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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棠看向还在跟食人花玩的司徒砚,趁他不注意,将尸体收进了研究室,而后搬起一块石头扔河里:“夫君,走了。”

司徒砚回头,惊讶地问:“那个人呢?”

谢元棠轻描淡写道:“哦,你没听见声音吗?我扔河里了。”

司徒砚蹙眉,看了眼河面,迟疑道:“可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扔的是个石头大小的东西啊,人会那么小吗?”

谢元棠面对傻夫君的问题,一向是惯会胡说的,想也不想就乱诌:“会啊,我把他揉吧揉吧,揉成了跟石头一样大小的球,不就扔下去了?”

“还能这样啊!”

司徒砚双手一击,桃花眼晶晶亮:“学废了学废了!”

下次杀完人就这样做!

全都揉吧成球,就不占地方了!

此时谢元棠还不知道,她单纯善良的傻夫君已经被她一点点的,教成了邪恶大反派!

“走了,回家。”

谢元棠伸出手:“不要抱了,要背背~”

“哦,好啊。”

司徒砚宠溺地笑着,毫不犹豫背对着谢元棠蹲下:“我背娘子回家,嘿嘿~好像猪八戒背媳妇儿呀~”

谢元棠正趁他看不见回收着食人花,听见这话手一抖,差点把食人花按他后脑勺上!

“常听说把自己比作猴哥的,还没听说谁抢着当猪哥的。”

谢元棠小手作乱似的揉揉他的头发,甜糯糯地笑:“夫君你傻不傻呀~”

“我才不傻。”

司徒砚一扭头,骄傲地背起她,在月夜下飞起:“猴哥没有媳妇儿,猪哥有媳妇儿,我也有媳妇儿,所以我要当猪哥!”

谢元棠笑趴在他肩头:“快走吧猪哥,不然别人一仰头,就会看见一头猪在天上飞!”

“那也是帅猪!”

“哈哈哈哈!”

谢元棠猜错了,那晚街上有人抬头,没看见猪在天上飞,倒是只听见清泠泠的笑声。

百姓们私下流传,说那一晚,月宫里的小兔子精偷偷跑了出来。

——

皇子府。

谢元棠回去以后,白芙等人自是一阵紧张询问。

不过谢元棠没多提,只概括说了两句,就推脱乏了,简单洗漱后急急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她小小地趴在枕头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珍珠耳饰。

想一会儿,再拿着炭笔在她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身旁摆放着零号的小脑袋。

谢元棠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托着下巴叹口气,问零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呢?”

“咔~”

“不造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元棠下意识回头,就看见除了零号,还有一颗脑袋搁在自己床沿上!

“我艹!”

谢元棠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就伸出小脚丫踹了过去!

踹完以后才反应过来,那颗脑袋好像是她家傻夫君!

“唔……娘子,你踹我脸干嘛呀?”

司徒砚揉揉脸,还不忘帮谢元棠揉揉小脚丫:“娘子脚疼不疼?”

谢元棠收回脚,不好意思地拍拍他脸:“你怎么忽然冒出来了?吓我一跳。”

她是养了一群丧尸宝宝,但乍看见床边多了一颗脑袋,也吓得不轻!

司徒砚双手叠着放在上铺的床沿,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副乖狗狗的样子:“娘子,你在干什么呀?”

“哦,复盘啊。”

谢元棠拍拍小本本道:“每一次战斗都要总结经验,这样下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她不是一出生就是天才的,在末世生存,她每天都是在死神手里挣命,总结经验就是增加生命值。

“就比如今天,我犯的错误可不止一个两个。”

谢元棠决定给司徒砚补补课,于是掰着小手指头道:“第一错,我既然察觉到元嘉这人有毛病,就不该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半步,给她作恶的时间。”

“第二错,今晚天牢之行,我见到元嘉的时候就应该给她上强度,但我还是大意了,以为有时间跟她墨迹,结果人死了吧。”

谢元棠叹了口气,一摊小手道:“总结就是我太轻敌了,背后的人远比我想得厉害,我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抢先。”

司徒砚看着她认真地总结经验,眼神微微闪了闪道:“可是我觉得娘子已经很棒了,没有看住元嘉不是娘子的错,今天晚上也不是娘子的错,娘子才九岁,不能什么事都做的。”

“我是娘子的夫君,我还比娘子大,所以应该我帮娘子承担一部分才对。”

他伸手指指谢元棠的小本本,语气温柔却认真道:“娘子在这里加上,是我的错,我下回再遇到坏人,一定记住紧紧盯住他,不会让他做坏事……哦,还有,也不会让他在坦白前就被人杀了。”

他这些话说得不快,中间甚至停顿下来思考过后才接着说。

谢元棠却听得微微怔然。

司徒砚的成长简直是神速,谢元棠都还习惯于他傻乎乎的偷馒头的样子,他却已经可以跟她一起夜探天牢,并且战后复盘了。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司徒砚眨了眨眼:“娘子,怎么了?”

谢元棠笑着摇摇头,抬手捏捏他的侧脸道:“没呀,只是觉得夫君你真聪明。”

这般聪慧的人,如果不是傻子,该多可怕啊。

这一刻,谢元棠心中突兀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既而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

司徒砚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犹豫着问:“娘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呗。”

司徒砚抿了抿唇,手指紧了紧,深吸口气,却轻轻问道:“那个给元嘉毒药的人,是三皇兄吗?”

谢元棠僵住。

“我……”

司徒砚眼神复杂:“在天牢的时候,你问元嘉的话,我听见了。”

如果不是司徒墨,那谢元棠为何要说那句“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司徒墨”?

司徒砚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了,他自然听得懂谢元棠的意思。

谢元棠看着他:“你不想是他?”

司徒砚摇摇头:“我不知道,三皇兄……跟他们不一样,他不欺负我……”

他低着头,又失落又难过。

谢元棠叹了口气,小手揉揉他的头发道:“其他的事我不知道,但给元嘉毒药的人,不是他。”

司徒砚猛地抬头。