璟放下手中的泥塑,余光看向毛球和沐颜的互动。
最后涂山璟选了一束木槿花。
付钱时,沐颜拿出一壶酒推到他面前。
“此酒名叫白日梦,醉生梦死不如南柯一梦,一万两黄金,看在你是本店第一个客人的份上,可以让带回去先品尝,满意后付账。”
沐颜好整以暇的用指尖轻敲桌面。
“好,我买。”涂山璟几乎没有犹豫。
“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一场梦,岂不乐哉。”沐颜说完坐在自己专属的靠椅上,晃晃悠悠。
相柳将立好字据递到他面前,防止他后面赖账。
“确定买就在这里签下名字。”
沐颜倒是没想到相柳这么谨慎,写字据也好,她倒也不怕涂山璟赖账,涂山璟最不缺的就是钱。
涂山璟接过笔半天没有落下,眉眼清垂,他不想写自己的名字,以往的记忆带给他的是无尽羞辱虐待和不见底的黑暗。
相柳冷着脸拿出红色印泥:“不会写字,按手印也行。”
涂山璟放下笔:“嗯。”
按下手印后,涂山璟没在停留,拿着木槿花和一壶酒一同离开。
涂山璟一走,相柳就开始打扫卫生,打开门窗通风。
沐颜咬了口苹果问:“这是做什么?”
相柳边打扫边说:“我不喜欢狐狸味,刚才那只狐狸肯定掉毛了,以后最好不要做狐狸的生意。”
沐颜没忍住笑出声:“可是他们有钱哎,而且钱也好赚。”
相柳:“也是,狐狸人傻钱多,算了以后遇到这样的我来沟通。”
“好。”
相柳私心想颜颜离狐狸远点,谁都知道整个大荒狐族的容貌绝尘,他对自己有信心但也要防范未然。
相柳很快忙完,坐到沐颜旁边,就着沐颜的手,在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
又伸手抚摸了下沐颜的脸颊,眼神偏执:“颜颜你只要是我一个人的。”
沐颜点头,这眼神她太熟悉了:“一直都是啊,好好的别发疯。”
相柳在沐颜脸颊上亲了下问道:“那酒喝了真的会做白日梦吗?”
“会的,这个梦可能是美梦也可能是噩梦,无欲无求的人可能只会睡一觉。”
相柳也想尝尝。
沐颜拿了一壶给他,相柳喝下去后这一觉睡了三天。
同一时间涂山璟躲到山林中喝下酒后睡了一周。
涂山璟的梦里,他看到了涂山上一代的恩怨,他的父亲爱上婢女,生下了涂山篌,涂山老夫人之前一直知道这事,并向涂山璟的母亲隐瞒。
直到涂山篌出生,老夫人杀了婢女,儿子殉情,此后老夫人自作主张宣称涂山篌和涂山璟是双生子。
一个小三的孩子记在正室名下,独得涂山老夫人偏爱,还将涂山篌立为嫡长子。
涂山璟的母亲对小三的孩子从小没有好脸色,直到涂山璟母亲死后,涂山老夫人才把一切告诉涂山篌。
此后涂山篌报复虐待涂山璟,涂山老夫人肯定是知道的,涂山家的追踪术是有名的厉害,却在涂山璟失踪十年的时间内不管不问。
梦境中,涂山璟看到防风意映和涂山篌私相授受,涂山老夫人知道他们有私情还要他和防风意映成婚……
梦境醒来时,涂山璟早已泣不成声,这世上他最亲近的二人,涂山篌囚禁虐待他,涂山老夫人只利用他,哪怕她知道防风意映怀的是涂山篌的孩子,她还是强迫自己娶她。
这场白日梦里没有小夭,有的是涂山璟身边的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